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砚秋有那么一瞬间是清醒的。
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。按江寒雪一贯的性子，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顺着他的节奏走？以往那个拽得不行、笑着把他拿捏得死死的人，此刻却主动得近乎配合。太顺利了，顺利得不真实。
他心头一紧，但下一秒，那种理智就被她勾着下巴凑近时带来的馨香给熏散了。
清清淡淡的茉莉香，混着点薄荷味，又凉又甜，像一场精心调制的幻觉。
她的睫毛扫过他脸颊时，他心里那点警觉便不堪一击地溃散了。他想，就算她是在逗自己，又怎么样呢？眼下这画面、这气息、这温度，谁扛得住？
再说了，他也确实……想她，想得太久了。
他俯身，唇贴上她敏感的耳畔，轻轻吐气，然后落下一记温热的吻。他清楚地听见她低低一声喘息，软在他耳边，像微风撩过树梢，听得他心跳都乱了几拍。
他的手缓慢而克制地滑到她背后，指尖碰到她的脊背，那是一片毫无防备的柔软，细腻得像绸缎，肌肤下细微的颤动透着某种无声的回应。
他微微收紧了手臂，把她圈得更紧，心跳在这距离中越发不受控制。他不是没察觉她那点似有若无的挑逗，也知道，她也许仍旧在掌控着节奏。但他不在意。
她是江寒雪。哪怕这是一场故意设下的局，他也愿意，甘之如饴地跳进去。
叶砚秋还没从她脊背细腻的触感中回神，就感觉江寒雪忽然握住了他的手腕，动作轻柔，却又带着某种明确的引导。她凑近些，眼神里带着点笑，声音软下来，像是水雾拂过喉咙——
“老公，你也可以摸摸别的地方啊。”
这句话落下的瞬间，叶砚秋的心跳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样，猛地快了一拍。他眸光一顿，下意识看着她，却迎上了江寒雪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。
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首白。
但仔细一想，又觉得——其实从一开始，他就该知道的。
第一次见她时，她穿着白衬衫、神情冷淡，眉眼里全是高傲与疏离，像一场寒霜落雪。而现在，她却一手牵着他的感官，一手掌控着这场氛围的温度。她可以冷得让人不敢靠近，也可以在瞬间燃起一把火，烧得人寸步难退。
她就是那种人，越冷，私底下越让人把持不住。
叶砚秋喉结微动，眼里泛着一点光。
“寒雪……”他低声唤她的名字。
可她偏偏像什么都没听懂似的，靠得更近，声音软得像羽毛轻轻扫过他心头，“怎么？你不是说我不像是第一次恋爱吗？那就来试试看，看我是不是。”
那一瞬，叶砚秋整个人几乎被她完全拿捏住了。
她明明是在引诱他，却偏偏不说破，那种游走在边缘的暧昧与挑衅，分明是一场精致又危险的游戏。他知道她可能还是在逗他，但他又忍不住沦陷。
他忽然觉得，江寒雪就像是一枚看起来冷淡的冰，外壳硬得几乎刺人，可一旦含在嘴里——是甜的，软的，还上瘾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