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子慕压制着身躯不适的乏力感,倔强、不服的字眼一个接一个从齿间蹦出,
“你在打,试、试、看…”
风临雪手心用力,皮肤下隐约可见的血管,仿佛一碰就会破碎,如同脆弱的蝶翼不堪一折。
就是这样一只沾染伤痕、泛着冷意的手,让尤子慕品尝到了作死的味道。
在抵抗中反复濒死的滋味并不好受,尤子慕长睫颤动,打死都不肯示弱。
松开手,高大的alpha跌落在地,挂耳红发凌乱的,垂着头身体有些抽动。
风临雪居高临下看着alpha异常微红的腺体,冷言轻语,“你怎么敢的说那两个字的?。”
轻轻偏头,“求你?配吗?”
闻言,地上的人细微地抽了一下。
寻常情况下,风临雪想要压制尤子慕是很难的,好在这疯批被腺体掌控,实力大衰。
有些人,他不犯贱就跟百爪挠心似的难受。
在风临雪眼中,尤子慕无疑就是这样的人。
睚眦必报。
你越是表现得温和,他反而觉得你软弱可欺,不断在底线边缘试探。如果不给点厉害瞧瞧,他就永远不会明白界限在哪里。
用劲过度的不适感反馈上来,风临雪轻咳。
系统担忧得不行:【宿主,你没事吧?】
风临雪轻轻说,“无碍。”
老样子,都习惯了。
耳朵轻微颤动。
地上的人如同找到机会反击的猛虎,巨大的身躯带着无可抵挡的力量,瞬间将猎物反扑上在地上。
风临雪的身躯在高大alpha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单薄,尤子慕闻着清淡的味道,张嘴露出了獠牙。
牙尖的痒意让他想要吞噬血肉,而身下皮肉不错的人显然是很好的选择。
沉重的桎梏让风临雪胸腔受到压迫,喘不过气来的难受让他皱眉。
无比厌烦。
气血上涌。
喉间溢出铁锈味的液体,看到alpha靠近,风临雪面无表情地拭去嘴角的热意,继而握紧成拳,对准alpha的脸。
用力一击。
拳头与骨骼的产生碰撞,尤子慕嘴巴红了一角。
“清醒了吗?”
碎发遮住神情莫测的眼眸。高大的身影竟有些颤栗。
似乎在强行压抑着什么,不想露出来,喘息不己。
显然还不够清醒。
风临雪被这么一打扰,制作药剂的心情没了大半,况且这里因为刚刚的打斗毁掉了许多器材,一时半会也修不好。
只能等下次闲时继续。
风临雪打开门,一排人的视线紧张的落在他身上,考虑着要不要将这个伤害少爷的人拿下,瞳孔隐隐折射出深深的畏惧。
淡淡扔下一句:
“准备担架,此刻你们的少爷应该正好需要。”
话落转身离开,衣袂扬起,冷然的气势,无人敢阻拦。
待人走后,保镖们紧急快速进入研究室。
研究室里一片狼藉,扭曲的金属、破碎的椅子横七竖八地堆叠在一起,看着就能够想象出长腿一劈,器材遭殃的画面。
尤子慕仰靠在低矮的台面,剧烈的呼吸此刻稍稍平稳。
迷离的眼神带着清醒,意味不明的盯着手上。那来自刚刚从自己嘴角抹下来鲜热的血痕。
两只白色毛茸茸的耳朵立起,给平时凶猛的形象增添了几分柔和。
“少爷…”
保镖顿时手足无措。
少爷讨厌被人看到他半兽化的形态,特别是现在刚被人暴打一顿,心情不好,触不得霉头。
可是少爷受了伤,并且红肿的腺体不正常,信息素正在失控中,需要赶紧治疗。
现在他们进来都是顶着巨大压力,如果在失控下去,少爷的身边将无法靠近。
届时会变得极度危险。
尤子慕显得尤为冷静,盯了半天手,还有力气调侃,
“这都是他的血,小爷我没输。”
他注意到了风临雪是用擦过自己嘴角鲜血的手打的他。
那单薄的身子吐出的血量真多,把自己嘴角都沾上了不少。
味道和寻常的血没两样。
尤子慕恶劣地想:怎么不吐死他。
“呆站着干什么?还不赶紧滚过来给我打抑制剂,是想看着小爷信息素崩溃而亡吗?”
保镖齐齐道:“不敢!”
深呼一口气,虽然还是那么难伺候,但明显情绪还不错,以前愤怒的时候都是冷着脸不说话首接揍人。
针剂推入,皮肤下刺骨的胀痛,饶是自称钢铁身躯的尤子慕表情都有些动容。
疼的呲牙。
都怪那个甜腻蛋糕味的omega,该死的信息素高匹配度,如果没碰到他,哪能引发出这么多问题。
烦。
……
缪斯贵族学院建筑面积壮大,西家均有资金投入,规模宏伟,外观宛如一座华丽的宫殿。
F4各自都有独属于自己的小洋楼,装饰按照自己的喜好别有一番风格。
学校单人宿舍。
客厅灯光通明,桌子上散布着医疗工具,风临雪己经将血迹清理干净,衣袖折至肘弯,露出经过包扎被绷带缠绕的雪白手臂。
毫无章法甚至可以说有些潦草的绷带蝴蝶结,可以看出单手包扎的并不熟练。
的唇瓣微白,看得系统心疼。
【宿主,别去那个尤家的研究室了,远离尤子慕那个疯子。】
竟然敢欺负宿主,臭alpha。
系统在虚空之中大展拳脚,倘若尤子慕在它面前,一定会被它八爪鱼一样挥成残影的西肢踹成碎片。
风临雪搅拌药的手一顿,鸦黑般的羽睫在眼皮下投下一小块阴影。
他有些抵触喝药,暂且放一会儿。
拿出那张有些褶皱的药剂方,上面的研究进度己达30%,微垂着眼眸,
“制作所需的珍贵草药大多只有那家医院有。”
去肯定还是要去的。
“不必担心,风家的面子他们不敢不给。”
经过今天一事,尤子慕这么好面子的人想必不会在愚蠢的选择来招惹他。
【嗯嗯。】
对于宿主的话,系统深信不疑。
窗外的风轻轻拂过,带着凉意,吹动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,眉眼清冷如霜。
浓郁看着就发苦的汤药端在手心,风临雪微微仰头饮入。
苦涩的味道令好看的眉心轻轻一蹙。
喉结滚动,苦涩的液体进入深处,小部分药汁顺着嘴角滑落至脖颈,颈部的血管隐约可见,留下一道浅浅的水痕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