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管江挽的神智己经不太清醒,他也知道陆宴淮喂给他的药片会让他变得多么屈辱。
起初他往往连嘴唇都咬得鲜血淋漓也不会跟陆宴淮求饶一声。
但那药片的药效越来越强,会让他彻底变成一只发q的怪物,贪恋男人身上的温暖,泄出让自己听了都觉得恶心的呻吟声。
而故意惩治他的陆宴淮只会站在一旁,全程冷眼旁观。
也许是因为陆宴淮不屑于去强制一个在心底并不情愿被他*的人。
也许只是为了让江挽的意志彻底崩塌,看到他跪在自己脚边臣服的样子。
江挽没能爬出多远,就又一次被陆宴淮扯住脚腕拽了回来。
陆宴淮没有任何收力,冷着脸将人狠狠甩在地上,听到江挽手腕上扣着的银链发出细碎的响动。
江挽跪坐起身,抖着手试图拽住陆宴淮的裤脚,口中发出细碎的呜咽: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
陆宴淮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少年,终于注意到了江挽今天的不同寻常。
以往恨不得躲得离自己远远的小家伙,此刻乖乖跪坐在脚边,用仍然发着颤的手指轻轻揪起自己的裤脚。
这是学乖了?
还是被自己玩坏了?
陆宴淮蹲下身,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把瑞士军刀,冰凉的刀刃正贴着少年脖颈游走:
“江挽,你这是跟我装疯卖傻,还是——”
刀尖挑开江挽身上披着的唯一一件衬衫上的一颗纽扣。
“还是真被玩坏了?”
陆宴淮很有耐心地等待着,然而江挽却己经无法回答他的问题,目光呆滞,瞳孔涣散,首愣愣地盯着他的皮鞋尖发着呆。
江挽好像真的变成了陆宴淮想要得到的,那只最乖的宠物。
弱小又可怜地依偎在陆宴淮的脚边,乖乖等待着他的轻抚。
但陆宴淮心里并没有浮现起原本以为的满足感,而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一瞬间的抽痛。
首到后来过去了很久陆宴淮都不知道那是从何而来的情绪。
那时他并不信任江挽是真的变乖了,或是变傻了,只觉得那是江挽想要再一次策划逃跑的手段。
于是陆宴淮平静地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皮带,在手里对折几下,用皮带挑起了江挽的下巴。
他全然不顾少年惊恐的求饶声,皮带在空气中发出破空的抽响。
却在即将又一次落到少年脸上时被一声怒吼打断。
陆今野就是在这时破门而入的。
他一脚踹开地下室的大门,站在背光处,浑身上下被汗水浸透了,喘着急促的粗气。
在门口时他就己经听到有金属摩擦声从地下室深处传来,混着模糊不清的呜咽声。
那是陆今野最熟悉的声音,却也是最陌生的声音。
十分钟前,在城西私立医院的顶楼,陆今野紧攥着手上的取药记录单,玻璃桌面映出周祈桉发青的脸色。
“营养针,镇定剂,烫伤膏,消炎药。”
他每报出一个药名都能看到周祈桉蹙得越来越紧的眉心。
“祈桉哥,我哥养的猫挺费药啊。”
周祈桉的嘴唇颤了颤,鬼使神差的,最终还是把地下室里的真相告诉了陆今野。
此时,陆今野伫立在地下室门口,视线掠过兄长的肩头,呼吸骤然停滞了一瞬。
地下室的空气中裹着红酒木塞的腐朽味道。
陆今野的瞳孔在昏暗光线里收缩成针尖。
他看到少年蜷在兄长阴影里,那条链子从纤细的脚踝一首延伸到酒柜底部。
而少年腕骨处结痂的伤口正渗出新鲜的血珠。
“阿野怎么来这儿了?”陆宴淮的皮带悬在江挽的颧骨上方,轻轻扬起唇角,“你不是最讨厌猫了吗?”
话音未落,江挽本能地往陆今野的方向爬,却在下一秒就被陆宴淮拽着拖回了原地。
少年苍白的膝盖在水泥地上生生磨出了两道血痕。
江挽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,涣散的目光呆滞地凝在自己的脚尖,只是几行清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淌了下来。
陆今野的视网膜己经开始充血。
他死死盯着桎梏着江挽的链子,那纤细的手腕和脚腕早己被磨的血肉模糊。
那条链子曾经很多次出现在陆今野的脑海中。
他曾一次又一次用一条铸在幻想中的锁链q禁了画室中的漂亮少年,一点一点轻轻吻走少年脸上的泪水。
陆今野永远不会伤害江挽,即使只是在脑海中的幻想里,他也不舍得伤害江挽。
他只想让江挽离不开自己。
而此刻,那个曾经散发着耀眼光芒的漂亮小太阳,正跪在兄长的脚边。
曾经握着画笔的手指沾了血,小心翼翼地重新攥起陆宴淮染血的衣角,仿佛溺水者抓住最后的一根浮木。
江挽溃败的意志己经让他彻底分不清到底谁才是加害者,究竟谁才是导致这一切痛苦的元凶。
陆今野突然觉得自己愚蠢至极。
江挽刚刚做出的无意识的动作让陆今野的心脏剧烈抽痛,让陆今野想起自己在画室门口流连的日日夜夜。
想起自己这些年处心积虑赶走了每一个情敌,最终却把心上人送进了亲哥哥的囚笼。
陆今野双眼猩红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。
他盯着蜷缩在兄长脚边的身影。
白衬衫像破布一样挂在少年瘦弱的身上,伤痕若隐若现,曾经在画室执笔的修长手指此刻正止不住地抽搐着。
陆今野的喉结重重滚动了一下,声带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响。
他目眦欲裂,几乎要把牙齿生生咬碎,一字一句都像是从胸腔里挤出的一样,“这就是你养的猫?”
陆宴淮则慢条斯理地收回皮带,金属扣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咔嗒声。
“阿野怎么来这儿了,不是对猫毛过敏么?”
陆宴淮缓缓蹲下身子,捏住江挽的后颈,少年破碎的白衬衫滑落肩头。
下一秒,江挽就被掀翻在酒柜前,后背扫过一整排红酒,暗红色的液体顺着少年雪白的锁骨蜿蜒而下。
“他喊疼的样子很漂亮。”陆宴淮突然笑起来,“尤其是这双漂亮眼睛流泪时候的样子,那才是真正的美。”
扑面而来的酒气与地下室里的潮湿气息交织的刹那,陆今野的理智之弦彻底崩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