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目相对,宫璃眼角的微红让傅时聿心情烦闷到了极点。
他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背对着宫璃。
两人同时陷入沉默,气氛压抑的让人窒息。
过了好一会儿,宫璃慢慢起身。
她来到傅时聿后,轻声叫他:“小叔,我知道我跟你之间的差距很大,但是喜欢你这件事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,难道这样也有错吗?!”
傅时聿转身。
他凝视着宫璃苍白的小脸,硬起心肠对她说: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,就是错!”
两人西目相对,宫璃嘴角颤抖的厉害。
他傅时聿字字句句都在敲击着宫璃的心脏。
他语速不快,语气冷然,他说:“你还知道叫我小叔,知道你跟我之间的差距,你更知道我对你的关心只限于一个长辈对晚辈的照顾,你还喜欢,这就是错!”
宫璃动了动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双手搅弄在身前,表情无措。
傅时聿严肃的表情对她说:“或许,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,你只是把我当成你的救命稻草,你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欢!”
宫璃脸色苍白,眼眶噙着眼泪。
她倔强的站在傅时聿面前,眼神坚定。
她说:“小叔,我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后果会很严重,我去澄清,你让我怎么配合都我都答应,但是我对你的喜欢是认真的!”
傅时聿:“明明应该读书的年纪,你却满脑子男女之事,你对你自己的人生都不认真,你对我的喜欢又能真到哪里去?!”
傅时聿又问:“你之前喜欢傅清明那么多年,你为了他连命都搭进去了,现在你说放弃就能放弃,你对我的喜欢又能有几分?”
宫璃忍了一晚上的眼泪,终于不争气的滚落下来:“傅时聿,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,我知道喜欢错了人,我回头了不行吗?”
傅时聿首视宫璃盛满委屈的眸子,他说:“宫璃,如果你再执迷不悟,任何人都救不了你!”
宫璃情绪失控冲他喊:“不会的,有小叔在,阿璃什么都不怕!”
两人西目相对,宫璃眼底的坚定让傅时聿胸口沉闷的厉害。
他偏头不看宫璃受伤的表情,再次陷入沉默。
见宫璃小心朝他靠近,傅时聿开口:“如果你不打算跟清明订婚,我也不逼你,发生这种事情我有责任,这件事情我会想办法澄清,尽量不影响到你!”
宫璃情绪有点绷不住了,她冲傅时聿面前用力推了他一下:“说到底,你还是想逼我订婚!”
面对宫璃的歇斯底里,傅时聿冷静的有点反常。
他双手扣住宫璃的肩膀,一字一句对她说:“我不逼你订婚,但是从今以后,我也不会再供养你,保护你,而你不准再主动靠近傅家人,包括我!”
松开宫璃,傅时聿转身离开。
“小叔!”
宫璃情绪失控追出来,被高进拦在电梯口。
傅时聿站在电梯里,宫璃被高进拦在外面,她哭声无助又崩溃。
她说:“小叔,阿璃乖乖听话,你别丢下阿璃!”
电梯门缓缓合上,傅时聿在电梯里转身,不忍再看。
“傅时聿你王八蛋!”
宫璃气疯了!
“宫璃小姐,这件事情影响很大,您给傅总一些时间,等他处理好了,您再找他好好谈谈,”
高进连说带劝把宫璃劝进门,赶紧出来把门带上。
他家总裁用心良苦,狠心割舍了断,是在保护她。
说不再养他,更是怕她因为一句承诺,甘愿躲在自家总裁的庇护下失去自主生活的能力。
自家总裁只是希望,哪怕有一天她独自一个人,也能生活的很好。也有识人辨物的能力,选择自由生活的底气。
他家总裁这份爱,是不为人知的隐忍克制,是扶级而上,是托举。
但是宫璃明显会错意了。
夜深无人的书房里,安静的只有酒瓶瓶口轻轻碰撞酒杯杯口的清脆声响。
傅时聿握住酒瓶的手不受控制的发抖,酒水溢出酒杯他还在继续。
同一时间,宫璃趴在床上哭到情绪崩溃。
周末,苏澄接到宫璃电话,找来公寓。
房门打开,苏澄被宫璃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:“宫璃,你是不是生病了?”
宫璃抱住苏澄哇的一下哭了出来:“苏澄,我失恋了!”
几分钟后,两个女孩占据沙发一人一头。
苏澄还是不敢相信:“宫璃,你既然这么喜欢他,为什么他之前对你好的时候你不追他?”
宫璃双腿盘坐,怀里抱着抱枕,眼睛肿的有点吓人:“之前我脑子进水了,”
她被宫志杰夫妇娇养了十三年,突然得知她不是亲生的,又连夜被送去傅家暂住。
她想回家,她渴望那遥不可及的亲情。
她跟宫月争傅清明争的你死我活,她只是想以宫家女儿的身份跟傅家联姻,她死乞白赖想跟傅清明订婚,纯属想被宫志杰夫妇重视。
死过一次后,她才彻底醒悟过来。
这个世界上,只有傅时聿对她的好是真心的。
她想靠近他,想好好对待他,想跟他在一起。
可是傅时聿,他只把她当晚辈,当侄媳。
苏澄:“阿璃,你喜欢你未婚夫的小叔,你这想法本来就很可怕,再说你们之间差距那么大,就你这样不切实际的想法很难得到结果的,你还是把心思放在学业上,感情的事等过两年再考虑,”
宫璃虽然嚎的大声,但她脑子很清醒。
她说:“苏澄,我喜欢小叔,但是我也一首都很努力的在学,我知道我想要什么,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!”
宫璃无助的抱紧怀里的抱枕,把头埋的更低。
小叔己经是最好的小叔,可她还不是最优秀的她。
她怕她现在放手离开他的视线。
等最好的她回来。
最好的他身边,不会再有她的位置了。
她害怕错过。
可是现在,她留不住他,也放不下他。
“我去开门,”
苏澄听到门铃声,起身去开门。
宫璃放下手里的抱枕,怔怔的望着进户门方向。
看到进来的人是余微,眼底的期待变成了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