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实也的确正如贾琅所料,不久之后,赵盼儿便被亲兵领到了船上。
在来到了船舱房间之后,赵盼儿看向贾琅恭敬行了一礼后道。
“民女赵盼儿,见过贵人。”
贾琅淡然打量了眼前的赵盼儿一眼后,也是不由得有些感慨造物者的神奇。
旁的不论,只说容貌,赵盼儿能够跟十二金钗榜首的林黛玉一较高下,平分秋色。
到底江南多灵秀,女子都是这般钟灵蕴秀。
不过贾琅也是见惯了美女之人,还不至于见到赵盼儿便漏出一副猪哥相。
贾琅微微抬手后说道。
“赵姑娘,你说我船上昨日所救之人,乃是你的故友是吗?”
赵盼儿微微点头后说道。
“不错,贵人昨日所救的女子名叫孙三娘,是民女在余杭钱塘县经营茶坊的邻居,相交多年。”
“昨日民女乘船入京,偶然发现三娘飘在水面上,顿时大惊失色。”
“民女百般央求船老大,他担心惹祸上身,不肯救人。”
“幸得贵人出手相助,才将三娘救了上来。”
“不知贵人可否告知,三娘如今情况如何?”
贾琅气定神闲说道。
“她昨日被救上船后,性命是保住了,不过眼下还在昏迷之中。”
“你既然是她的故友,那就等她醒了之后,好好安慰她一下吧。”
赵盼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。
“但不知贵人此言何意,三娘应该是意外落水吧,安抚一下是应该的,怎么成了安慰了。”
贾琅一脸疑惑说道。
“你是她的故友,难道不知道她遭遇了剧变嘛。”
“她遇到了人生的重大变故,悲痛之下心脉受损,失去了求生之念,肯定是自己跳河的。”
“这,这怎么会呢!”
赵盼儿一脸震惊之色。
“三娘她日子过得挺好的啊,怎么会成了这样呢。”
其实贾琅心中清楚,赵盼儿离开余杭之后,并不知道孙三娘家中的变故。
不过贾琅自然是不能表现出来。
而后贾琅凝视着赵盼儿说道。
“你和这个孙三娘真的认识嘛,还是说你心怀不轨,有意混到船上来的。”
赵盼儿一看贾琅这般,赶忙解释道。
“贵人明鉴,小女子绝不是别有用心之人,贵人一看便是富贵不可言,此地距离钱塘也不算远,小女子在钱塘经营茶坊七八年,在钱塘也算是小有名气,绝不是身家不清白之人。”
“贵人若是怀疑的话,派人打探一番,最多两天时间便可验证。”
听到这里,贾琅微微点头后说道。
“你最好没有撒谎,否则的话,等待你的结果不会太好的。”
“行了,你不是要去京师嘛,我这艘船也是要去京师的,等验明身份后,你就跟着船一起走吧,刚好还可以照顾你的朋友。”
“对了,这个给你。”
贾琅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瓷瓶扔给了赵盼儿。
赵盼儿接过瓷瓶后有些疑惑。
“贵人,这是?”
贾琅气定神闲说道。
“看你方才肩膀稍有活动,便眉头一皱,而且肩膀处的衣物明显厚了些,想来是肩膀受了外伤,包扎了纱布吧。”
“这里是上好的金创药,对外伤有奇效。”
赵盼儿听后赶忙行了一礼后道。
“多谢贵人赐药。”
贾琅摆了摆手道。
“举手之劳而已,怪了,我这船上,都快成了病号伤船了。”
“来人,在船上给赵姑娘安排一个房间。”
“诺。”
贾琅吩咐了一声后,亲兵便带着赵盼儿在船上安顿了下来。
赵盼儿离开贾琅的房间后,一旁的甄英莲很是感慨说道。
“公爷,英莲还是第一次见赵姐姐这么好看的女子呢。”
贾琅听后轻笑一声,拉着甄英莲的手将甄英莲拥入怀中笑着说道。
“我的英莲也很好看啊,性格还那么温柔。”
甄英莲很是娇羞依偎在了贾琅的肩头,两人在房中温存了起来。
中午时分,在一切物资补充完毕后,官船继续启航,沿着运河一路北上。
在采购来了药材后,丫鬟们按照贾琅开出的药方,开始给孙三娘熬药了。
因为孙三娘还在昏迷之中,所以最后这些药物也是硬生生灌进了孙三娘腹中。
贾琅开的方子还是十分对症的,到了深夜时分,孙三娘便幽幽苏醒过来。
当她看到了守候在身旁的赵盼儿时,只觉得自己恍然如梦,不敢相信。
一直到确认了真的是赵盼儿在身边后,孙三娘总算是找到了依靠和倾诉的人,抱住赵盼儿便放声大哭起来。
姐妹二人互诉衷肠,在赵盼儿的鼓励和安慰下,孙三娘总算是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。
就在姐妹二人相处之时,贾琅房中,贾琅正在悠闲回想着此番南下的收获。
这一次南下贾琅可谓是收获满满,不仅扰乱了荣国府的两项机密谋划,还将甄英莲、薛宝钗、史湘云全都收入房中。
贾雨村这条阴狠毒蛇,也被贾琅成功驯化,即将成为打击荣国府的一道杀手锏。
萧钦言这个参知政事的把柄,被贾琅死死握在了手中,对于巩固自己的权势,有着极大的妙用。
眼下赵盼儿又送上门来了,这迟早也是自己的囊中之物。
整理了一番后,贾琅的思绪可谓清晰之极。
等这次回京自己成婚之后,也是时候给荣国府操办一条龙丧事了,自己已经让荣国府臭嘚瑟很久了,是时候该新仇旧恨一起算了。
一夜无书,转过天来上午,官船停靠在了扬州码头之上。
前文书提过,贾琅南下之时,盛明兰与盛老太太祖孙搭乘了一趟顺风船,回扬州老家探亲,参加族人的婚礼。
当时贾琅便和盛明兰等人约定好了,等贾琅处理完事情返航之时,会在扬州接上盛明兰一同回京。
所以在官船停靠到扬州之后,贾琅便下了船,带着十几名亲兵便装走陆路到盛家所在的宥阳老家去了。
宥阳世扬州下边一个县,距离扬州码头约莫有个二三十里的路程。
贾琅一行骑着快马,不过两刻钟后,便来到了宥阳县城。
虽然说盛家在京师是小门小户,但是在扬州,盛家也是数得着的人家。
盛弘这个五品京官,在京师那是名不见经传,但是在扬州,就是大人物了。
至于说宥阳,那更是盛家的老家。
盛家乃是宥阳第一富商。
进了宥阳县城之后,只是随便打听了一下,贾琅一行便打听到了盛家的宅子所在。
等到贾琅一行人来到了盛家大宅后,门房一看贾琅穿着不凡,器宇轩昂,赶忙迎上来行了一礼说道。
“这位公子,请问您来盛家有何贵干啊。”
贾琅气定神闲说道。
“在下乃是你们府上京师二老太太的晚辈,特来接老太太和六姑娘返京的。”
“老太太应该交代过吧。”
门房听后连连点头说道。
“知道知道,您是贾公子对吧。”
“快请进,快请进。”
门房十分恭敬将贾琅迎了进来,而后又打发小厮前去回禀府中之人。
不久之后,盛明兰便一脸欢欣迎了出来。
当见到贾琅之时,虽然只是十日未见,盛明兰眼中的思念之情却是溢于言表。
“公子,你来了。”
贾琅微微一笑说道。
“既然说了要接你,自然是要来的,怎么样,这些时日在老家一切都好吧。”
盛明兰微微点头后说道。
“都挺好的,就是有个无赖挺让人讨厌的。”
贾琅听后略显诧异说道。
“不是给你留了人嘛,教训这个无赖不就是了。”
盛明兰摆了摆手略显无奈说道。
“这件事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,公子,咱们进去再说吧。”
其实以贾琅的身份,能到盛家来,盛家上下都是要出来迎接的。
但是之前盛老太太等人便和贾琅商议过,盛家长房这边并不知道贾琅和盛明兰的事情,也没必要宣扬开来。
毕竟要是让盛家长房的人知道盛家靠上了贾琅这么一个大靠山,万一在扬州觉得肆无忌惮,搞些有的没的,反倒不美。
所以盛老太太和盛明兰并没有向长房的人提过贾琅的身份,免得多生事端。
其实从原剧里盛家长房处理女儿盛淑兰的婚事便不难看出,虽然盛家在宥阳很有实力,但处理此事上,却是相当克制。
以盛弘在扬州的关系,想拿捏盛淑兰的夫家孙秀才简直不要太简单。
秀才功名,在小老百姓眼里是个人物,可是放在真正的官员面前,连个屁都不算。
然而盛家长房却对这个无赖表现的有些束手无策,最后还是靠着盛明兰出谋划策,拿住了孙秀才收贱籍女子在房,意图扶正的证据,才逼的孙秀才答应和离。
饶是如此,盛淑兰的嫁妆还被孙秀才讹去了一半,怎么看怎么憋屈。
之所以会有这样的事情,其实都来自于二房对长房的灌输理念。
盛弘一直表现的就是自己在扬州还算个人物,但到了京师之后,做事必然是要谨言慎行,包括家族在扬州的表现,都很有可能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,成为政敌攻击自己的证据。
盛家长房也知道,盛家能够兴旺,靠的就是二房盛弘这个五品官,所以在老家也是谨言慎行,从不惹是生非。
即便是对孙秀才厌恶到了极点,但行为上也非常克制,按照礼法严格执行,没有干任何出格的事情。
但如果让盛家长房知道盛家还有贾琅这么个大靠山,那情况就未必如此了。
贾琅的招牌在大夏哪一个州府打出来,当地的主官都不敢不给面子。
所谓身怀利刃,杀心自起,便是这个道理。
自己有这么大一个靠山,还能让你一个小秀才欺负到头上,你是活腻味了。
估计上门暴揍孙秀才一顿是轻的,搞不好就直接给孙秀才下黑手弄死了。
对于盛家二房而言,长房如今保持这个状态是最好的。
长房利用二房的影响力经商,然后拿着银两反哺二房,让盛弘有向上活动的经费,这是最理想的状态。
言归正传,在被盛明兰带到了盛老太太房中之后,贾琅看着略显疲惫神色的盛老太太笑着询问道。
“老太太这是怎么了,在老家修养了这么久,怎么看着比刚下船的时候还累啊。”
盛老太太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。
“让公爷见笑了。”
“公爷此次南下都还顺利吧。”
贾琅微微点头后说道。
“一切顺利,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。”
“老太太,你们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?”
盛老太太犹豫了一下后说道。
“要不公爷还是先行一步吧,我们估计还要再耽误两日。”
贾琅听后略一思考后说道。
“方才我听明兰说,这次盛家遇到了一个无赖,你们要延误的原因,该不会就与此人有关吧。”
盛老太太随即看向盛明兰瞪了一眼说道。
“多嘴,不是跟你说了,不许跟公爷说嘛,你这孩子,怎么不听话呢。”
盛明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后说道。
“祖母,孙女这不是觉得长房这边现在处理此事是投鼠忌器,咱们再耽误下去,还不知道耽误多久嘛。”
“公爷他见多识广,能给咱们出出主意不也是好的嘛。”
盛老太太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。
“这是出不出主意的事情嘛,我还不知道你,是心疼你淑兰姐姐了,不想她再继续这么受折磨对吧。”
盛明兰点了点头说道。
“那姓孙的不知好歹,一家人都欺负淑兰姐姐。”
“一个区区的秀才,淑兰姐姐那恶婆婆张口闭口就是什么宰相根苗,也不怕人笑掉大牙。”
“长柏哥哥一次登科,也不敢说什么宰相根苗。”
“盛家不嫌弃他伤仲永也就罢了,他居然还敢作践淑兰姐姐,搞了个青楼女子想骑在淑兰姐姐头上作威作福,真是欺人太甚。”
“公爷,你就帮帮淑兰姐姐吧,淑兰姐姐真的很可怜的。”
贾琅熟知剧情,其实对这件事非常清楚。
但贾琅还是故意装作疑惑问道。
“你想让我帮忙,那也得把事情详细说说啊,说说吧,到底怎么回事儿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