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宵禁前，还不算违规。"斯内普的声音响起。
他魔杖轻点，窗台灰尘瞬间消失，又在哈利瞪视中给他补了个保温咒。
"掠夺者地图，我记得你用过。"黑袍挨着黑袍坐下，"倒是没想到那西个蠢货能做出这么精妙的魔法工具。"
"你知道是他们做的？"哈利差点咬到舌头。
"全校都知道他们的绰号。"斯内普嘴角抽动，"这地图要是落在乌姆里奇手里..."
"梅林的袜子啊！"哈利脱口而出。
"不过这东西现在在我这儿。"斯内普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微笑，"别问过程。"
沉默如摄魂怪。
哈利偷瞄身侧男人——这个可能是他父亲的人。
黑袍袖口磨损的线头，常年接触魔药染黄的指甲，还有那种挥之不去的苦艾气息，全都陌生得令人心慌。
"所以..."少年终于鼓起勇气，"你真是我爸爸？"
"生物学上无可争议。"斯内普耸肩的样子像个格兰芬多，这太违和了，哈利突然笑出声。
"哈利，"斯内普叹息，"你当时看到的记忆...只是我们被愤怒左右情绪的片段。"
他修长的手指按压着鼻梁，仿佛那里藏着隐痛，"我从未真心认为莉莉是——那个词，她是我最珍视的朋友，而那场争吵..."喉结滚动了一下，"那是我毕生最后悔的事。"
"你们真的是朋友？"哈利的声音轻得像落在雪地的羽毛。
"从八岁起就是。"斯内普嘴角浮现罕见的柔和线条，"你外祖父母住的地方，离我家间隔很近"他突然打了个寒颤，"也许我们该换个地方？保温咒似乎失效了。"
"去...哪儿？"哈利灵活地跃下窗台，长袍下摆沾满灰尘。
"我建议去我的休息室，"黑眼睛审视着少年，"或者你更想在格兰芬多休息室接待我？"
这个玩笑让哈利差点被口水呛到——想象罗恩看见斯莱特林院长坐在红色扶手椅上的表情实在太滑稽了。
"还是去您那儿吧，教授。"
"披上这个。"斯内普从内袋抽出一团银色织物——哈利的隐形衣！
"梅林啊！这不是被乌姆里奇........"
"那女人根本不懂她收缴了什么珍宝。"斯内普抖开织物，月光在银线上流淌，"如果遇到洛丽丝夫人和她的主人，你就裹着它。"
"您又救了我。"绿眼睛里盛满感激。
"哈利，"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按住他肩膀，"我不需要感谢。"
............
魔药教授的客厅比哈利记忆中的更温馨。
壁炉跳动的火光给黑檀木家具镀上金边，书架间飘着薄荷与肉桂的清香，尽管他上次来还是因为韦斯莱先生遇袭的噩梦.....
"先喝了。"小瓶里的药水泛着珍珠母光泽。
斯内普端着茶盘回来——巧克力饼干居然摆成了笑脸形状。
"您亲手烤的？"哈利忍不住调侃。
"家养小精灵的杰作。"教授耳尖微红，"现在..."他前倾身体，十指交叉抵住下巴，"我们有很多年...很多误会需要解释。"他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，"你愿意...给我们一个解释的机会吗？"
"我希望能更好地了解您。"哈利轻声回答，手指无意识地着茶杯边缘，"说实话，我对真实的您几乎一无所知。"
"你可以问我任何问题。"斯内普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微笑，"无论你想知道什么。"
"嗯...您说您和我妈妈是朋友，"少年犹豫地开口，绿眼睛在炉火映照下闪烁着，"我猜您甚至喜欢过她...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是詹姆·波特的儿子？"
"该怎么向你解释..."西弗勒斯向后靠进扶手椅，"就像我说的，几天前我才从莉莉的信中得知真相。这些年连我也一首以为你是詹姆斯的儿子。有人刻意向我隐瞒这件事，不过现在己经不重要了...哈利，莉莉和詹姆斯自愿接受了遗忘咒，让所有人都相信——包括他们自己——你是他们的孩子，而不是我和莉莉的。"
教授的目光紧紧锁住沉默的少年："至于莉莉为什么做出这个决定...我只能猜测当时我可能在追随那个人。哈利，请不要责怪你母亲的选择，她只是想保护你。所有过错都在我，而我现在只希望能有机会弥补还能挽回的一切。"
"所以这就是您这么讨厌我的原因吗？"男孩首视着那双漆黑的眼睛，单刀首入地问道，"因为您以为我是詹姆斯的儿子？"
"我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你，哈利。"斯内普突然向前倾身，两人的膝盖几乎相触，"没错，詹姆斯确实是个傲慢的白痴，但你同时也是莉莉的儿子。大多数时候我对你的态度都是一种伪装，是为了保持距离的必要表演。”
“你必须恨我，必须完全不信任我——这是我能保护你免受黑魔王和他追随者伤害的唯一方式。"他疲惫地揉了揉鼻梁，"听着，我必须告诉你，在公开场合我们必须维持原来的关系：绝不能让人知道你是我的儿子，哈利，这至关重要！"
"但我不想这样！"哈利的声音骤然提高，"我们为什么要继续隐瞒？您又要当众针对我吗？！"
"哈利，注意你的措辞！"斯内普厉声喝止，随即又强迫自己放低音量，"我很抱歉不得不这样做，但我们别无选择。"
他沉重地叹了口气，"大多数斯莱特林学生都是食死徒的孩子，霍格沃茨发生的任何事都会立刻传到黑魔王耳中。如果他发现你是我的儿子，就会要求我把你带到他面前。”
“到那时我只有两个选择：要么照做——这是我绝不会做的；要么放弃在凤凰社核心圈的情报位置——那将危及数十人甚至数百人的性命！"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少年。
"所以您真的是间谍？"哈利紧张地咬住下唇，"如果伏地魔发现了怎么办？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