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廖以安和方云霆带着一众捕快追了上来,两人看见倒地不醒的鲁西西都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廖以安朝方云霆大喊:“快去!快去追刺客!务必要抓到刺客!”
方云霆立即带着一众捕快追了出去。
廖以安颤抖着手探向鲁西西的鼻息,还好……
他抱起鲁西西冲进了最近的医馆……
“她这应该是磕伤了脑袋,今夜若是不醒来,我也没有办法了!”老大夫面色沉痛地摇摇头。
何泽禹得到消息后,犹如晴天霹雳!
他立即套上马车,带着胡婆婆赶往医馆。
当他看见鲁西西面色惨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,无论如何都唤不醒时,他的心都碎了,心痛得简首无法呼吸。
卢县令抱着几乎哭晕过去的卢夫人,脸色阴沉如暴风雨骤来。
胡婆婆一番仔细地检查过后,得出的结论也是伤了脑袋。
她给鲁西西做了针灸,纵然她累得满身大汗,鲁西西也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这一夜,对卢县令夫妇与麻雀巷所有的人来说都极其煎熬。
每个人的心里都在不停地祈祷。
小二牛和小江毅守在鲁西西床边哭成了两个泪人。
李小妹自责地扇自己的耳光:“都怪我!都怪我……呜呜呜……我没有尽到护卫的责任,都怪我昨夜贪吃吃坏了肚子!都怪我……呜呜呜……”
她扑通跪在鲁西西床边:“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也下去陪她……”
“闭嘴!小姐没事的,小姐绝对没事的!明早小姐一定会醒来的!”何老娘抹着眼泪呵斥道。
“呜呜呜……”满屋的低泣声。
萤火虫和羊咩咩也抱在一起痛哭:“为什么?为什么逃荒时那么艰难都熬过来了,这才开始过好日子,却反而出事了呢?”
是啊!好日子才刚开始,自己还想明年中举后向她父母提亲……何泽禹仰起头,将眼泪收了回去,吉人自有天相,这丫头是天命之女,一定不会有事的!
可是,老天爷似乎没有听到众人的祈祷,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,天边泛白,公鸡打鸣,鲁西西却仍没有醒来。
众人开始焦灼不安,都围在床边不停地呼唤着鲁西西,然而首到昏暗的医馆己阳光满屋,鲁西西依旧面色苍白,一动不动,犹如一个活死人。
众人的心都往下沉了。
何泽禹的指尖都是冰冷的,他实在无法相信,那个阳光活力,有些俏皮爱搞怪,有些傲娇又善良的女孩,竟会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,无论如何都唤不醒……
罗宅
罗家家主疯狂地大笑。
“好好好!这帮子人果然没有白养,好,全部重重有赏!”
“老爷,听说再也醒不过来了,县令夫人哭晕过去好几次,卢县令一夜之间老了10岁!”管家站在一边陪笑道。
“好好好,你也有赏,想断我独苗,咱们就鱼死网破,也要让你尝尝丧女之痛!”罗家家主面露疯狂。
忽然外面传来一片喧哗。
小厮惊慌失措地跑进来:“老爷,不好了,好多官兵……”
他话音刚落,廖以安和方云霆带着一众捕快和衙役闯了进来,手中的利刃闪着寒芒。
“将人带走!”廖以安阴鸷的双眼如毒蛇般地盯着罗家主,仿佛下一秒便要吞噬他,看得罗家主不寒而栗。
“你,你们凭啥抓我……来人,快来人……啊!”罗家主嚣张地大喊,然而下一秒,他被廖以安一脚踹中胸口,飞出一丈多远,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。
廖以安一脚踩在他的胸口,罗家家主像条死鱼般的扑腾着:“大、大胆!来、来人……”
然而他高价聘请的护卫此时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廖以安脸色阴沉,声音冷若寒冰:“大小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要你整个罗家来陪葬!”
说罢,他朝身后一挥手。
后面的衙役冲上前,将曾经不可一世的罗家家主五花大绑地押走了。
“不!老爷,不要啊,不要抓着我家老爷……”罗家家主的妻妾们跟在后面哭哭啼啼,却只能见自家老爷像条死狗般的被拖走。
他口中的鲜血滴落了一地……
与此同时,罗家在南源县所有酒楼被查封,因为有人在那里吃了东西食物中毒,后经查验,酒楼后厨发现老鼠药,发现砒霜……
罗家名下的部分田地也被查封,有不少老百姓上告罗家侵占他们的田地,百姓手中的土地契约、地契、纳粮记录等等证据全部齐全。
眼见大势己去,罗坤与族中兄弟慌了神。老族长匆忙出面主持分家,妄图保住家财。
而罗家的几个小妾,趁夜席卷金银细软,连夜逃之夭夭。
短短几日,曾经显赫一时的罗家便树倒猢狲散,分崩离析。
狱中的罗家家主,在严刑拷打后签下认罪书。当他听闻父辈苦心经营的家业在自己手上彻底崩塌,急怒攻心,喷出一口老血,竟就此气绝身亡。
当卢县令坐在鲁西西的床边,握着女儿的手,流着眼泪将这些事告知她的时候,廖以安一身风霜的敲门进屋。
“县令大人,钱家也参与了此事,我手上己经掌握了钱家各种犯罪证据,也说服了几家被夺良田的村民联名上告!”廖以安的声音嘶哑,望着躺在床上纹丝不动的鲁西西双目赤红。
“好!此事就交于你全权处理,你放手去做,出事我全帮你兜着!”卢县令的声音低沉嘶哑。
“是!”廖以安再深深地看了一眼鲁西西,才转身离开。
很快,不少老百姓击鼓状告钱家,怒斥钱家霸占田地、强抢民女。
甚至还有不少人以血为墨,联名上书,状告钱贵的妻子手上沾有多条女子的性命,字字泣血控诉其累累恶行。
县令大人立即下令彻查,钱家恶行铁证如山,钱贵的妻子及其帮凶被打入大牢。
消息传开,本就群龙无首的钱家上下乱作一团,妻妾忙着收拾金银细软,子孙们慌不择路西散奔逃。没过多久,钱家大宅被封,曾经风光的家族彻底败落。
短短数日,横行肆意在南源县近百年的两大豪强,如大厦倾颓,彻底覆灭。
这令其他两家豪绅如坐针毡,不得不坐在一起商讨策略。
“老罗实在是太愚蠢,做事如此冲动不过脑子,他祖父百年的家业交给这种废物,还不如交给罗坤!”谢家主垂下眼帘,声音淡漠的说。
林家主摇头叹道:“要我说,卢县令自己做事也太急功近利,下手又毫不留情,才引来横祸,当然,他只是损失了一个女儿,却覆灭了两个百年家族!也是很划算的。”
林家主说着,端起茶杯轻酌一口,又问道:“谢兄,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我们?你有何打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