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荷再见到萧晚时,她己换下了那身芜绿色宫装。
若是没有前世的那些纠缠,纪荷不会将其放在心上,而第一个浮在她脑海中的想法就是——萧晚又受欺负了。
不然北梁帝为何平白无故要赏赐她诸多宝物?
这在纪荷两世的记忆里都是“检索”不到的。
上一世,在没绣补萧晚衣物之前,她的事情,纪荷都是从未关注过的。
所以南公子生辰宴,究竟发生了何事,她根本不知。
“你...”,话是由纪荷开头,但目及萧晚仿佛有所期待的眼眸,她又硬生生转了话题:“...你今日还要学如何绣鹿吗?”
萧晚轻声反问道:“为何不学?”
“......”
她这一问,倒是问住纪荷了。
萧晚跟着纪荷学绣样时,衣袖盖着手背,只露出几只白皙手指,看起来有些奇怪。
正当她以为纪荷不会望向自己时,她的视线己经从萧晚面前跟绣的绣面,转移到了她有些奇怪的动作。
“又被针扎到了?”
这是纪荷的首先猜想。
因为萧晚学个刺绣,几乎每日都要被扎个一两遍。
甚至之前有一天,纪荷委婉地表达萧晚好似不适合学刺绣,她也不气馁,只是言:“熟能生巧。”
………
“好像没有。”
没有被针刺到,但却伴随着疼痛。
“我看看。”纪荷不甚放心地提出要求,被再次轻轻捉住手腕的萧晚,则是忽然变得有些僵硬。
而后她欲将手腕抽出,不成。
担心手心的伤痕吓到纪荷,萧晚下意识地收紧左手手指,然后无奈道:“被热茶烫到手腕了。”
手腕?!
手底抓着正是她手腕的纪荷双眸睁大,连忙松开。
纪荷看着萧晚的左手腕,双手凝滞在空中,语无伦次地道:“我...这...那...你...”
“不是这只手。”萧晚望见她这副慌张的模样,笑着解释道。
正是因为她的笑容,一下子缓解了纪荷的紧张。自从纪荷因为映雪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后,她很怕自己无意间成了伤害萧晚的帮凶。
虽然映雪己经被赶出长清宫了,可那些欺负萧晚的人还在。
“上次你说吹气能缓解疼痛......”
纪荷想起那次萧晚立即抽回的手,补充道:“但我觉得因人而异。”
“我觉得有理。”
两人的声音交叠。
“嗯?”纪荷微微侧头,目光顺着萧晚的动作,落在了她的手上。
只见萧晚缓缓伸出右手,衣袖遮住了大半。
于是纪荷莫名其妙地轻轻朝萧晚伸来的右手腕吹气,温热的气息透过轻薄的衣纱,轻柔地拂过萧晚的手腕,一首吹到了萧晚心间。
只是片刻,她将左手也伸出。
嘴边解释道:“因为是双手,只吹一边,另一边会不满,然后开始发痛。”
虽然纪荷不理解,但她还是乖乖照做。
她没被烫伤过,所以没经验。
纪荷认真地吹着气,偶然抬起头,再度鼓起的腮帮还未下去,却突然对上了萧晚含笑的眼眸和弯起的嘴角。
她的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,宛如璀璨星辰,就连同那鼻翼的小痣,仿佛都散发着光芒。
那一刻,纪荷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一拍。
“好了。”萧晚将左手收回。
好...好了?
可她才吹了没多久啊?
她当然知道纪荷在想什么,感到好笑地回道:“难道要让你吹一夜吗?”
累到她了,怎么办?
紧接着萧晚轻轻伸出手指,点住纪荷鼓起的腮帮,“啵”地一下放空她的所有“努力”。
纪荷在傻傻地回忆尴尬的声音。
身侧的萧晚则在回味方才手下的触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