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点点头,对挽挽说:“我肯定不说。什么时候你觉得可以告诉他们了,我们再商量。”
挽挽漂亮的小鼻子一皱:“行。”
刚刚那一丝丝莫名的惆怅,从我们心里消散。
我想起另一件事,忙道:“挽挽,我背了二十多首《诗经》上的诗,薛宝珠己经誉抄好了,我来与你商量,什么时候让百合出宫一趟,交给温姨娘刊印。”
挽挽揪揪我的鼻子:“玉玉,有时候我真想问问你是不是妖孽!你一个学艺术的,比我这个中文系的还热衷于文学!而且,你还到私家厨房打工,练出了一手好厨艺!不仅如此,你还自力更生,有了自己的小窝!跟你比起来,我觉得自己混吃等死的日子都不香了!”
她使劲地扭扭我的鼻尖,“都怪你!破坏了我摆烂青年的好心情!”
我拍下她的手:“够了,挽挽!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,好多人想要摆烂还摆烂不了呢!”
挽挽一看我的鼻子红了,忙朝着我的脸吹气:“玉玉,揪疼你了吗?呼呼,我吹吹!”
我揪揪她的耳朵。
好像又回到了以前在一起玩闹的时光。她喜欢揪我的鼻子,我喜欢揪她的耳朵,梅梅在一旁含笑看着,笑我们幼稚。
梅梅,你还好吗?
……
玩笑结束,说好了过几天等薛宝珠将那些诗背熟了,我便将诗稿送来,我也该回凤翎宫了。
挽挽依依不舍地送到殿门口,我朝她挥手:“继续练字吧,黄庭坚传人!”
挽挽横我一眼,笑了。
凤翎宫和晴雨宫之间距离不短,而且,我们也不能太过招摇——皇帝虽然住宿在李贵妃的凌霄宫,但保不齐他哪天突然发疯,跑到其他宫殿祸害人呢。
一个喜怒无常的皇帝,确实是这偌大的后果最大的变数。
我一路走,一路看,一座座宫殿掩映在高大的树木间,绿树葱茏,女贞树的白花送来一阵阵清香。
铺着石板的宫中小路上,一簇簇绿草在石板缝隙里蓬勃生长,路边的小花开着白色碎花,蝴蝶飞舞。
每一日都是好日。
每一日,都是一生中最年轻的一日。
如果在这古代终老,那么,也要好好地活这一世,不是吗。
……
我一路走一路想,忽然看见很多宫女太监在前方跑着,步伐匆匆,神色惊惶。
看方向,那是太医院。
他们急匆匆跑去太医院干什么?
我有点担心林栎,忙跟上去。
终于跟到近前,只听一个宫女跟旁边的宫女说道:“听说陛下在太医院晕过去了,林公公赶紧调拨我们去太医院帮忙呢!”
那旁边的宫女边跑边回答:“是啊,太医院那么多太医,陛下会没事吧?”
……
她们跑着走远,我停下脚步。
皇帝除了变态发作的时候祸害后妃,对太监宫女倒是没有什么苛待。
所以,不像明朝嘉靖皇帝,以宫女的经血入丹,逼着宫女们只能吃露水和桑叶,结果差点被宫女们勒死。
人群跑远了,我折向凤翎宫。
皇帝晕了,有林栎在,应该没什么大事吧。
最好没事,不然,这王朝,又不知会怎样动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