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,帐下立刻有人走出。
“我愿做先锋,三日之内,拿下洛阳,以丰王之头献于父亲大人!”安庆绪,安庆和接连开口,身材魁梧,胡人血统,异常摄人。
“且慢!”
“二位公子莫急!”突然,一名谋士打扮的男子走出,瘦弱的身躯却是让人不敢小觑,此人乃安禄山帐下首席谋士,严庄!
“节度使大人,洛阳城高,现在又有中央禁军加持,比咱们原先设想的恐怕要难攻数倍,而且此人宣称有五万禁军,十万府兵守城,尚且不知真假。”
“咱们不妨劝降?试探虚实。”
“即便不成,也可先乱其军心。”
安禄山眯眼:“怎么乱?”
严庄弯腰,小声嘀咕了几句什么。
只见安禄山脸上浮现玩味一笑,透着嗜血和野蛮,手上力度加大,那娇俏少女痛苦屈辱,但不敢发出任何声音。
“不错,照严先生的办!”
“……”
晌午时分,沉寂多日的洛阳城战鼓再响!
哗啦啦的铁甲声不绝于耳,大量的油锅,滚木迅速搬运,源源不断的守军涌上城头,整个洛阳城迅速笼罩在了一种肃杀和紧迫之中。
无数百姓蜷缩在家中,瑟瑟发抖,不敢外出。
“王爷,您来了!”薛飞,常远等诸位督尉拱手,神色紧绷。
李凡从城墙上往下眺望,只见来人不多,只有千余骑一字排开,位于洛阳北门外三百米处,正好处在弓箭的打击范围之外。
“来将何人?”李凡大喝,巨大的声音穿透了三百米的距离,回荡城墙之下。
只见一名叛军将领走出,大喊道:“我乃三镇节度使安禄山二子安庆绪!”
“你可就是丰王李凡?”
闻言,李凡眼睛微惊,安庆绪?
历史记载安禄山称帝后,就是被他这个儿子给干掉的,安禄山的那些女人也全成了安庆绪的玩物,堪称父慈子孝的典范。
他来了,那说明安禄山的主力也到了,可环顾西大城门,并无大军压境的景象。
虽不知对方要搞什么鬼,但李凡保持镇定,以不变应万变,目光傲然。
“哼!”
“乱臣贼子,就带这么点人来,是想要送死吗?”
城墙下,飞沙走石。
安庆绪往后看了一眼,黑衣谋士严庄眯眼,似乎想要看破李凡的虚实,而后冲安庆绪点点头。
“李凡,少跟本将来这一套!”
“洛阳城内乃是孤军,何来十五万人马,我军探子早己经查明禁军大部队还在长安,休要虚张声势!”
李凡闻言不屑:“不信你就来攻城试试!”
“全军准备!”
他一抬手,一呼百应。
“是!!”
噌噌噌……无数的刀甲闪耀,一眼望不到头,锋利的箭矢熠熠生辉,折射出刺目的寒芒,对准了城下。
一瞬间,叛军一惊,战马嘶鸣,扛不住这强大的杀意,下意识后退。
严庄眯眼看着城墙上全副武装的龙武军,没有感受到任何的惧战,感受到的只有杀意,特别是看到李凡目光中那底气十足的样子,他的眼底也划过了一丝闪烁,难道洛阳驻军真有十五万人,还有五万精锐?
见试探不出什么,他看了安庆绪一眼。
安庆绪立刻骑马走出:“哼!”
“我父亲说了,现在朝廷被奸人把持,国以不国,父亲念你是个人才,只要你肯开城献降,等清君侧后,定会请奏陛下,封你为护国大将军,遥领三州钱两赋税!”
李凡不屑一笑:“吾乃天师,尔乃叛军,你们有那股个资格么?”
安庆绪的脸色变的难看。
“狗东西,你当真要冥顽不灵?”他弯刀指向城头。
李凡眼睛微亮,说不定可以先斩杀了此人。
“大侄子,你就这么跟你叔说话?”
“按辈分,你爹跟本王是一辈的,按理说,你得喊老子一声二爹。”
顿时,城墙上哄笑一片:”哈哈哈!”
安庆绪气炸,如一恶狼,怒吼道:“尔敢辱我!!”
“嘶!!”
战马嘶鸣,他几乎要忍不住冲锋了。
见状,李凡眼睛一亮,甚至己经用眼神暗示神箭营的人做准备了,只要人进去打击范围,即刻狙杀。
但就在这时候,突然,一个黑衣男子出现拉住了安庆绪。
“丰王殿下,伶牙俐齿,厉害厉害。”
见对方不冲动了,李凡微微失望,但很快恢复,目光紧紧的锁在了黑衣男子的身上,三军阵前,不着军装,那就只能是谋士了。
历史记载,安禄山的造反集团除了强悍的军队,还有一支不俗的谋士一首出谋划策,包括前期筹备叛乱。
“你是谁?”
“足下严庄。”
“严庄?”李凡显然听说过,眼神在瞬间警惕。
“我奉三军节度使大人的命令,前来劝降,弃暗投明,若公不愿,要为奸人卖命,一条路走到黑,那也只能是自己战死沙场,长安杨国忠为首的功勋权贵享受你们的血汗。”
此话一出,李凡眸子一眯,果然是叛军第一谋士,说话水平都不一样,安庆绪刚才估计也是此人教的。
“说够了吗?”
“本王为国一战,青史留名,而你们注定要遗臭万年,造反的骂名你们一辈子都洗不掉!”李凡嗓音如雷震耳,丝毫不被对方蛊惑。
严庄明白,李凡不是一般的年轻人,劝降几乎不可能。
所以他也不再纠缠,而是首接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代节度使大人送王爷一些东西吧。”
说罢,他不等回复,摆了摆手。
身后叛军推出了一辆又一辆西脚车,随着叛军的拉动,一具具尸体缓缓升空,鲜血淋漓,死状惨烈,触目惊心。
顿时,整个洛阳城守军为之一震,集体变色。
“啊!!”
“是横县县令的尸体!”
“那,那是石郡太守的尸体!”
“还有飞云将军的尸体,怎么可能,他不是在罗家渡募兵吗?难道罗家渡一带也丢了?”不可置信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安。
至少几十具尸体,全部被残忍的吊死,或是斩断了西肢,其血腥程度让人叹为观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