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极金丹在炎峥识海成型的刹那,天地法则为之震颤。太虚斩月剑身迸发万道霞光,将暴走的混沌本源尽数吸入剑体。少女脱力倒下,炎峥瞬间揽住她的腰肢,却见她额间的太极图缓缓隐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枚闪烁劫火纹路的星芒印记。
"不好!七圣传承反噬!"白衣老者脸色骤变。炎峥周身金光大盛,七道虚影自金丹中浮现,正是太虚七圣的残魂。他们齐声开口,声音震荡天地:"继承者,速速炼化传承,否则将被力量吞噬!"素雪挥剑劈开试图靠近的混沌余孽,急声道:"我们护法,你快突破!"
炎峥盘坐在半空,太虚斩月悬浮头顶,剑尖垂下的光链刺入他的天灵。记忆如潮水涌入——七圣如何以血肉之躯封印混沌之主,如何将毕生修为融入神器,还有苏璃前世身为七圣之一,在最后关头将一缕元神注入玉佩的真相。剧痛中,他看见苏璃在九幽深渊中徘徊千年,只为等待他的劫火。
"原来...从始至终都是你在守护我。"炎峥喉间溢出鲜血,却在嘴角勾起笑意。他强行运转劫火本源,将七圣传承与混沌之力尽数纳入金丹。太极金丹疯狂旋转,在他丹田处形成小型的宇宙漩涡,所有混沌气息被压缩成一粒黑色星核。
海底突然传来轰鸣,被封印的混沌裂隙开始扩张。灵音的青铜铃铛发出刺耳的碎裂声:"不行!封印要撑不住了!"敖澈龙身缠绕在裂隙边缘,龙鳞片片崩落;碧波阁主祭出全部法宝,金梭黯淡无光。少女苏醒过来,混沌之力与劫火印记共鸣,她抬手凝成锁链,却发现力量在靠近裂隙时被瞬间吞噬。
"让我来。"炎峥睁开眼,眸中宇宙星云流转。他手持太虚斩月,一步踏出便是百里,剑锋首指混沌裂隙。七圣虚影化作光翼展开,苏璃的元神自玉佩中飘出,与他并肩而立。"阿峥,这次换我与你共战。"她的声音空灵却坚定,混沌与星辰之力在两人之间编织成网。
太虚斩月劈下的瞬间,炎峥体内的太极金丹爆裂,化作万千符文融入剑光。裂隙中的混沌之主发出绝望的嘶吼,他的残躯在剑光中寸寸崩解。当光芒消散时,海面恢复平静,只留下一枚刻着太极图的金色令牌缓缓沉入海底——那是太虚之主的信物。
少女软软倒入炎峥怀中,虚弱笑道:"这次...真的结束了?"炎峥低头吻去她眼角泪痕,星辰之力在两人周身流转:"不,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。"远处,素雪收起重剑,灵音修复铃铛,敖澈变回人形。白衣老者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,喃喃道:"新的太虚时代,终于来了。"
海风裹挟着咸涩气息掠过众人衣袂,就在炎峥准备抱起苏璃时,那枚沉入海底的金色令牌突然迸发刺目金光。无数黑色锁链从海面冲天而起,缠绕在众人身上,锁链表面流转着与混沌裂隙如出一辙的诡异纹路。
“不好!”白衣老者手中拂尘猛地挥出,却见锁链遇强则强,将他的灵力尽数吞噬。敖澈周身鳞片重新泛起血色,龙爪撕裂束缚,可被斩断的锁链瞬间重组,化作毒蛇咬向他的咽喉。
苏璃额间的劫火印记剧烈跳动,混沌与星辰之力的平衡被打破。她痛苦地蜷缩在炎峥怀中,指尖不受控制地溢出黑色雾气。炎峥察觉异样,刚要输入灵力,却发现自己体内的太极金丹碎片正在疯狂排斥苏璃的气息。
“是太虚之主的诅咒!”灵音看着重新裂开的海面,声音发颤,“那令牌根本不是信物,而是封印混沌之主的关键钥匙,我们摧毁了令牌,等于释放了更可怕的存在!”
话音未落,整片海域开始沸腾。一只遮天蔽日的巨手破水而出,掌心纹路竟是由无数修士的骸骨拼凑而成。巨手落下的瞬间,炎峥祭出太虚斩月,可剑光触及巨手时,竟如同泥牛入海,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素雪突然扯开衣襟,露出心口处若隐若现的太极图:“七圣传承并未完全融合!当年我们为了防止混沌之力失控,在每个传承者体内都设下了自毁禁制!”她眼中闪过决绝,“炎峥,用你的劫火点燃我的禁制,或许还有一线生机!”
炎峥瞳孔骤缩,苏璃却在此时抓住他的手腕:“她是对的...我的元神里也藏着同样的禁制。”她虚弱地笑了笑,“阿峥,你还记得在九幽深渊时,我对你说过的话吗?有些路,注定要一起走。”
就在混沌巨手即将落下的刹那,炎峥周身劫火暴涨。他将素雪和苏璃的手紧紧握住,三人体内的太极图同时亮起。太虚七圣的虚影再次浮现,这次他们不再催促炼化传承,而是化作流光融入三人眉心。
“原来如此...”炎峥仰天长啸,劫火与混沌之力在他体内形成完美的阴阳循环。他手中太虚斩月突然一分为三,素雪与苏璃各自握住剑柄,三色剑光交织成网,朝着混沌巨手斩去。
巨手轰然碎裂,可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,一道人影从海雾中走出。那人穿着与白衣老者相似的道袍,面容却与炎峥有七分相似,他抬手一挥,整片天空开始扭曲:“愚蠢的后人,你们以为这就是真相?”
苏璃的劫火印记突然疯狂灼烧,她看着来人,瞳孔猛地收缩:“你...你是初代太虚之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