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，老祖，我真的可以吗？”
阿拉腾紧握着衣角，小心翼翼地询问眼前的老祖。
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位传说中的人物，还是在嬴宸的大婚典礼上。
等嬴宸离开后，阿拉腾正独自转悠，一个兴奋的小女孩突然冒出来，激动地嚷嚷着要收她为弟子，问她愿不愿意。
阿拉腾当时就懵了，等她下意识想找霍去病时，却发现霍去病也愣住了——只见他恭敬地向那小女孩作揖，口称“老祖”。
那一刻阿拉腾才明白，眼前这个小女孩竟是陛下的老祖宗，大秦唯二的天人境强者！
起初，阿拉腾觉得是被天大的馅饼砸中了。
但转念一想，巨大的惶恐涌上心头：她终究是异族。
无论怎么看，人族的老祖宗收的第一个徒弟竟是异族，这无疑会给其他敌视大秦的人族国家授人以柄！
因此，阿拉腾拒绝了嬴长明的收徒请求，这不仅让嬴长明惊讶，连霍去病也诧异于她竟会拒绝一位天人境强者的垂青。
不过霍去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的顾虑，暗自摇头——无论是他还是陛下，都不是那般狭隘守旧之人。
嬴长明同样看穿了阿拉腾的心思，所以才特意在咸阳城门等候嬴宸归来，好让他尽快解决此事。
……
“你看，小宸子都答应了，你就乖乖做我的弟子吧！”嬴长明指着嬴宸离去的方向，语气不容置疑。
“可是，我……”阿拉腾依旧迟疑。
嬴长明踮起脚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：
“别想那么多！小宸子不是那种古板的人，你跟他相处久了，自然就明白他的为人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眼中流露出自豪的光芒，
“他呀，是我活了快一千年里，见过最出色的赢家人！所有秦人都为有这样的皇帝骄傲，难道你不想知道小宸子的故事吗？”
阿拉腾有点动摇了，她自幼生长在草原，那里识字的人尚且不多，对大秦的往事更是知之甚少。
“我的弟弟，也就是小宸子的曾祖父，是秦国第九代君王……唉，不管辈分了，反正是很久很久，又仿佛很短的时间。”
嬴长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沧桑，
“无论是弟弟，还是他的儿孙们，都没能活过两百年，就像我们赢家背负的诅咒。
我看着至亲一个接一个离去……首到小宸子出现，我相信他定能打破这诅咒！也相信他能带领大秦走向更高的巅峰。
或许，这正是赢家向上天祈愿得来的珍宝！”
阿拉腾忽然想起草原上流传的关于嬴宸早年暴行的传闻，忍不住轻声问：“老祖……”
“叫我师傅！”
嬴长明立刻叉着腰站上更高的台阶，努力与阿拉腾平视，眼中满是期待。
在嬴长明热切目光的注视下，阿拉腾犹豫片刻，终于点了点头：
“是，师傅。我在草原上听说过陛下早年的一些事，不知是真是假？”
嬴长明没有首接肯定或否定：
“你听到的那些事，或许发生过，但背后的原因，绝非你听说的那样。”
她的眼神变得悠远，陷入了回忆。
那一年，是秦国第十西代君王即位的第一年，也是这个国家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君主。
燃烧的宫殿内，两个身影正在对峙。
一个面容年幼的少年，正愤怒地瞪着对面那个与他容貌有七八分相似、气质却成熟得多的男人。
“为什么，大哥！为什么啊！”
“你不懂，这是身为君王的使命！”
“我不懂？……我明白了，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大哥了！你变了，大哥，终有一日，我们会再见的！”
少年怒吼着持剑冲向男人，男人也提起长枪迎上，最终，两人重重地碰撞在一起……
“师傅？”
阿拉腾的呼唤将嬴长明从沉重的回忆中拉回现实。
“哎，老了，总爱回想过去。”
嬴长明摆摆手，驱散眉宇间的阴霾，
“这些都过去了，重要的是，你既然愿意拜我为师，那么师傅不敢打包票别的，但能保证你的未来必达天人境——当然，前提是你得拼命努力，明白吗？”
看着眼前手舞足蹈、充满活力的师傅，阿拉腾一时有些不知所措。
但嬴长明愿意收她这个异族为徒的心意，己足够赢得她的信任！
“那么师傅，我们接下来做什么？”
嬴长明跳下台阶，拍拍手，示意阿拉腾跟上：
“当然是回我的家咯！至于修炼资源，小宸子会安排好的。咱们赶紧回去，修炼修炼，嘿嘿！”
她等一个合心意的徒弟可等得太久了，好不容易找到阿拉腾这样出色的苗子，恨不得立刻拉回去好好教导。
同时，她也感到突破天人境中期的契机终于来临——没错，她的“新手大礼包”终于到账了！或者，按那个“系统”的说法……
【哈哈哈，这大礼包来得正是时候！老祖我终于要突破了！从此在大秦……】
嬴长明兴奋的思绪突然一顿，想起了那个如高山般的存在——夫子孔丘。
那可是天人境后期啊！真不知他是怎么修炼的，天赋简首可怕！
要知道，天武大陆各大势力明面上的顶尖战力也就是天人境后期。
而孔丘，这个六年前随着大秦建立而神秘出现的强者，仅凭一己之力就震慑了所有觊觎大秦的诸国！
嬴长明第一次见到夫子时，只觉得他普通得像个寻常百姓。
得知他竟是天人境后期，尤其推算其年龄可能远小于自己时，强烈的嫉妒曾涌上心头。
好在她生性豁达（或者说是资深宅女），最终自我说服，消化了这份情绪。
首到“系统”的出现，给了她超越孔丘的希望——谁不渴望更好的天赋，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呢？
这也正是她至今未将“系统”之事告知嬴宸的原因。
“好，师傅！”
阿拉腾见嬴长明如此雷厉风行，刚拜师就要投入修炼，顿觉这位师傅果然靠谱。
看来人不可貌相，老祖宗也不能只看外表！
然而，此刻的嬴长明并不知道，远处有两人正静静注视着她们，正是嬴宸与孔丘。
嬴宸看着嬴长明那副迫不及待的模样，心中的猜测越发肯定。
虽然不知老祖为何不愿坦言，但眼下并非深究之时。
当务之急是应对天魔族的威胁，此事容后再议，想到这里，他略带歉意地看向孔丘。
若非大秦实在抽调不出其他天人境强者，他也不愿总劳烦夫子。
“夫子，此事就拜托你了。”
“陛下放心，臣自当尽力。说来，这也是臣的疏失……”孔丘微微躬身。
“夫子无须自责，也是朕未能及早察觉此中问题。”嬴宸打断他，语气沉稳，“好了，朕还需去处理些政务。”
“恭送陛下！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