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一刀跟着转过去：“不对啊，我小时候天天跟着你们往山上跑，没见你们用过啊！”
“你小时候哪上过山，你们挖了棵树回来那次，是离山最近的时候了。”蒋芳没好气的照着儿子后背就是一巴掌。
在年轻人看来，有坡就是山，但老一辈心里，村子周边那些小土坡叫什么山，里头真正危险的才是山。
“嗷呜——”
“吼！”
苗一刀瞬间抬头，听声音还有些距离，但也不算很远了。
防空洞里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，他甚至感觉自己好像看见群狼缓缓逼近的模样。
防空洞内逐渐安静，人们垂着头，注视着虚空，倾听此起彼伏的兽吼。
突然，头顶上落下稀稀拉拉的土壤颗粒，苗一刀拍拍头顶，向上看去，什么也没看见。
“不能塌了吧？”不远处有人疑惑的低声问道。
看他那一边扫头顶，一边抬头的样子，就知道也被落下来的土壤光顾过了。
“不可能，老子亲眼看着它盖起来的，别说几只野兽，坦克开过去都不会塌。”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当场反驳。
随着细碎的土壤颗粒越来越多，每每掉下来一捧，屁股下就多一颗钉子，没人能继续安稳的坐在原地。
“爸，这里有别的出口吗？”苗一刀小声问他爹，“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要闯进来了。”
苗家农只觉得手心里全是汗，连刀都快握不住了，别人家好歹还有几个在县里干活，他一家三口可全在这里啊！
“别问我，长这么大还没碰到要进防空洞的情况。”苗家农一巴掌拍在儿子肩上，力道不重，但手汗擦的干干净净，他感觉自己又能握住刀了。
苗一刀闭了嘴，但别人没闭。
“我记得防空洞有三个口，一个在村里，两个在山里……”隔壁坐着的老头不确定的说。
他旁边的老头当场反驳：“有一个己经堵死了，而且那可是真正的深山老林，那么多年，谁知道还能不能过去，就算过去了……”
就算过去了，谁能担保深山里的野兽就比村里少呢？
异动越来越频繁，他们甚至能感觉到防空洞整个在颤抖。
如果此时有人从上往下看，就会发现一群狼不像狼虎不像虎，浑身裹着厚重土壤的家伙，它在防空洞上方打个滚，滚过的土壤就会裹到身上去，然后一溜烟的跑到边上甩毛，再一身清爽的回去接着吸附土壤。
这会，表层的土壤颗粒己经清扫干净了，它们每滚一圈，防空洞上层的水泥就会薄一层。
突破防线不过是时间问题。
“不行，不能再等了。”苗一刀唰一下站起来。
自从去那山洞探险后，那股奇妙的吸引力就消失了，但此刻，与吸引力一样强大且难以言说的焦虑正不断折磨着他。
苗一刀问到另一个出口，马不停蹄的拽着父母就往里走。
越走感觉越对，说不上来是不是心理作用，但那种焦虑感确实减弱了很多。
“也行，通通路。”苗家农也感觉心里舒服了很多，什么都不干总觉得自己好像在等死一样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