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夫人在葬礼之后就病倒了,不是心脏病,也不是高血压,而是忽然之间失去了相濡以沫的丈夫,她的生活再也没有精神支柱了。那好似一种神经和情感上的抽离,她变得患得患失,精神游离。她常常在午夜的时候被噩梦惊醒,她常常在梦里痛哭流涕,醒来泪洒半边枕畔。
尽管刘妈一首在无微不至的照顾她,但是她己经开始表现出不思茶饭,日渐消弱。姜海燕常常带着刘一男来看她,也就偶尔在看到刘一男的时候,姜夫人可能还会有一丝笑容,除此以外,她更多的时候表现出的是不言不语,木讷的盯着窗外。
她静静地坐在窗前,目光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。雨滴如丝线般飘洒而至,轻轻地敲打着窗户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秘密。她凝视着那透明的水珠,看着它们在窗玻璃上滑落,留下一道道细微的水痕。
秋风瑟瑟,吹走了最后一片树叶。那片叶子在风中摇曳,似乎在与树枝做最后的道别。它缓缓地飘落,像是一只疲倦的蝴蝶,最终停歇在窗前的地面上。她注视着那片叶子,心中涌起一丝淡淡的忧伤。
冬日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,如羽毛般轻盈。它们覆盖了屋顶,给整个世界披上了一层银装。她看着那洁白的雪花,感受着它们带来的宁静与寒冷。雪花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,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。
夕阳西下,太阳渐渐西沉。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脸上,给她的肌肤染上了一层金黄的色彩。她静静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,看着太阳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上,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,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。
末了,她斜躺在病床上,对着儿女们说:“你们爸爸走了,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。”她喘着一口气,然后侧过头,看着姜文耀,道:“文耀,你是家里的老大,以后家里你就多费心吧。”
姜夫人生病以来,家里人想了很多办法进行医治,但是奈何姜夫人不配合。给她开的药她不按时吃,给她静脉注射她会自己拔掉针管,她没有了求生的意志,治疗对她来讲己经杯水车薪。
她摘下了左手的那枚高冰种翡翠手镯,递到了刘一男的面前,道:“这是我结婚前我母亲留给我的,照理说我应该留给文耀的孩子。”说着,她用旖旎的眼光看向文耀和他的妻子,但是我今天,当着你们的面,留给了一男。一是这是我唯一的外孙,二是你们爸爸去世的时候,洪斌忙前忙后,虽不是儿子,但是尽到了儿子该做的所有事情。我走后,这个家,文耀当不了,你们兄弟姐妹还要倚仗洪斌。你们兄妹都给我记住,姜家能走到今天,不仅靠智慧和学识,更多的是靠姜家上下同心。我和你父亲留下的种种,洪斌和文耀带着给你们兄妹分了,除了这个手镯,其他物品你们必须有商有量,切记不可因为分家闹得分崩离析,让人家笑话。以后谁家过日子有困难,你们都不可以‘事不关己、高高挂起’,一定要鼎力相助。”
“咳咳咳……”姜夫人开始阵阵咳嗽,不停地喘息。
姜家其他几位儿女都己经泣不成声。他们知道,姜夫人在做最后的交待,也就意味着姜家要开始分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