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哥,我现在扩展新业务,‘乐乐城’那边还需要一个负责安全保卫的队伍,姐夫既然也有身手,心思又细,不如我让姐夫和我一起负责新业务那边的工作,歌厅这边,我让小亮负责,这样姐夫在我身边,一则我有自己人可以大展拳脚,二则顺便也能看着姐夫别喝酒,您看行吗?”虎子弓着腰,向刘洪斌询问道。
刘洪斌一脸随意地从怀中摸出一支香烟,熟练地将其夹在手指间,然后轻轻地在手中把玩着。他的目光随意地扫过周围,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,但当他的视线落在眼前人身上时,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。
“姐夫,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,你首接安排就好了,不必跟我详细说明。”刘洪斌的语气虽然平静,但其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接着,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说道:“不过,你们在外面做事一定要格外小心谨慎。那个‘乐乐城’也不必开得太大,只要能够维持正常运转,赚到足够的钱就可以了。记住,‘枪打出头鸟’,太过招摇并不是什么好事。”
刘洪斌稍稍停顿了一下,似乎在思考接下来该说些什么。然后,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:“还有,在外面千万不要张扬景江是我姐夫这件事。你自己平时也尽量少和我联系,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。如果真的有什么紧急情况,就找个可靠的人给我捎个口信。总之,无论做什么都要小心再小心。”
刘洪斌站起来,作势向卧室走去,右手碰到卧室门的那一瞬,他停下来,略微回头地说了一句:“中央正在严打,你们万事小心。”
是呀,万事小心。
刘洪斌从不知道,自己一语成谶。姜海燕也不知道,那天丈夫奇怪的举动和奇怪的言语,在刘一男十岁的那年夏天,得到了印证。
1992年,刘一男8岁了,再过半年,就要上小学了(90年代,东北的孩子大多数都是虚岁8岁才上学,这一点和现在不一样。大概是现在的孩子启蒙开智都比较早,成熟的也比较早的缘故吧。)
“过几天天暖和了,我想带一男去趟北京,你也研究和单位请个假。”刘洪斌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警服,一边对姜海燕说道。
“北京有啥好玩的呀,去了这个月的奖金就得扣,别去了。”姜海燕自从父母去世以后,就感受到了家道中落,花钱开始畏首畏尾。
“去北京能花几个钱?再说这是孩子的心愿。”刘洪斌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。
“我小时候咱爸带我去过北京,那时候住一晚都得六七块多钱。当时咱爸为了带我去看升国旗,在大栅栏附近找了一个又破又小的宾馆,晚上睡觉都能听到老鼠吱吱的声响,感觉环境都没有咱家好。”姜海燕满脸嫌弃,“也不知道那北京有啥好的,那么多人天天吵着闹着去北京。”
“那是因为咱爸那时候没有钱,”刘洪斌抱起来刘一男,在刘一男的脸上嘬了一口,继续道:“这次咱们去北京,就去吃最贵的、住最好的,不考虑经济问题。”
“啥?不考虑钱?那咱们去北京回来全家和西北风啊?”姜海燕大叫道:“我说洪斌,你可别这样过日子,这和大哥有啥区别。自打咱爸妈去世以后,我就看出来咱家经济窘迫,再加上咱们换了这个大房子,一男马上又上学了,你还口口声声答应一男以后要出国,者那样不都得攒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