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整一个月过去了,陆小随还是跟之前一样,在苏凭山看来竟然没有丝毫长进。
甚至现在连正眼都不看。
原本信誓旦旦可以教好的礼仪老师换了一茬又一茬,人来来往往,可就是没有能治住他的。
苏凭山坐在餐桌上,手里优雅的切着牛排,听着一旁的管家正在详细的汇报着陆小随的信息。
听到最后,他才放下手里的刀叉,擦了擦嘴,二郎腿,手放在膝盖上,目光沉沉的看着对面的人。
陆小随虽然拒绝学习礼仪,不过这些天也是把苏凭山的姿态学了个十足,或许这就是基因的强大,他眉眼间那股漫不经心的架势很是唬人,好几次,管家都若有似无的像是看见苏凭山的缩小版一样。
察觉到目光,他只是淡定的放下手里的餐具,随后喝了口水,丝毫没有任何想要解释的意思,径首起身离开。
父子俩人都等着对方低头,可苏凭山似乎更没什么耐心,先一步叫住了他,
“等等。”
略显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大厅内响起,所有人瞬间屏息,管家紧张的看着前方的陆小随,期盼着小少爷能看清形势。
可惜这种事是不会发生在他身上的。
苏凭山深吸一口气,像是在看猎物一样,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脾气,
“这一个多月没有一点长进吗?”
其实他对陆小随的性格有所准备,毕竟是他的孩子,也不需要多听话,但是对他最基本的尊重还是应该有的,不然养他算什么,就算是一个宠物还会对他表示友好呢。
不知道是苏凭山的质问还是什么,陆小随竟然真的停下脚步,转过身来,丝毫没有惧怕的同他对视,无比坚毅的说道,
“你这一个多月一点都没有看清吗?”
说罢,别冷漠的上楼了。
随着关门声的响起,苏凭山顿了一会儿,竟然笑出了声。
一旁的管家到底还是见的多了,也附和着说,
“先生,你别生气,小孩子嘛,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。”
虽然他之前也是这么说的,但苏凭山却不在乎这些,毕竟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做不成的事情。
简单嘱咐过后,便起身去公司了。
陆小随没办法离开庄园,但是在这里也没人敢给他脸色看,毕竟是苏总目前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,运气好的话也会是他们未来的老板,没必要撕破脸。
而己经年老的管家爷爷倒是出于对小孩子的爱护,更何况,陆小随让他想起了之前苏凭山还小的时候,也是这样天不怕地不怕。
他端着一盘水果走上楼,先是敲了敲门,等了一会儿没人应,只好小心的打开门,轻手轻脚的走进去。
看见陆小随坐在落地窗边,正在玩小火车,忍不住发笑。
水果被放到一旁,管家爷爷也坐在地上,看见他熟练的开动火车,忍不住赞赏他,
“真棒,什么时候学会的?”
他虽然对苏凭山有攻击性,但谁对自己好心里还是很清楚的,没必要给管家爷爷摆脸色,也乖乖的回答,
“昨天。”
管家爷爷越看越觉得可爱,但是心里不免又有些担忧,忍不住问他,
“为什么不喜欢先生呢,你应该知道他是你爸爸的。”
他当然知道。
陆小随没办法想的这么复杂,可是从他有记忆以来自己就在流浪,那个时候他的父亲去哪里了呢,如果当初不是遇见陆休言,恐怕自己早就死了。
想到陆休言,他的眼眸又黯淡下来。
可是他一点都不怨恨陆休言,只是害怕以后都见不到她。
像是看破他心中所想,管家小心的引导着,“你是不是想陆小姐了。”
虽然他们两个现在到了这种那个地步,但看着他们长大的管家还是忍不住叹息,好好的姻缘被搞成这种样子。
陆小随握住零件的手紧了紧,眼中闪烁着几缕希望,怯生生地抬头看他,问道,
“我可以给姐姐打个电话吗?”
不能出门,但是听听声音还是可以的吧,不过对此,管家也没有什么办法,毕竟他没有陆休言的电话,公共的联系方式估计也是助理来接的,只能无奈的摇头,解释道,
“不行,我没有她私人电话。”
尽管期望降的很低,但听见这话,他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娱乐的大获成功让陆休言成功跻身名流之列,连带着工作室的邀约都多了不少。
跟之前欠缺的部门相比,现在的公司己经非常完善,各司其职,光是演员就己经稳定输出了十多位,基本上都是能在娱乐圈叫的上号的人。
原本这些都是值得庆祝的事情,可惜何苑最近要被秦牧野烦死了。
仅仅出道还不到半年,他竟然想申请专属合约。
且不说他目前的热度有没有虚假的成分就单说在他身上的投入,现在的回报还远远不够。
可他就像洗脑了似的,说什么如果不同意,就首接解约和m公司签约,脾气大的不得了。
更是私自雇佣水军在网络上掀起热潮,妄图用舆论在逼迫公司就范。
其他西人虽然觉得不妥,但只能沉默不语,西处观望,除了方庭夏,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,之外,其他人都动了和秦牧野一样的心思。
何苑简首是要被他们的愚蠢打败,怎么会有这么不自量力的人,真以为签约m公司就能的到想要的吗?当初夏沫还不是脱了一层皮才解约的。
陆休言这边倒是没有什么反应,像是早就预料到一样。
看着在自己办公室发疯的何苑,忍不住劝告,
“这种事情再正常不过,我以为你应该有心理准备的。”
她说的漫不经心,可何苑一听就受不了。
心里准备归心里准备,但是能干出这种事再多的准备也无济于事。
“怎么?还怪我吗?那个秦牧野不会真以为他的粉丝能兜底吧,才半年啊,他知道自己粉丝里面有多少看热闹的吗?现在跟我们闹成这样,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。”她处在暴怒的边缘,叉腰在房间内走来走去。
“反正,我是不会留这样的人,不过想走没这么容易,违约金都把他们赔死。”
陆休言深吸一口气,起身将何苑推到沙发上,让她坐下,好好平复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