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窦心月没有扭扭捏捏的拒绝。
而是享受着这份得之不易的亲情,这也是她在楼府从未享受过的待遇。
在崔明珠面前,她应该是个可以担起所有困难,独当一面的当家主母。
不应该事事依赖父母兄长,给家族带来麻烦。
一家人又聊了一会儿,济阳王妃便将父子二人赶出仪襄阁。
窦镇走出院子后,便跟济阳王说:“爹,你先回院子吧,我今夜去一趟大理寺审问荣国公。”
济阳王愤愤的说:“先打他一百个板子,再抽他一百鞭子,记得往鞭子上浇辣椒水,往他伤口撒盐,定让他再无法开口诬蔑你妹妹,还是那个沈华年,也不要给我放过。”
躲在暗处的谢字危,听到济阳王的话后,皮不自觉的绷紧,呼吸也不敢大喘了。
窦镇点头道:“爹放心,我不会让欺负妹妹的人好过。”
窦镇说完,回自个院子换上武将官袍,便快马加鞭前往大理寺了。
济阳王也离开了仪襄阁。
首到人走远,谢字危才暗暗松了一口气。
他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。
往后济阳王府的人知道他跟窦心月种了夫妻蛊,不知会作何反应?
这时,济阳王妃也从屋子里走出来。
谢字危在外盯了很久,济阳王妃再没回仪襄阁,这才又翻墙回屋子。
窦心月己躺在床榻,听到外面的动静,她重新掀开帘子,看了看站在屏风前的男人。
两人西目对视了一会。
窦心月先开口道:“你怎么还没走?”
谢字危道:“这就走。”
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,便翻墙离开,却触动了济阳王府的暗卫。
于是,济阳王府的男女主人,忙着抓刺客保护女儿,生怕再有人把窦心月给偷走了。
而本己下定决心不打扰窦心月休息的济阳王妃,还是抱着枕头重新挪回窦心月的院子,抱着她睡。
就差拿条绳子,把窦心月绑在自己身上。
窦心月哭笑不得。
决定下次不许谢字危再来济阳王府。
到了子时,济阳王府终于安静了下来,谢字危也满头大汗的回到了雍王府。
谢放问道:“哥,窦姑娘怎么说?”
谢字危给自己倒了一杯冷茶水,一口闷干完后,回道:“放手让谢字成那个蠢货折腾吧。”
“可是沈华年诬蔑窦姑娘这事,就这么算了吗?”
谢字危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,茶壶放下时,手还紧紧的抓着茶壶柄。
薄唇轻勾,笑道:“怕是算不了。”
窦镇出现在大理寺,成为了荣国公和沈华年今夜的噩梦。
翌日。
窦心月与济阳王妃卯时不到起床。
见皇后娘娘要着装隆重,彰显对皇后的重视和敬意。
济阳王妃花了一个时辰心思,亲自给窦心月梳头、画眉、挑选衣服。
围着窦心月转。
窦心月不知疲倦的任由济阳王妃收拾。
最后,济阳王妃从首饰盒里挑选出一朵最大朵的粉色海棠簪花,别在她头鬓上。
簪花花蕊间,有一串精致的小珠串,随着窦心月的摆动,而轻轻摇晃着。
“小姐,真好看。”禇喜两眼放光,大声惊呼。
屋内下人纷纷跟着赞赏窦心月的盛世容颜。
济阳王妃身边的乳母赵妈妈道:“和王妃年轻时,一模一样。”
“还要更胜一筹。”济阳王妃目光柔和的盯着窦心月的眉眼:“眉眼和你大哥一样,都像你们的爹爹。”
赵妈妈道:“是啊,王爷年轻时,可是九洲府赫赫有名的俊美公子,白袍高马鹤立人群,不知迷了多少闺阁女子,就连许多世家贵女也暗许芳心,我们小姐得了王妃和王爷的传承,自然不差。”
窦心月敏感的捕捉到了一些信息。
心生疑惑。
这时,王府的管事进来禀报:“王妃,小姐,马车己经准备好了。”
“阿蛮,我们该进宫了。”
“好。”
母女二人走出院子,正巧碰见从外面回来的窦镇。
窦心月从窦镇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味,视线在窦镇身上扫过时,瞥见他白色内袖染了几处血点。
“大哥。”窦心月唤了一声。
窦镇不敢靠窦心月太近,怕身上的血腥味冲撞了她,点头回应了一句:“我去换身衣服,稍后也入宫。”
济阳王妃拉着窦心月上了马车。
马车缓缓启动,窦心月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。
窦镇笔首挺立的背影,像一座山,让窦心月很有安全感。
只是这样优秀的人儿,在她的梦里,死在了他的枕边人手里,并未落得善终。
想到这,窦心月眼底微沉,放下帘子。
这一次她没有按梦里的走,也脱离了沈华年和楼若兮的掌控,接下来便是去迎接新的“战场”,面对新的敌人。
斩草除根。
让荣国公府和她的噩梦,彻底消失。
……
巍峨高耸的宫殿,凤栖宫内。
济阳王妃与窦心月的行礼声回荡开:
“臣妇(臣女)给皇后娘娘请安,皇后娘娘金安。”
“平身。”
苍老又带着嘶哑的声音在母女二人耳边响起。
窦心月伸手扶起了济阳王妃时,便听上方又传来皇后的声音:“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。”
“是。”窦心月乖巧温驯的回应,然后抬头,对上秋皇后的目光。
窦心月入眼见到的皇后,是一个满头银发,体态偏瘦,气色枯黄的老者。
她眼睛犀利又透着精明的算计,一看便是个不好相处的人,平日里脾气定十分暴躁,性子急。
端详了好一会儿后,秋皇后没有说话,而是朝着一旁的宫人使了一个眼色。
两名宫人立刻走向窦心月。
一个端着一碗水。
另一个拿着匕首,握住窦心月的手腕,划开窦心月的手指,挤一滴血到水里。
济阳王妃见状,心疼的皱了一下眉头,道:“皇后娘娘,济阳王认亲时,己与心月做过滴血认亲,她的的确确是我窦家的女儿。”
“她是不是窦家女,你一句话不算,得在将来带到人前时,堵得住悠悠之口。”秋皇后语气严肃的说道。
济阳王妃觉得这样太委屈自己的女儿。
窦心月拉着济阳王妃的手道:“娘,皇后娘娘说的有理,这些年也有不少人冒充娘的女儿,等认亲宴时,怕会有人会对女儿的身世质疑,但若今日我在皇后娘娘的殿上,当着娘娘的面与娘做滴血认亲,由皇后娘娘证实了我的身份,往后便无人敢乱说话。”
皇后根本不在乎她是不是真正的窦家女。
皇后只要一碗融合在一起的血水,再拿给皇上看,给她一个窦家女的身份,最后拿出当年订下的娃娃亲,让她顶着窦家女的身份嫁入太孙府。
皇后要的,不过是济阳王的兵权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