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年后……
酒吧的包间里,充斥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。
西个壮汉被打得头破血流跪在血泊中。一群拿着木棍的人围在他们身边。
痛苦的呻吟声和求饶声,不绝于耳。
可迟烆,听不见。
他身穿黑色衬衣,慵懒地坐在沙发上,双臂伸展打开,肆意地搭在沙发背上,闭着眼,带着耳机。
里面播放的是古典优雅的大提琴音乐。
一曲终了,他才取下耳机,张开细长魅惑的桃花眼,看着血肉模糊的几人。
“说吧,你们收了多少钱买我的命?”
每个人报的都是8位数,只有一个人气若游丝地说800万。
“800?你这做烂市场啊。”
迟烆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表情,瞬间阴鸷起来:“你是在侮辱我吗?”
他起身,走到那壮汉跟前。
壮汉抖着身体往后缩。
“放心,我不喜欢动手……”迟烆歪了歪头看他,扬起了嘴角:
“我怕手疼。”
说完,他迈开长腿,离开包间。
在关门之际,轻吐两个字:“继续。”
房门合上,把一屋子的惨叫关在里面。
房门外,是纸醉金迷的世界。
劲爆震耳的disco音乐,穿着暴露的钢管郎,疯狂摇摆的人群,强劲晃眼的光影……
迟烆来到正中的卡座坐下。
钱宋立马甩开一旁的丰乳,靠近迟烆。
“迟少,那些人都招了吗?”
迟烆冷嗤,没有回答。
有什么好审的,西个里面,有一个是傅凛派来的,另外两个是最近被他玩破产的对家,还剩一个……
算了,不重要了。
他迟烆得罪太多人了,嚣张跋扈,做事狠绝不留底线。
曾经有人跟他说,不要轻贱自己的性命,可耐不住有一大票的人,排着队想他死。
这时,一个妖娆的女人在迟烆身旁坐下,二话不说就贴了上来。
“帅哥,喝一杯吗?”
钱宋在一旁看傻了眼。
谁敢不知死活往阎王身上靠?
整个夜场的人都知道,迟烆最讨厌女人来投怀送抱。
当然,男人也不行。
可眼前这个女人,长得火辣、身材火辣、穿得也很火辣,就这样贴着迟烆,眼角上翘,勾魂得很。
连钱宋,都被她勾走了魂。
而迟烆,既没有发火,也很淡定。
“缺男人?”桃花眼斜睨着那女人。
“我说缺,你给吗?”
“你老公呢?他不行?”
“他今晚十一点的飞机,现在还早着。”
女人摸着迟烆的手臂,带起他衬衣的袖口,露出了一块手表。
破烂的表盘上,正好显示着十一点。
女人倒吸一口冷气。
再仔细看,秒针一动不动。
“靠,迟烆你这表又烂又廉价就算了,还不走?”
“滚一边去,傅明霜。”迟烆终于一把推开了他的妹妹。
他理了理袖口,把手表藏了起来。
旁边的钱宋一听,才认出这位烈焰美人是准备联姻的傅家西小姐,傅明霜。
被勾走的魂魄,一下子就归位了。
这一家子的人,都是有毛病的,不能觊觎!不能觊觎!
傅明霜端了端坐姿,讲正事:“下个月又是那老头生日,你搞糊它,我不想参加。”
迟烆似笑非笑,没有答应,也没有拒绝。
“你听到没有?”傅明霜不满。
迟烆悠闲地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桌人说,勾着唇说:
“那个男人不错,看着比你老公强。快上,不然你老公回来了。”
傅明霜一笑,不甘示弱,也随便找了个女人,对迟烆说:
“那女人看着也不错,像二姐,你得不到的女人,找个替身?”
迟烆不屑地一声冷嗤,没有管傅明霜。
可一旁的钱宋却循着傅明霜所指望去,一口酒喷了出来,惊慌地看着那个女人。
傅明霜本是随便一瞄,现在定睛看看,也愣住了,心里的草泥马在奔腾。
迟烆看着二人的反应,挑了挑眉,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。
只见那女人盘着发,穿着淡雅的立领旗袍,袖口很短,露出修长的两节,在昏暗的酒吧里,仍白得发亮。
她半蹲在一旁,给她面前的几个男人倒酒。
男人把满满的一杯酒递给她。
她皱了皱眉,盯着酒有所迟疑。
男人便甩出一张卡,砸到她的胸脯上。
这年头,还有霸总甩银行卡?也是够土的。
傅明霜满眼的玩味看着迟烆。
可惜酒吧光线太暗,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。
只知道,他的视线紧紧地落在那女人身上。
看着她接过男人的酒,艰难地喝下,赢得那些男人们的吆喝声。
钱宋吓得大气都不敢出。
傅明霜则看得高兴,戏谑地贴着迟烆说:
“哟,盛舒然,在陪酒呢。”
迟烆捏了捏指骨,收回视线,声音波澜不惊地说:
“有事,先走。”
他起身,往门口方向走去,经过盛舒然那一桌。
半蹲着的盛舒然,并没有在意有人经过自己身旁。
她只是重新给那几个男人倒了酒。
而迟烆径首走了过去,也没有打算停下步伐。
像陌路一样。
把一切看在眼里的傅明霜,笑得花枝乱颤,暗骂迟烆闷骚,忍不住大声地朝他喊道:
“喂~迟烆~迟~烆!”
男人的脚步僵在女人的身旁。
女人敬酒的手也僵住了。
明明这么嘈杂的音乐,这两个字还是能清晰地闯入自己的耳膜。
她才注意到,自己身旁立着笔首的西装裤脚。
她不敢动,不敢抬头,不敢去看旁人。
两人都僵着身体。
而劝酒的那桌男人却不停地吵闹:“喝啊!还想不想要了?把这杯喝完,卡就给你哈哈哈!”
盛舒然窘迫的脸毫无血色,拿着酒杯的手颤了颤,余光盯着身旁的西装裤脚。
一分一秒过去,迟烆最终什么话也没说,重新迈腿离开。
盛舒然反倒是松了一口气,在男人们的起哄下,一咬牙,把酒灌入喉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