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是让窦心月给太孙治伤,不过是想让她与太孙多亲近。
只是皇后愿望怕是要落空了。
窦心月亲自收拾自己的药箱。
禇喜还在外面打听到了一些消息,在赵妈妈传了话,离开仪襄阁后,继续向窦心月禀报。
“小姐,奴婢还打听到了世子的事。”
窦心月微抬眸,问:“何事?”
“世子昨夜一首在大理寺,能用的刑罚都用在沈华年父子俩身上。”
此事,窦心月知道。
窦镇今日一早,满身血气的回来。
内袖口沾的血,怕就是沈华年和荣国公的。
“但是……”禇喜话锋一转:“奴婢方才回府时,看到太孙的人把沈华年从牢里接出来。”
窦心月镇定的合上药箱:“沈华年将楼若兮推出去,又向太孙透露楼若兮便是他要找的凤命之女,如今楼若兮在太孙府,楼若兮定会想方设法保下沈华年。”
“一切都在小姐的预料之中。”禇喜道。
窦心月拎起医箱,勾唇轻笑:“保吧,呵……”
最后惹怒圣颜,到时整个东宫都保不住愚蠢无知的太孙殿下。
等到那个时候,沈华年便无筹码了。
“小姐,好了吗?”赵妈妈又回来催促。
窦心月回过神来,应道:“这就来。”
马车己在外等候,济阳王妃一首拉着窦心月的手,不肯她独自出府。
花嬷嬷好言好语的说:“王妃,你放心,奴婢奉皇后之命,定会照顾好窦姑娘,等晚膳后,便会把姑娘平安送回王府,时候不早了,该上马车了。”
窦心月给了济阳王妃会心的眼神,临走时,往济阳王妃手心里悄悄塞了一张纸条,便乘坐着皇宫的马车离开。
济阳王妃目送马车离去,首到走出很远,她才赶紧拆开窦心月给她的纸条。
济阳王和窦镇一同凑近。
三人看到纸条内容,彼此看了看。
这时,窦镇发现对面的小巷子有个人影在动。
他压低声音说道:“爹,娘,有人在盯着我们王府,我过去看看。”
济阳王妃回过神来,又与济阳王对视了一眼。
济阳王妃便收好纸条说:“不必理会,是楼府派来盯着你妹妹的人,我现在己经可以断定,就是崔明珠谋划偷走你小妹。”
话落,她攥紧双拳,目光幽冷的盯着僻静幽深的巷子。
巷子里的人,意识到自己被发现后,慌张跑回楼府。
“太太,皇后娘娘又派花嬷嬷出宫接走了济阳王的女儿。”
坐在轮椅上的崔明珠,双手微微扣紧自己的双膝,面色阴暗扭曲:“可看清了济阳王之女?”
桂嬷嬷擦了一把冷汗:“王府外围有重兵把守,还有护卫巡逻王府前后的各个巷子,守的跟铜墙铁壁似的,奴婢只敢站在远处看,只瞧见那女子身形瘦小,未看清她的面容。”
崔明珠深吸了一口气,缓缓闭上双眼,许久没说话。
桂嬷嬷也怕:“奴婢方才走的近,济阳王父子俩都朝奴婢这边看,不知是不是己被发现。”
崔明珠猛地睁开双眼,眸底没有一丝温度。
“他那么厉害,从未打过败仗,思维敏捷,又岂会发现不了你这个愚笨的妇人。”
桂嬷嬷大气不敢喘一下。
小心翼翼的问:“那奴婢还要不要再回去盯着?”
“不必了。”崔明珠冷冰冰的脸突然勾起了一抹邪笑:“不管他们找回去的是不是楼心月,都无法与若兮争太孙。”
“二十多年前我输给了秋氏,二十多年后的今天,她高贵完美的女儿输给我乡野长大的女儿,还连输了两次,真是……风水轮流转,讽刺啊。”
可崔明珠不知道,窦心月根本不屑要一个自大自傲,目中无人的太孙。
此时的东宫内,传出太孙冰冷刺骨的声音,对花嬷嬷说:“让她回去,本殿下不需要一个女人来治伤。”
站在外面的窦心月,面无表情的听着。
就在花嬷嬷还在劝说时,里面走出了一名小太监,对窦心月说:“窦姑娘,我们太孙己经歇下了,这里暂时用不上窦姑娘的药,奴才先送窦姑娘出宫吧。”
窦心月问:“花嬷嬷接我入宫,为何不是花嬷嬷送我出宫?”
小太监回头看了一眼院子,再转头时,客客气气的回道:“花嬷嬷要留下来伺候太孙殿下,便托奴才送姑娘出宫。”
窦心月盯着小太监的脸,仿佛要把人给看穿。
不过须臾,她便淡淡的说道:“那请公公前面带路。”
小太监“诶”了一声,便摆了一个请的手势,就越过了窦心月,先走下台阶。
窦心月拎着医箱,转身离开。
往下走时,正面迎来两名太监,他们手上抬着一个担架。
那担架上,躺着一个身穿囚服的男人。
窦心月从担架旁边走过时,正好看到男人的脸。
那人虽鼻青脸肿,头发略显凌乱,面容消瘦憔悴,下巴处长出了一圈胡渣。
可她依然一眼就认出了他——沈华年。
而原本闭着双眼的沈华年,也在她看向他时,睁开双眼,对上了她的眸子。
她镇定自若的别开脸。
他背脊一僵,身子猛地晃动,张了张嘴,想喊出那一声“楼心月”,却因动作太大,牵扯到了身上的伤口,痛的他重重的躺回担架上。
抬着他的两名太监,也因他大幅度动作,险些脱摔倒。
等沈华年被重新抬好,再看向窦心月离开的方向时,那里己经没有窦心月的身影了。
他强忍着疼痛,对两名太监说:“公公,快,快带我见太孙殿下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太孙殿下说。”
两名太监听完,不敢耽搁,脚步加快,进入了太孙的屋子。
花嬷嬷刚好离开。
太孙因窦心月的到来,心情十分不爽,这会看到沈华年被抬进来,他快步上前,问道:“窦镇竟将你伤的如此重?”
“太孙殿下,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,臣刚才看到臣的夫人楼心月,她现在就在东宫,你快派人将她抓起来,莫让她再逃了。”
“什么?”太孙不敢置信:“她竟敢躲在东宫,来人……”
“速把东宫包围起来,捉拿楼心月。”
太孙还不知道他要抓的人就是窦心月。
而窦心月被太孙安排的太监,引到冷宫。
在一处幽黑安静的宫廊,窦心月轻拍引路太监的肩膀。
太监闻到了一股花香,还没来得及回头,便晕倒在了窦心月的脚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