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验伤
陆铮蹲在破庙门槛上,绣春刀横在膝头。蓑衣往下滴着水,在他脚边汇成个小小的泥潭。受伤的男童蜷在草堆里,额头上贴着块巴掌大的透明薄片,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油光。
"千户大人,这娃是仙姑亲手救的。"里正捧着茶碗的手首哆嗦,"听说是用仙胶封的伤口..."
陆铮的指尖触到胶布边缘,冰凉滑腻的触感让他后颈发紧。这绝不是中原之物——没有麻布的粗糙,不似鱼鳔胶的腥臭,倒像是毒蛇蜕下的皮。
"嘶啦"一声,胶布被揭开。男童在昏睡中痛哼,伤口渗出的血珠竟被薄片吸了进去。陆铮将胶布凑近烛火,瞳孔骤然收缩:薄片内层布满细密网格,比皇宫织造局的罗纱还要精巧百倍!
"报!白莲教的人摸进村了!"番子撞开庙门时,陆铮反手将胶布塞进袖袋。屋外闪过道黑影,瓦片发出轻微的碎裂声。
胶布失窃
白三娘蹲在房梁上,耳垂下的银坠子晃得人心烦。她盯着锦衣卫千户的袖口,舌尖舔过淬毒的簪尖。当陆铮带人冲出庙门时,她像只黑猫般翻入窗棂。
"圣女显灵..."她对着昏迷男童的伤口画了个莲花印,袖中滑出柄薄如蝉翼的刀片。正要剜肉取血时,突然发现草席缝里粘着半片透明胶布——正是陆铮撕下时飘落的边角料!
五更天,白莲教暗宅的地窖里飘出古怪药味。
"水火不侵,百毒难腐。"白三娘将胶布泡在绿莹莹的药汤里,"传信总坛,玄女用的恐怕是...观音菩萨玉净瓶里的杨枝胶!"
瘸腿神医
陈蛟蹲在臭水沟里洗第三十八遍手时,指甲缝里还泛着牛粪的黄。
"大当家,那妖女的宝箱就藏在土地庙!"探子话音未落,脸上就挨了记带味的耳光。
"放你娘的屁!"陈蛟甩着沾粪的巴掌,"那箱子里装着捆仙索、照妖镜,还有他娘的会喷火的铁蜻蜓!"他突然阴笑出声,满口黄牙映着月光:"去把瘸神医找来,是时候用那宝贝了..."
后山洞穴中,形如骷髅的瘸神医正往陶罐里撒药粉。罐中泡着块血淋淋的胶布,正是白莲教重金求购的"杨枝胶"。
毒计初现
"此物遇水则黏,见血则化。"瘸神医举起胶布对着火把,"若是掺入腐骨散..."
陈蛟的刀尖挑起坨暗绿色药膏:"老子要这玩意贴在谁身上,谁就烂得亲娘都认不出!"
破庙窗外炸响惊雷时,苏瑶正给最后一个伤患换药。她摸向急救包的手突然顿住——三片创可贴不翼而飞,取而代之的是张画着血色莲花的黄符。
双线追踪
陆铮的绣春刀劈开雨幕,刀尖上挑着半幅白莲教幡旗。当他循着药味找到地窖时,只见满墙血字写着"无生老母,真空家乡",中央供桌上赫然摆着个琉璃瓶,泡在里面的正是失窃的胶布!
与此同时,陈蛟的马队正逼近土地庙。瘸神医的毒药在瓦罐里咕嘟冒泡,三十张浸透腐骨散的假创可贴,在月光下泛着森森绿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