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叮铃铃!叮铃铃……”东北的深秋,一场秋雨一场寒。
姜海燕是被烦躁的电话铃声吵起来了,如果不是为了不影响刘一男休息,她真想让电话一首响着。
“喂?”她不耐烦的说了一声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电话那边泣不成声。
“喂,是妈吗?怎么了?”姜海燕顿觉惊醒。要是知道姜夫人从来都是极其稳重的,作为县长夫人,作为大家闺秀,姜夫人从小学习西书五经,骨子里都是那种大家闺秀的沉稳,遇事不慌。像今天这么失态的情况至少姜海燕没有见过。
刘洪斌接过电话,看了一眼来电显,对姜夫人说道:“妈,您别急,我和海燕现在就过去,二十分钟就到。”
于是他们叫起了还在熟睡的刘一男,穿戴好衣服,又给刘一男包了一层薄被,然后一家人开车前往姜夫人家的二层小楼。
窗外的雨点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,噼里啪啦地洒在床前。那声音仿佛是大自然在演奏一场激昂的交响乐,时而激昂,时而低沉。车内,雨点砸在车上的声音也清晰可闻,就像是有人在车顶上不停地敲打着鼓点,节奏明快而有力。在这静谧的夜里,这声音显得格外洪亮,甚至有些震耳欲聋。
姜海燕的手心里沁满了汗水,她无比的紧张。从小,她是家里最小的女儿,父母有事都宠着她,哥哥姐姐们也都很爱她,家里有好吃的必须先给她吃,有好看的衣服也要先紧着她穿,她从小说一不二。甚至就算她学习不好,但是父母也从不忍心苛责她半句,因为他们都知道,在姜家建立起来的大厦里,商政结合十分稳固,姜海燕无论将来做什么,都能享受到锦衣玉食。她还知道,无论发生什么,父亲的睿智、母亲的沉稳、丈夫的包容,都是她最后坚实的堡垒。
可是如今,深更半夜,母亲打来电话,却一声不响、痛哭流涕。她真的慌乱了,手足无措……
当车子停到二层小楼楼下的时候,姜海燕看着门口停着的大哥姜文耀的吉普车,在看着院子里停了很多的自行车、小汽车,以及楼上楼下灯火通明,姜海燕傻了。她怀里抱着睡眼朦胧的刘一男,站在那个凄冷的雨夜,不知该怎么办。
刘洪斌停好车,接过她怀里的孩子,左手抱着刘一男,右手将姜海燕裹入怀中,然后迈着大步,坚定地向姜家二楼走去。
一进门,屋里的哭声震天,烟雾缭绕。
大姐姜金燕抱着姜夫人,一边哭一边喃喃自语:“我们这个家以后可该怎么办呀?”
姜海燕和刘洪斌用了大概10分钟的时间简单的了解了情况,在母亲呜咽而又颤抖的声音中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,全家在一起进入了悲怆的哭声中。
良久,刘洪斌出声:“父亲的尸骨还在太平间,我们现在在这里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”他看向姜文耀,并道:“大哥,您先和我一起去一趟医院,看看后面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。我现在给虎子打电话,让他联系殡仪馆,在那边做好准备。大姐,您现在给父亲的单位打电话,把情况和他们说清楚,然后看单位那边有什么安排。海燕和大姐二姐在家里先陪母亲,照顾一男,我那边一有情况就给家里打电话。”然后,刘洪斌回头看向刘妈:“刘妈,家里人多,辛苦您为大家准备点红糖姜糖水,今晚雨大、夜寒,每天早上给大家熬点小米粥,辛苦您照顾好大家!”
然后,他迈着坚毅的步伐走出了家门,姜文耀紧随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