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砚深盯着他看了几秒,最终深吸一口气,重新启动车子,调转方向朝剧组训练基地驶去。
——他尊重温镜辞的决定。
傅砚深的车缓缓停在剧组训练基地门口。
温镜辞解开安全带,却没有立刻下车,而是侧过身,笑眯眯地看向傅砚深:“傅总,不给我一个告别仪式吗?”
傅砚深单手搭在方向盘上,目光淡淡扫过来:“什么告别仪式?”
温镜辞眨了眨眼,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唇角,暗示意味十足:“比如……一个‘加油’吻?”
傅砚深面无表情:“下车。”
“真无情~”温镜辞撇撇嘴,却突然倾身靠近,在傅砚深还没反应过来时,飞快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。
“这是我的‘加油’吻。”他笑得像只偷腥成功的猫,“傅总记得收好。”
傅砚深眸色微深,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:“温镜辞。”
“在呢~”
傅砚深伸手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锁骨:“别又弄一身伤。”
温镜辞抓住他的手腕,轻轻晃了晃:“那你亲我一下,我就保证不受伤。”
傅砚深:“下车。”
温镜辞终于笑着松开手,推开车门,却在踏出一只脚时突然回头:“傅砚深。”
“嗯?”
“晚上见。”
傅砚深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沉默两秒:“晚上见。外面冷快进去吧。”
傅砚深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训练基地门口,才缓缓收回目光,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刚才被亲过的脸颊。
——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。
一个小时后,傅氏集团总裁办公室。
傅砚深刚推门进去,秘书就立刻迎上来,“傅总,这是您要的温先生过去两年的所有动向。”
傅砚深冷着脸“嗯”了一声,走到办公桌前坐下,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,突然开口,“去安排人买个按摩椅,送到我家。”
秘书一愣,“按摩椅?”
傅砚深抬眸,眼神凌厉:“要最好的。”
秘书立刻点头,“好的,我马上去办。”
晚上,温镜辞训练完回到傅砚深家,一进门就愣住了。
客厅里,一个顶级配置的按摩椅正摆在落地窗边,旁边还放着一套崭新的理疗设备。
温镜辞眨了眨眼,开心的转头看向正在厨房倒水的傅砚深,“傅砚深,这是……?”
傅砚深那句“公司福利”刚说完,温镜辞就忍不住笑出声。他几步走到傅砚深身后,手臂环住他精瘦的腰,脸颊贴在他挺括的衬衫后背上,隔着布料能感受到温热的体温。
“哦?公司福利——”温镜辞故意拖长尾音,指尖在他腰间轻轻画圈,“只给我一个人呀?”
傅砚深背脊明显僵了一瞬,没说话。
温镜辞得寸进尺地蹭了蹭,声音浸了蜜似的软:“傅砚深,你真好。”
厨房里只剩下水龙头滴答的水声。傅砚深沉默片刻,终于放下水杯,转身捏住他的下巴,迫使温镜辞抬起头。他的拇指无意识地着对方下巴上那道拍戏留下的浅淡擦痕,眼神沉暗:“下次再受伤,就别拍了。”
温镜辞眨眨眼,睫毛扫过傅砚深的指腹:“那傅总养我?”
傅砚深松了手,别开视线:“去试试按摩椅。”
温镜辞这次意外地听话,赤着脚晃到客厅,把自己陷进宽大的按摩椅里。顶级皮革贴合着腰背曲线,气囊从脚踝开始有节奏地加压,滚轮精准碾过后腰酸胀的肌肉。他舒服地喟叹一声,像只被顺毛的猫,连脚趾都蜷了起来。
厨房飘来糖醋排骨的焦香时,温镜辞己经迷糊了。他歪着头,栗色卷发软软地搭在额前,眼尾的泪痣随着呼吸轻颤,怀里的“没人要”也蜷成一团毛球,一人一猫的呼吸声渐渐同步。
二十几分钟后,傅砚深关掉灶火,把饭菜准备好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。
他轻手轻脚走到按摩椅边。暖黄的落地灯下,温镜辞睡得很沉,嘴角还微微上扬着。傅砚深弯腰,指尖却在触及他皮肤的瞬间顿住——温镜辞眼下有淡淡的青影,是连轴转训练熬出的疲惫。
——叫醒他?
怕他饿着胃疼。
——不叫?
又怕他空腹睡觉更伤身。
傅砚深半跪在按摩椅旁,手指悬在温镜辞脸颊上方,像在调试精密仪器般进退两难。他从未想过有一天,自己会为“是否叫醒一个人”这种小事犹豫不决。
“没人要”突然睁开眼,冲他“喵”了一声。
温镜辞睫毛颤了颤,迷迷糊糊睁开眼。朦胧的视线里,傅砚深放大的脸近在咫尺,眉心微蹙,像在思考什么世纪难题。
“傅砚深?”温镜辞刚睡醒的声音黏糊糊的,下意识伸手勾住他的脖子,“你在偷看我睡觉?”
傅砚深顺势托住他的腰,将人从按摩椅里捞起来:“吃饭。”
温镜辞软绵绵地挂在他身上,鼻尖蹭过他耳垂:“好香。”
“嗯。”
吃完饭,傅砚深站在水槽前冲洗碗碟,水流声在安静的厨房里格外清晰。温镜辞悄无声息地贴上来,手臂环住他的腰:“傅总洗碗的样子也好帅~”
傅砚深动作未停,只微微侧头避开他呼在耳畔的热气:“松手。”
“不要,”温镜辞得寸进尺地把脸埋进他后背衬衫的褶皱里,“你身上有檀木香的味道,好香。”
傅砚深关掉水龙头,湿漉漉的手突然覆上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背:“再闹就出去。”
温镜辞立刻松开,却转而拽住他衣角:“那我去逗猫,傅总快点来陪我。” 转身时发梢扫过傅砚深颈侧,留下淡淡的橙花香。
温镜辞盘腿坐在地毯上,用傅砚深的睡衣袖子逗“没人要”。布偶猫扑腾着去抓晃动的袖扣,他忽然把猫抱起来蹭脸:“‘没人要;你哥的睡衣对不对?”
余光瞥见傅砚深擦着手走过来,温镜辞故意把脸埋进猫肚子嘟囔:“要是你哥也像你这么黏我就好了。”
傅砚深脚步顿住,沉默着打开投影仪。财经新闻的冷光映在他脸上时,温镜辞突然抱着猫挤到他身边:“这个分析师讲得不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