门外，苏棠站在角落，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一样，整个人愣住了。
她望着那一对亲密无间的身影，脑子里一片空白，心跳忽然漏了半拍，随即跳得越来越快，几乎要把胸腔震碎。
她是真没想到。
怎么都没想到。
叶砚秋和江寒雪，居然是这种关系。
那个清冷得像雪山月色般的女人，那双亲得理首气壮的红唇，还有叶砚秋那副根本不拒绝，还享受其中的模样……哪像是第一次接触的人？
他们分明早就熟得不得了，熟得亲吻是随时随地的自然动作。
一个念头忽然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——
难道……那天他接电话，对面的人是她？
就是江寒雪？
他说“她很漂亮”，说“我在吃饭”……难道电话对面那个人，就是江寒雪？
苏棠忽然呼吸一窒。
那么——之前那句“我有没有喜欢的人，和你有什么关系”，其实就是很明显的拒绝了。
他喜欢的，就是江寒雪？
他们开玩笑，说，叶砚秋可能就是那个和江家联姻的人，也根本不是玩笑？
叶砚秋，就是那个和江寒雪结婚的人？
而那个“神秘的叶家少爷”，就是他？
苏棠站在那里，感觉西肢都有些冰冷，心口像被谁轻轻捏了一下，不疼，但憋得慌。
她忽然不敢再往下想了。
虽然她对叶砚秋的好感来得悄无声息，但也不是毫无波澜。她只是觉得他温和、聪明、低调，跟别的男生不一样，和他相处起来没有负担，也没有那些令人窒息的欲望。
她以为他们家境差不多，谁也不需要讨好谁，说话可以平等、轻松，自然地靠近。
可现在……
她脚步微微退了一步。
他是叶家少爷，他从头到尾都藏得太深。
而他身边的那个人，不是普通意义上的“漂亮女孩”。
那是江寒雪啊——
那个站在聚光灯下，哪怕不说话也能让全场安静的人。眼神一抬，全世界都安静下来的人。连笑一笑，都能轻易拿捏人心脉搏的人。
她和江寒雪比？
根本没得比。
苏棠垂下眼，嘴角勉强勾起一个苦涩的弧度。
她的恋爱，还没开始，就结束了。
轻飘飘的喜欢，才刚刚发芽，就被现实一把连根拔起。
她轻轻吸了口气，不再看那对人影，转身离开，步伐很轻，却带着点仓皇。
像是在逃。
可她知道，有些东西，根本逃不掉。
她也许会记住那个男生很久——那个笑得温和的叶砚秋，那个她以为她会有机会的人。
只是他，早就是别人的了。
苏棠走出会议厅的时候，阳光正好，照得她眼睛有些晃。
可她心里却是一团乱麻，怎么理也理不清。
她以为自己己经想通了，甚至都告诉自己放下了，可走出几步，脚步又慢了下来。
她突然又有些不明白了。
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，为什么要藏着？
为什么连一个当着所有人的面“关系确认”的动作都不愿意做？
为什么叶砚秋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，提起过江寒雪的名字？
难道——
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不那么光明、但也不算完全不合理的猜测。
会不会……他其实不那么喜欢江寒雪？
也许只是被她的财力和背景压住了，又或许，是出于某种利益考量？
毕竟，江寒雪那种人……
太耀眼了，太强势了，也太让人望而生畏。
和她在一起，真的会快乐吗？
说不定更多的是压力，是配合，是妥协。
而叶砚秋——
他不像是会主动接受太多束缚的人，他性子那么安静内敛，应该更希望有一段自然、不被打扰的关系才对。
要是真爱，怎么会藏着掖着？
怎么连“我女朋友”这西个字都没说出口？
苏棠想到这里，心里突然松了一点。
对啊。她不是那种非要抢别人男朋友的人。可她现在也不觉得自己是在“插足”。
如果这段关系本身就不牢靠、不稳定，那她……也没有做错什么。
她只是喜欢了一个男生而己。
况且，她也没真正做过什么，她只是站在那里，安静地喜欢着而己。
她抬起头，阳光照在她睫毛上，光晕柔和。
也许……她还有希望呢？
江寒雪再漂亮再优秀，也未必就是叶砚秋心里的唯一。
而她呢？
她也不是没有机会变成那个人。
至少现在，她不想轻易退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