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一刀就着院子角落的水龙头,蹲那上上下下搓了一遍。
平日里不爱洗澡的孙子踢着正步不甘不愿的凑过去,沾一点水就往后退两步,整只猫甩成了滚筒洗衣机。
苗一刀搓完自己,抹了把脸上的水睁开眼睛,就看见己经甩掉身体表层泥巴的孙子,伸着半截舌头试图用自己的方式来清理皮毛,但怎么也下不去嘴。
“舔吧,一舔一个不吱声。”苗一刀幸灾乐祸的怂恿着。
要不是这小猫脚滑,一头栽进泥坑里面,他也不至于下去捞,不下去就不会脚滑,不脚滑就不会全身都均匀的裹上泥巴,以至于他俩在泥坑边缘努力爬了好久都出不来。
看着也就一米高的斜坡,硬是被它拦下了,一点脾气没有。
最后是走到泥坑对面,从一个老旧的梯子上挣扎着爬出来的,爬出来一看孙子还蹲在泥里眼巴巴的踮脚,认命的下去带上猫再来一次。
至于这些泥鳅王八,都是走泥坑期间自己撞到脚边的。
很奇怪啊,按理说它们不应该生活在只到脚踝的泥浆里面。
而且这个泥坑是以前的人盖房子需要泥土,硬生生挖出来的,并不接通河流湖泊,最近也没有涨水,它们是怎么出现在泥坑里并活到被苗一刀发现的?
苗一刀当然不知道,某只小动物举着个大叶片,把水倒进泥坑里面,丢掉叶子扑进泥坑准备看看储备粮长大了多少,摸遍整个泥坑发现只有零星幸运儿藏在角落瑟瑟发抖,顿时发出尖锐的爆鸣。
孙子嗅嗅爪尖宠物香波的甜味,打了个喷嚏。
这回洗澡特别仔细,脚趾缝都刷了一遍,刷子的毛都快被爪子削秃了,苗一刀这才放过,西只脚刷了二十多分钟,孙子把脑袋往脸盆边缘一搁,眼睛一睁一闭就睡过去了。
小猫咪跑了一天,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两脚兽好了。
这还是孙子第一次没有挣扎着甩掉身上的泡沫,也正因为如此,苗一刀习惯性按照平时的用量挤宠物香波,导致孙子现在浑身都宠物香波的味道比平时重很多。
孙子被塞进猫窝里,迷迷糊糊醒过来,伸出舌头想舔舔爪子,碰到爪子前一秒突然惊醒,狐疑的嗅来嗅去,最后把脑袋搁在猫窝外面,试图远离自己身上的味道,勉勉强强适应一会,头一歪又睡了。
沾床就睡的苗一刀当然也不知道,那只浑身泥巴的小动物一路尖叫着,追着他遗留下的味道,己经悄悄摸进了村里。
它左嗅嗅,右嗅嗅,艰难的从大铁门底下挤进院子,地面上星星点点没冲干净的泥巴混着鱼腥味和苗一刀身上的味道。
没错就在这里!
它愤怒的绕着房子走了一圈,愤怒的抠下身上有些干巴的泥巴块,愤怒的砸向仇人味最浓的窗口。
小动物,没找到进门的办法,全水泥浇筑的地面让它无从下爪,但它知道只要活物总是要出门觅食的。
它气鼓鼓的蹲到角落里,蹲累了就一屁股坐下去,从旁边捡个风干的玉米芯啃。
啃两口心情顿时好了很多。
甜甜的耶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