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鎏金喜帐上,秦嫣然指尖抚过床头摆放的全家福相框,照片里陆沉舟年少时清隽的眉眼与如今判若两人。昨夜婚宴上他挡下顾西洲敬酒时眼底的寒意,此刻仍在她心头翻涌。
梳妆台前的银镜映出她换晨袍的身影,门扉轻响,陆沉舟带着咖啡香踏入。男人俯身将骨瓷杯放在案头,袖口掠过她散落的发丝:“顾氏今早撤回了和陆氏的三个合作项目。”
瓷勺碰撞杯壁的脆响惊碎满室寂静。秦嫣然望着杯面浮动的奶泡,想起昨夜顾西洲举杯时意味深长的笑:“陆太太可要劝劝陆总,别插手不该管的事。”原来他所谓的“不该管”,是指她这个被他弃如敝履的人。
“我让秘书准备了去陆家老宅的车。”陆沉舟修长手指翻开文件,钢笔尖在合约上停顿,“祖母想见见新孙媳,顺便...处理些顾家的小动作。”
老宅雕花大门缓缓开启时,秦嫣然攥紧陆沉舟的袖口。廊下紫藤花垂落,与记忆里顾宅的白蔷薇重叠。陆老太太戴着翡翠镯子的手抚过她手背,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:“像,真像你母亲年轻时的模样。”
茶盏热气氤氲间,管家匆匆来报:“顾少来了,说要见陆太太。”陆沉舟搁下茶碗的动作极轻,指腹却无意识着她的手背。秦嫣然望着屏风外隐约的白影,突然想起那年她在顾西洲办公室等他,也是这样隔着半透的玻璃,看他与白月光通电话时温柔的侧脸。
“陆太太这婚结得仓促,连嫁妆都没备齐。”顾西洲倚着门框,目光扫过秦嫣然腕间陆家祖传的玉镯,“正巧我那有套祖母留下的首饰,改日送来给你添妆?”
陆沉舟突然起身,西装下摆扫过茶几,青瓷茶盏应声碎裂。男人长臂揽住秦嫣然的腰,指尖扣在她后颈:“顾家的东西,配不上我太太。”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动顾西洲的衬衫衣角,秦嫣然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轻笑,像毒蛇吐信般凉入骨髓。
回程车上,陆沉舟将她搂进怀里,体温透过衬衫熨帖着她冰凉的后背。“怕吗?”他声音低沉,指尖梳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发丝,“从你答应联姻那天起,我就做好了与整个顾家为敌的准备。”
车窗外暮色渐浓,秦嫣然望着陆沉舟侧脸投下的阴影,忽然想起昨夜婚宴他切蛋糕时,刀尖精准避开玫瑰装饰的模样——原来他早就知道,那些娇艳的花瓣下,藏着怎样带刺的过往。秦嫣然靠在陆沉舟怀里,心却依旧无法平静。回到陆宅,她收到消息,母亲旧疾复发住院。她心急如焚,陆沉舟立刻安排车送她去医院。
在医院病房外,秦嫣然碰到了顾西洲。顾西洲似笑非笑地说:“秦小姐,你母亲这病,我倒是有办法治好。”秦嫣然警惕地看着他,“你想怎样?”顾西洲凑近她耳边低语:“离开陆沉舟,回到我身边。”
这时,陆沉舟赶到,他将秦嫣然护在身后,冷冷地盯着顾西洲,“顾西洲,你别再痴心妄想。秦嫣然是我陆沉舟的妻子,我会护她周全,也会治好她母亲的病。”说罢,他带着秦嫣然走进病房。看着他们的背影,顾西洲眼中闪过一丝阴狠,攥紧了拳头,一场新的较量似乎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