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赌,小王爷今夜来不了。”
楼心月推开门栓,开门而出。
与禇喜一同离开了茶馆。
谢放回到厢房,问道:“哥,楼大夫答应给你抓药了吗?”
谢字危无声一笑,走到窗前,推开窗门,垂眸盯着楼心月离去的背影。
低声自喃:“五万两都不屑一顾的人,匣子里是何宝物令她如此执着?”
“哥,我在问你话呢?”谢放在他面前挥了挥手。
谢字危回过神来,放下窗,道:“有点麻烦。”
刚迈出一步,谢字危就吐出了一口乌黑的血。
谢放大呼了一声:“哥……”
谢字危盯着脚下的血,突然明白了楼心月刚才的话。
蛊蚕冰毒提前发作。
……
而楼心月刚走到荣国公府的家庙大门,里面便传来了秦氏和沈华年的争执声。
沈华年声音带着怒意的说:“娘,你现在要我将掌家权双手捧上给楼心月,置若兮颜面何存?”
秦氏着急的回道:“可是你也看到了,若兮刚接过掌家权,家中便损失十五万两巨额,今日这事若交到心月手中,她定能扭转乾坤。”
“娘你忘了,慧娘的事便是因楼心月而起。”沈华年声音拔高了几分,可听出他内心的气愤。
站在大门外的楼心月,静静地听着。
秦氏反驳沈华年:“你错了,此事是因你而起。”
“怎又成了我的不是?”
“你不该瞒着心月有关于若兮的事,更不应该在心月面前,先让后来者怀上孩子,心月这三年在荣国公府的付出,娘都看在眼里,如今的国公府真的离不开心月,若兮不是不好,只是她没这能力处理好后宅之事。”
她掌过家,知道掌家之难。
这才亲自跑到家庙,放低姿态,请楼心月回荣国公府。
可沈华年铁了心要给楼若兮立威,不想再事事依赖楼心月。
更想让楼心月知道,她得到的一切,都是他给的。
他现在要全部收回,她便什么都不是。
“娘,这恰恰反应出楼心月她气度狭隘,换作宽厚大度之人,便不该同我这样置气让我两难,我总不能不管若兮和她腹中的孩子。”
他不觉得自己有错,不接受秦氏刚才那番话。
秦氏被气急:“那就按我先前说的,让心月代掌家权,等若兮出了月子,再把掌家权交还给若兮。”
“不行。”沈华年态度决绝,心己被那十五万两伤害,决定给楼心月一点颜色瞧瞧。
“娘你莫要再劝,从今往后荣国公府只有若兮一个当家主母,至于楼心月,她要在这家庙待着,便让她老死在这。”
“你……”
沈华年甩袖转身。
楼心月恰好跨过门槛,走入内厅。
秦氏看到楼心月回来,脸色一阵泛白:“心,心月……华年刚才的话,只是气话。”
“不是气话。”沈华年胸口剧烈起伏。
明明自己才是上位者,可看到楼心月气色淡若的站在他面前时,他心里却堵的紧。
他气愤的说:“楼心月,我今日到家庙是要问问你,司都府卫提出的十五万两,是不是你要走了?”
楼心月迎上了沈华年的目光:“十万两,是赎沈慧的罪,五万两是赔偿我,我只拿我应得的。”
看她不知错,反而理首气壮的样子。
沈华年气急败坏:“那些都是若兮的嫁妆,以前没看出你竟如此阴毒,算我爱错人了。”
“你的爱如此廉价呀。”
沈华年神色更加冰冷:“是啊,我何必在这里与你置气,你本就是心胸狭窄,无容人之肚,我很快便是西品大臣,位居户部侍郎,旁人想做我妻,求都求不来,你能嫁入荣国公府全托若兮的福气,如今你偏要肆意践踏这福份,那我便收回你的福气。”
他狠狠甩袖,从她身旁走过。
却传来禇喜的嗤笑声。
沈华年脚步猛地一顿,回头看禇喜:“你可愿随本世子回荣国公府,本世子让你做若兮的一等丫鬟,让你享一等丫鬟的待遇。”
禇喜差点没笑晕过去。
逗他:“什么待遇?”
“你先前有的,往后照例。”
“那不还是奴才命吗?”
“不一样。”他看了看楼心月:“你如今的主子给不了你未来,若兮才是楼府真千金,荣国公府的世子夫人,你跟了若兮,好日子还在后头。”
“哧……”禇喜摆了摆手:“这好日子还是留给旁人,我伺候惯了旧主,就不劳世子抬爱。”
沈华年面色沉了沉,声音又冷了几分:“不识好歹。”
他大步迈出家庙。
还留在家庙的沈秦氏,着急的心窝蹿火。
她起身走向楼心月,正想跟楼心月好好谈一谈时,沈华年又从外面进来。
但这一次,他不是找楼心月,而是找秦氏:“娘,现在是若兮在掌家,公中的铺子田庄理应交到若兮手中,你把每家铺子的账本让人送到若兮的院子,往后你便不要再管了。”
不等秦氏开口,沈华年便己决然离去。
秦氏酝酿了一肚子的话,顿时无处宣泄,一屁股跌坐在了椅子,“呜”一声低哭:“心月……”
“回去吧,如今还不是哭的时候。”楼心月也转身,往家庙内堂走去,再不想听秦氏唱“独角戏”。
秦氏见状,表情隐隐扭曲,在楼心月身后说了一句:“女人强势确实没福气。”
楼心月迈过门槛,红唇轻轻一扯,嘲讽冷笑。
女人的福气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,而是自己选择的。
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家。
且等着吧,荣国公府的福气快到头了。
如意阁内,传出“劈哩啪啦”的算盘声。
秦氏让杜嬷嬷交出来的账本,就是荣国公府的巨大黑洞。
“怎么亏损那么多,却还一首留着,每月都需倒贴那么多银子。”
最重要的是,这些银子都是楼心月用嫁妆贴补,那就是她楼若兮的嫁妆。
杜嬷嬷一算总账,可把楼若兮心疼坏了。
“不能再养着这些亏损的铺子,你速速去将铺子的管事找来,让他们今夜便卷铺子走人。”楼若兮道。
杜嬷嬷皱眉,一脸为难:“夫人,这些铺子本就不指望它赚钱。”
“不指望铺子赚钱,那还开什么铺子做生意,荣国公府白养着这二十六个人,你当本夫人的银钱是树叶摘的,立刻让他们滚。”
“夫人,不可呀,不可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