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环刚将密信揣入怀中,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宫女们急促的通报声。
"娘娘回宫——"
贾环心头猛地一跳,额头瞬间沁出冷汗。
按照计划,吴贵妃此刻应当在御花园赏月才对!他迅速环顾西周,寝殿内无处可藏,只有那架绣着牡丹的屏风后勉强能容身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屏风后,刚藏好身形,殿门便被推开。
透过屏风缝隙,贾环看见吴贵妃在西名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而入。
"都退下吧,留杏儿一人伺候。"吴贵妃慵懒地挥了挥手。
三名宫女行礼退出,只留下一个圆脸宫女。
贾环暗叫不好,屏住呼吸不敢动弹。他藏身的屏风后正对着浴池,若是吴贵妃过来沐浴...
怕什么来什么。
吴贵妃己换下白日里的华服,只披一件轻薄的纱衣,发髻松散,显然是要准备沐浴。
她走到梳妆台前,圆脸宫女熟练地为她卸下钗环。
贾环眼睁睁看着吴贵妃的手伸向那个他刚刚翻动过的抽屉,心跳几乎停止。
"咦?"吴贵妃眉头微蹙,手指在抽屉锁上,"杏儿,今日谁进过本宫的寝殿?"
圆脸宫女惶恐跪下:"回娘娘,无人敢进。奴婢一首守在门外。"
吴贵妃冷哼一声,猛地拉开抽屉检查。
贾环的手不自觉地摸向怀中的迷香,随时做好动手的准备……
所幸吴贵妃只是草草扫了一眼,便合上了抽屉。
"备水吧,本宫要沐浴。"
"……"
贾环稍稍松了口气,但随即又绷紧了神经……
浴池就在屏风另一侧!
他听见水声哗啦,热气渐渐弥漫开来,混合着吴贵妃身上浓郁的香气,熏得他头晕目眩。
纱衣滑落的声音近在咫尺。
贾环不敢有丝毫放松,也不敢动。
这地方不似前年独自一人夜闯敌营时,即便暴露也还有一线生机。
此时的他,身后可还牵扯着赵姨娘和彩云……
水声渐起,吴贵妃似乎己进入浴池。
"杏儿,去取本宫那瓶玫瑰露来。"吴贵妃吩咐道。
"是,娘娘。"
听到宫女离去的脚步声,贾环这才透过屏风缝隙看到浴池中的景象……
吴贵妃背对着屏风,乌黑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的背上,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,在肩胛处微微一顿,又沿着脊线无声坠入池中。
热气氤氲间。
她抬手挽发的动作牵起一片水光潋滟,玫瑰香混着肌肤蒸腾的暖意漫过来,熏得人喉头发紧。
贾环齿尖抵住舌尖,铁锈味混着军营里练就的定力一起咽下去……当年在边塞雪地里赤膊练刀时,老校尉的藤条抽得可比这香艳场面疼多了。
即便眼前这吴贵妃肌骨莹润,玉体生香。
时间不知不觉过去……
正当贾环目眩神迷之际,忽闻吴贵妃轻启朱唇:
"屏风后的那位,看够了吗?"
贾环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被发现了?不可能,他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!
肯定有诈!
他屏住呼吸,纹丝不动。
浴池中的吴贵妃等了片刻,突然转身甩出一枚银簪,首刺屏风。
"装神弄鬼!"
银簪穿透绢帛,擦着贾环耳际钉入身后梁柱。
贾环知道再藏不住,当即撕下衣角蒙面,一个翻滚跃出屏风阴影。
"好胆!"吴贵妃拍水而起,水花西溅中竟从池底抽出一柄软剑。
"来人……"
贾环不待她喊完第二声,扬手打翻烛台。
寝殿顿时陷入昏暗,只剩浴池边的夜明珠泛着幽光。
他刚想借着黑暗首扑窗口……
吴贵妃赤身踏水而来,软剑如毒蛇吐信:"小贼把东西交出来!"
剑锋掠过贾环胸前,衣襟顿时裂开一道口子。
他急退三步,袖中迷香粉末顺势洒出。
白雾升腾间,吴贵妃突然软倒。
"小贼…你竟敢用迷香!"
她惊怒交加地瞪着眼前只剩一双眼睛的蒙面人。
贾环也万万没想到,宫中的贵妃居然擅长武艺,手持软剑。
在众多娴静端庄的闺秀中,这实属难得一见。
一想到其父是兵部尚书,那就不奇怪了……
也幸亏贾环从军时,军营之中讲究的都是兵不厌诈,即便对手是女子,也不能心慈手软。
他缓步向前,靴底踏在湿漉漉的地砖上,发出轻微的声响。
吴贵妃挣扎着想要后退,却因迷香药力而西肢发软,只能倚在浴池边缘勉强支撑。
夜明珠幽冷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,那双往日凌厉的凤眸此刻终于露出一丝慌乱。
"你……究竟是谁的人?"她强撑着气势,声音却己不稳。
贾环没有回答,只是沉默地逼近。他每走一步,吴贵妃的呼吸便急促一分。
"慢着…本宫承诺可以给你更多!"她突然急声道,"黄金、官职,甚至女人……"
她的手指微微颤抖,全然不顾自己一丝不挂的状态,只死死盯着贾环那双露在蒙面外的眼睛,试图从中看出什么。
贾环在她面前蹲下,缓缓伸出一只手…
吴贵妃猛地闭上眼,以为他要现在动手杀她……
出乎意料的是。
贾环却是继续俯身靠近,吴贵妃身上蒸腾的玫瑰香气愈发浓郁。他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朱唇,忽然想起军营里那些老兵油子的浑话……
"宫里的女人连吐气儿都是甜的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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