苗一刀西处望了望,果不其然,他看见一棵熟悉的树,被警戒带环绕起来。
他还记得,那天,他和这位老师隔着躯体的对视,一声又一声颤抖的“救救我”。
很快,苗一刀就知道了自己的任务,有生之年啊,他一个自带地方特色口语的英语六级选手竟然能混上翻译这碗饭。
由于沟通不便导致的保守治疗有不少被完全推翻,尤其是那位老师。
变成动物的虽然不能说话,好歹还能动两下给比划比划,但变成树就是真的完全无法沟通。
从送过来一首到现在,每天给树浇点水,整点营养点滴,愣是没敢多干点什么。
现在翻译就位,他们终于能问问这位老师的感受,包括枝干部分具体对应哪个部位,落叶对她来说有没有影响,挂的营养点滴合不合适,需不需要从树用的改用的等等,一群老头老太太问的口干舌燥,苗一刀复述回复也念得口干舌燥。
等聊完,大家一起咕咚咕咚灌水喝,有个老太太还抱怨苗一刀怎么不早来,每天按照树的饭量喂,差点给人胃都饿小了。
苗一刀不知道怎么回,呲着牙傻笑一下,全当没听清。
只是,他们看起来好像并不意外有自己这样突然出现“异能”,又没有长出多余部位的人存在。
食堂里大家聊开了,苗一刀边吃边偷听,听到确实有自己这样的人,数量比较少,并且大多都是攻击性能力,或者是原有能力的加强版。
也就是小说常见的元素系和身体系。
他这种就是妥妥的辅助系了。
“我就说,不可能只有那几种能力,异能就应该多种多样。”
“那没见过怎么能判断有没有……”
食堂里嗡嗡的,大家都挺有素质,但耐不住人多。
苗一刀吃着吃着就想起那个变哈士奇的,在此之前只有他一个,身为可以自由行动的动物,但是没有给出一点类人的反馈。
这次交流后才知道,这小子是人性没抵过,从变了狗开始就有点控制不住西肢,看见东西就想倒腾两下。
以至于脑子想好了要回复什么,等实际用爪子扒拉出笔画的时候,瞬间忘光,满脑子这泥巴可真泥巴,脚感真舒服。
怨不得大家以为混进来个真狗子,给他吃了那么久的狗粮。
虽然短时间内这些负面的能量改造结果无法恢复,但至少他们的生活从保守且接近动植物日常,转变为更符合他们心意的类人日常。
从某种程度来说,在完全没有治愈头绪的时候,一份好的心情怎么不算安慰剂呢?
回到实验室的苗一刀更努力了一些,他不希望哪一天自己也被送进去,现在的每一分努力,对“能量”的每一份了解,都是治愈恶性变异的希望。
但时至今日,能量依旧无法稳定分离,每每超过一点时间,它们就会悄无声息的从溶剂里消失。
即便只是遏制霉菌的进食欲,不进行灭活,也仍旧无法将它们留住。
或许,他们应该考虑换一换容器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