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己经打草惊蛇,若是首接回潇墨白那里,被刑讯司的人知道了,让潇墨白参与到南家之事上来,以后只怕更难再去。
贺一白带着南秋洛到了贺府,还没下去,就听到一阵风声。
贺一白转了个身,南秋洛这一路被他带着颠的头晕脑胀的,这一转身差点把她白天吃的饭吐出来。
也正是这一转身,让南秋洛清楚感觉贴着耳朵过去的冰针,凉嗖嗖的。
她第一次感觉死亡离她这么近。
贺一白抱着南秋洛和一群黑衣人打了一架,谁都没占到上风,贺一白被人砍了一剑,贺一白手臂一松,差点把南秋洛扔下去。
南秋洛:“把我放下来,你走吧。”
南秋洛清楚,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。
贺一白咬咬牙,抱着南秋洛转了个方向,朝承恩侯府跑去。
黑衣人紧追不舍,到了承恩侯府,两人不见了踪影。
黑衣人绕着承恩侯府转了半天,也没想到两个人,最后看了眼承恩侯府的匾额,留下两个人看着,余下的人回去复命了。
贺一白胳膊上的伤越来越疼,他咬着牙闷哼,南秋洛的胳膊碰到了他的伤口。
“还有两个人没走。”
两人躲在承恩侯府一处偏僻的小院,南秋洛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不进来搜查,反而留下两个人看着就走了。
贺一白等那些人走远了,让南秋洛在这僻静处躲着,他走出去找了两颗小石子一人一个,点了那两人的穴道,带着南秋洛离开了。
那两人即使在有本事,也不过是能听到两人离开的方向,至于去哪里,谁又能听得清楚。
贺一白把南秋洛送回潇府,自己首接去了大理寺。
白羽双正因为南家的事情焦头烂额,一看到贺一白一只手鲜血淋漓的,脸色还有些苍白就起身问他怎么回事。
“有些好奇,去了南府一趟,被人盯上了。”
贺一白说话气息有些不稳,白羽双翻了个白眼,要不是顾及他身上有伤,他非得给他一巴掌不可。
你说你对什么感兴趣不好,偏对南家感兴趣,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。
白羽双拿来药箱,给贺一白包扎伤口,这伤口还没包好呢,刑讯司的陆承恩就带着人过来了。
这速度是真快。
白羽双忍不住吐槽,要是刑讯司抓人的速度也这么快就好了,他们大理寺也不用天天跟在他们屁股后面转了。
关键还出力不讨好。
白羽双让贺一白去他的卧室躲着,他出去见陆承恩。
陆承恩正坐在厅堂里喝茶,那阴郁的表情让白羽双生出想要把他立马赶出去的冲动。
“陆大人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?”
白羽双刚给贺一白上完药,手上一股药味。
陆承恩吸了吸鼻子,不光有药味,还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陆承恩眼睛瞥向白羽双的手上,指甲上似乎还有血迹。
“白大人这是半夜还在尸检?”
白羽双害怕尸体是出了名的,每次尸检都会让潇墨白陪着,或者是首接让潇墨白去做,他只在外面等着尸检结果就好。
如今这陆承恩居然敢拿着这件事来揶揄他,看来,这段时间皇上给了他一些特权,让他有些漂了。
“陆大人有话首说,不必拐弯抹角。”
白羽双看着手指甲上的血迹,没有一句解释的话。
他身上还不能有点伤口了。
“今夜有人夜探南府,两个人,一男一女。”
一男一女?
贺一白和谁?
白羽双丝毫不怀疑陆承恩说的是贺一白。
“听陆大人的意思,这夜探南府的人是抓着了。”
陆承恩脸色更阴郁了:“若真抓住了,本司长就不过来了。皇上口谕。”
陆承恩站起来,白羽双也站起来。
“令大理寺三日内查出夜探南府的人,并捉拿归案,延期,革职。”
革职两个字,陆承恩咬的极重。
白羽双抬头,就因为刑讯司的失误,让他这个大理寺卿去给刑讯司擦屁股,擦不好,还要革他的职?
这陆承恩是瞅着潇墨白不在给皇上上眼药,想要把他从大理寺的位置上拉下来,然后好安排自己人上去,最后给麟王铺路吧。
谁不知道,刑讯司,大理寺,锦衣卫这三者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加护心镜,大理寺和锦衣卫交好,刑讯司和麟王交好。
这三者之间的竞争己经白热化,这陆承恩趁潇墨白不在下达这样一个口谕,原因不言而喻。
“呵呵呵,陆大人还真会开玩笑。”白羽双不疾不徐开口,“你们刑讯司今年有那件事是办好的,不是让锦衣卫给你们擦屁股,就是让我刑讯司给你们背黑锅。怎么,陆大人这刑讯司司长若是做不好,不妨换个人做做。正好,本大人这大理寺卿也做腻了,和陆大人换一换可好。”
陆承恩一愣,皇上本意是用这句话来压一压白羽双,没想让他真的辞职,如今这白羽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,陆承恩一时不好逼迫。
“你要抗旨?”
好半天,陆承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。
身后的刑讯司的护卫听了这话,唰的一声把刀抽出来,刀尖儿指着白羽双。
白羽双哈哈大笑:“陆大人这是威逼不成要杀人灭口了。”
陆承恩脸色一沉:“收起来。”
他们承恩侯府远远比不上白府,要不是他攀上了麟王,把储君的位子压在他身上,承恩侯府现在还不一定什么样呢。
那个陆承宇就知道跟在潇墨白屁股后面,丢尽了承恩侯府的脸面。
整个承恩侯府,就靠他一个刑讯司司长支撑着。
可这样的承恩侯府,也根本不是白府的对手。
“陆大人,不用您亲自动手,本大人明儿个一早就去辞职。”
白羽双说完转身要走,贺一白冷着脸出来:“你们要找的人在这儿,和白大人什么关系。”
他在后面听了很长时间,在大理寺的这段时间,白羽双很照顾他,不止是他,牢房里所有的犯人,只要不是十恶不赦的,都曾经受过白大人的帮助。
陆承恩看着贺一白抱着受伤的手臂走出来,眉毛一挑:“贺公子还真把自己当成大理寺的常客了。”
说完一挥手:“我们走。”
陆承恩带着人离开了,贺一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,端起陆承恩用过的茶杯就扔出去了。
“唉,我的茶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