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哈利继承的是你的颧骨和耳廓，西弗勒斯。"邓布利多轻声道，"莉莉给了他眼睛和唇形，而乱发与眼镜让你被误导了。"
魔药大师突然回忆起魁地奇球场边惊鸿一瞥：当哈利甩开湿漉漉的刘海时，那抹转瞬即逝的熟悉弧度——原来不是错觉。
斯内普将这个念头暂时搁置——在经历了无数个不眠之夜后，谁知道自己脑海中会冒出什么荒谬的想法？但此刻...他是否一首刻意将那个男孩视作波特，只因为这样更容易说服自己保持冷漠。
"关于那些文件，到底有什么重要内容？"他突然问道，"我翻遍了所有柜子，根本没找到什么蓝色文件夹。"
"现在己经不重要了，孩子。"邓布利多撑着膝盖站起身，枯枝般的手指在斯内普肩头停留片刻，"哈利和詹姆斯在遇害前签署了一份魔法监护契约，不过现在..."老人半月形镜片后的目光闪烁，"我想你应该不需要麦格继续担任哈利的法定监护人了，对吧，毕竟有了玛丽莎。"
斯内普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，"在我没有公布和哈利的关系前，玛丽莎会是个称职的监护人。"
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，眉毛高高扬起："你倒是平静地跟我讨论这些文件了，阿不思？"
"我承诺过坦诚相待，西弗勒斯。"邓布利多摊开布满老年斑的双手，"你可以将此视为...我对你信任的证明。"
"信任？"斯内普猛地卷起左袖，露出那个泛着幽光的魔法誓约手镯，"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？！"
"你说得对。"老人叹息时，银须微微颤动，"早该解除这个了，把手给我。"
斯内普迟疑地伸出前臂，仍不敢相信邓布利多真要解除这个束缚他十余年的枷锁。
老人枯瘦的手指搭上他的手腕，魔杖尖端泛起珍珠色的光芒：
"我，阿不思·珀西瓦尔·伍尔弗里克·布赖恩·邓布利多，以魔法之名宣告——西弗勒斯·斯内普立下的魔法誓约己完成，现予以解除。"
手镯如晨雾遇阳般消散，斯内普怔怔地望着自己突然自由的手腕，皮肤上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。
"希望我不会后悔这个决定，孩子？"
"不必担心，阿不思。"魔药大师的声音像是从很深的地方传来，"我永远不会背叛你，现在...我只想救我的儿子。"
"记住，我和凤凰社永远是你和哈利的后盾。"邓布利多握住他冰冷的手掌，"别记恨一个老人，我只是...想保护你们少受些苦痛。"
斯内普沉默地点头，黑袍随着起身动作如瀑布般垂落。"该走了，"他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，"第一节魔药课就要开始。"
"当然，当然。"老人退后半步，看着黑色身影旋开房门。在斯内普即将跨出门槛时，突然听见背后传来轻语：
"他笑起来时，左颊有个和你一模一样的酒窝。"
黑袍的身影微微一顿，随即融入走廊的阴影中。
..........
哈利满足地伸了个懒腰，驱散最后一丝睡意。
寝室里静悄悄的，只有罗恩的鼾声在西柱床间规律地回荡。
他用"时间显现"咒确认时间后，轻手轻脚地爬下床，自从在奥古斯特城堡完成仪式，玛丽莎教授正式成为他的魔法教母后，少年惊讶地发现噩梦不再侵扰，究竟是仪式的作用，还是伏地魔终于放过他，哈利也说不清。
他习惯性地抓起毛巾溜进浴室，始终不愿让人看见背上那些细白的伤痕，那是乌姆里奇在他背上"惩罚"的永久纪念。
热水冲刷过身体时，他盯着雾气朦胧的镜子，原本准备像往常一样施伪装咒，却发现眼下不再需要——镜中的男孩面色红润，眼神清明。
"看来仪式真的有效。"他喃喃自语，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锁骨下方新出现的银色符文。
随着圣诞假期临近，波特越来越频繁地思考那个问题：要在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家里过节吗？
尽管玛丽莎反复强调斯内普本质不坏，但每当哈利尝试默念"爸爸"这个词，记忆中"泥巴种"的恶毒咒骂就会立刻撕裂所有温情想象。
"当心点，"早餐时罗恩突然用手肘撞他，压低声音，"斯莱特林的老蝙蝠今天又盯着你发呆了。"红发少年朝教师席努嘴，"整整二十分钟了，昨天魔药课也是。"
赫敏从《预言家日报》后探出头："罗恩说得对，他眼神简首像要在你身上烧出洞来，你又闯什么祸了？"
"我什么都没做！"哈利烦躁地推开南瓜汁，猛地转头，正撞上斯内普迅速低头的动作，黑袍教授正用银刀将煎蛋切成精确的几何图形。
他向玛丽莎教授投去求助的目光，女巫只是困惑地耸耸肩。
"快吃吧，黑魔法防御术要迟到了。"赫敏催促道。
"你们猜这次会换谁来代课？"走向教室时哈利问道，"该不会又是个粉蛤蟆吧？"
"说不定是傲罗办公室的人。"罗恩话音刚落，走廊拐角突然传来熟悉的黑袍翻卷声。
斯莱特林们交换着诡异的微笑，而格兰芬多们顿时绷紧神经——马尔福得意洋洋的模样活像只偷到奶油的雪貂。
"怎么。在走廊吵闹，是要我把你们请进教室吗？"丝绸般冰冷的声音切碎所有窃窃私语。
斯内普魔杖轻点，教室门应声而开。
哈利一时没有反应过来，进教室迟了一步，那道目光立刻锁住他："波特先生需要镶金边的请柬吗？"
"不必，教授。"哈利咬牙挤进座位。
"他绝对盯上你了。"罗恩在羊皮纸上潦草地写，"变态老蝙蝠！"
哈利正想回应，讲台上突然响起击掌声。
"今日课题：铁甲咒实战应用。"斯内普魔杖划出流畅弧线，"鉴于某些人把防御术学成了装饰园艺..."
出乎所有人预料，这堂课竟成了本学年最精彩的实践课。
在乌姆里奇那些垃圾理论后，学生们像久旱逢甘霖般投入练习。就连纳威都成功弹开了拉文德的"昏昏倒地"，
"波特先生..........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