甲骨文球馆的高层会议室像一口密封的黑匣，中央空调的嗡鸣里夹杂着雪茄燃烧的滋滋声。科汉转动着鳄鱼皮打火机，火苗在他瞳孔里跳跃，照亮了桌面上铺满的交易报价单。尼克斯、公牛、开拓者的LOGO下，库里的名字被红笔圈了又圈，像靶心等待子弹命中。
“尼克斯的报价很有诚意。”科汉用雪茄敲了敲那份烫金文件，全明星后卫卡梅隆·安东尼的照片被折了角，露出底下库里青涩的定妆照，“一个即战力全明星加两个首轮签，足够让我们下赛季冲击西决。”
财务官哈里斯推了推金丝眼镜，指尖在报表上快速滑动：“从商业价值看，安东尼的球衣销量是库里的7.3倍，周边产品预估增收4000万——”
“等等。”马克突然将一叠文件摔在桌上，纸页震得钢笔跳起，“这是库里近三个月的成长曲线报告。”他调出全息投影，蓝色光带如火箭般攀升，“PER值每周提升1.2，真实命中率从55%涨到62%，按照这个趋势，两年内他的WS（胜利贡献值）将超越联盟90%的后卫。”
老股东约翰逊转动着翡翠扳指，绿光映得他脸色发灰：“纸上谈兵！他现在只是个场均17分的二轮秀，安东尼可是场均28分的全明星！”会议室响起此起彼伏的议论声，有人悄悄将库里的球探报告翻到最后一页，那里用红笔写着“上限角色球员”。
科汉突然笑起来，打火机“咔嗒”合上：“大卫，你带团队用数据证明了他的潜力。现在，该用数据证明他的‘不可替代性’了——如果一周后拿不出让董事会信服的报告...”他起身时故意撞翻马克的水杯，深色液体在报价单上晕开，“库里的交易申请，就会出现在联盟官网。”
训练场的落地窗外，奥克兰的雨正淅淅沥沥。库里蹲在地上，用纸巾擦拭战术笔记上的水渍，纸页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公式被洇得模糊。埃利斯晃着金色护臂走过，故意用球鞋碾过笔记本边缘：“听说有人要当球队新核心？”
“埃利斯，训练结束后加练折返跑。”巴恩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金属护腕撞击着更衣柜，“如果你还有力气在训练场当长舌妇的话。”
“老东西，管好你自己吧。”埃利斯冷笑，却在转身时踢翻了库里的水杯。透明液体在地板上蜿蜒，倒映出墙上“团队至上”的标语，显得格外讽刺。
伊戈达拉默默递来一条毛巾，他的训练服上印着“35+球员数据优化计划”的字样：“别理他，有些人害怕自己的位置被数据取代。”
库里抬头，目光扫过训练场角落的压力感应地板。三个月前，他在这里创造了55%的底角命中率纪录，而现在，那块区域的红光己经蔓延到整个三分线外。“数据不会取代任何人，”他轻声说，“只会让真正努力的人被看见。”
深夜的数据分析室依然亮着灯，艾琳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，屏幕上跳动着库里的脑部扫描图。“神经反应速度提升了17%，”她将对比图推给格林，“这解释了为什么他的超远三分命中率比常规距离高3%。”
格林的眼镜片蒙着白雾，他调出“潜力预测模型”，输入库里的最新数据。红色警告突然弹出：未来两年能力值涨幅超历史99%球员，建议启动“核心球员保护程序”。
“马克说得对，”格林扯松领带，露出里面印着库里头像的T恤，“如果现在交易他，就像在金矿只挖了表层就放弃。”
凌晨三点，科汉的私人酒窖里，丽莎·陈的继任者——数据部临时主管哈伯德正对着电脑屏幕冷笑。他调出库里的交易讨论组，将伪造的“球迷请愿交易”数据批量导入：“科汉先生，民意调查显示，63%的球迷认为库里‘数据好看但缺乏硬仗能力’。”
“很好。”科汉往威士忌里加了两块冰，“继续放大他的弱点，同时...把安东尼的‘关键球数据’做漂亮点。”他盯着墙上的总冠军奖杯复制品，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被数据颠覆的董事会，笑容逐渐阴冷，“这次，数据要站在我这边。”
第二天的训练场上，库里的战术笔记被贴在了公告栏。埃利斯带着几个球员哄笑围观，大声念出上面的公式：“‘出手角度与防守球员距离的余弦值关联’？这他妈是打篮球还是上数学课？”
“对，是上数学课——教你怎么用脑子打球。”马克突然出现，将一份数据报告拍在埃利斯胸口，“看看你上赛季的关键时刻命中率，32.7%，而库里是45.7%。”
埃利斯的脸涨得通红，他撕碎报告摔在地上：“数据都是你们这些书呆子编的！有本事让他和我单挑，用篮球说话！”
“好啊。”库里突然开口，声音轻却坚定，“下周训练赛，我接受任何人的单防挑战。输的人，绕着球馆跑二十圈。”他弯腰捡起碎纸片，目光扫过埃利斯颤抖的指尖，“不过我建议你先看看自己的膝盖数据——MRI显示，你的十字韧带磨损程度比同龄人高28%。”
训练场瞬间安静。埃利斯瞪着库里，突然挥拳砸向旁边的器材架，哑铃滚落的声响里，他转身冲进更衣室。巴恩斯拍了拍库里的肩膀，纹身随着动作若隐若现：“当年我被交易时，也有人说数据证明我‘太慢了’。”他露出狡黠的笑，“后来我用数据证明，他们的眼睛才是最慢的。”
深夜，科汉的手机收到一条匿名短信：“您以为买通哈伯德就能篡改数据？库里的训练数据早就同步到联盟数据库了。” 他猛地起身，威士忌酒杯摔在地上，琥珀色液体在地毯上蜿蜒，像极了白天库里笔记上的水渍。而此刻的数据分析室，艾琳正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实时数据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——她在库里的训练服里缝了微型数据发射器，所有动作都在实时上传至云端。
窗外，暴雨终于倾盆而下。库里站在训练馆中央，任由雨水拍打在压力感应地板上。那些被埃利斯嘲笑的公式，正在雨中渐渐清晰，仿佛预示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数据革命。而在球馆的另一头，科汉盯着墙上的交易报价单，手指在库里的名字上停留许久，最终拿起红笔，在“拒绝”一栏重重画下勾号——不是因为信任，而是因为董事会里，突然多了几个神秘股东，他们的投资组合里，清一色重仓了“库里概念股”。
这场关于数据与信仰的战争，才刚刚开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