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04年11月2日，洛杉矶的夜色被斯台普斯中心的霓虹割裂成碎片。陈霄坐在VIP包厢里，屏幕上回放着湖人昨日惨败的录像——武贾西奇11投2中的三分球，沙蒙德·威廉姆斯5次传球失误，像锋利的刺扎进他眼底。手机震动，助理发来消息：“达蒙·琼斯、布伦特·巴里己抵达球员通道。”
他快步走向接待室，皮质皮鞋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出清脆声响。推开雕花木门的瞬间，咖啡香气混着古龙水味道扑面而来。达蒙·琼斯靠在沙发上转着篮球，发带边缘还沾着训练后的汗水；布伦特·巴里则翻看着湖人的战术手册，金丝眼镜在灯光下泛着冷光。
“两位愿意来谈，说明对湖人还有兴趣。”陈霄落座时故意将战术板甩在桌面，上面红笔圈着“外线命中率联盟倒数第二”的刺眼数据，“昨天比赛，我们投丢了23个空位三分。”
琼斯嗤笑一声：“所以想用一年短约当救火队员？陈经理，我的经纪人刚接到雄鹿的三年合同报价。”他的目光扫过战术板上科比的名字，“和科比打球，意味着每场要面对双人包夹，风险可不小。”
巴里推了推眼镜，声音带着老牌射手的沉稳：“我需要明确的战术地位。上赛季在超音速，我的无球跑动创造的空位机会，被白白浪费了17%。”他的手指划过白板上姚明的战术示意图，“这个中国中锋的策应能力，真能喂饱外线射手？”
陈霄突然起身，调出姚明在NCAA的比赛录像：“看这个回合——他吸引三名防守球员后，分球给底角射手的时机，比奥尼尔快0.3秒。”画面中，姚明背身接球，假动作晃飞对手，手腕一抖，篮球划过优美弧线落入射手手中。
巴里的瞳孔微微收缩，琼斯却依旧冷脸：“数据再漂亮，也改变不了一年短约的诚意问题。”
“但一年合同能让你们在明年自由市场身价暴涨。”陈霄关掉投影仪，办公室陷入半明半暗，“想象一下——如果湖人用摆烂换来克里斯·保罗，再加上你们的三分火力，下赛季的洛杉矶会成为自由球员的天堂。到时候，你们的新合同至少能溢价30%。”
空气突然凝固。琼斯的手指停止转动篮球，巴里摘下眼镜擦拭镜片，这个细微动作泄露了他的动摇。陈霄知道，职业球员的黄金期短暂，没人会拒绝“牺牲一年，换取未来千万合同”的诱惑。
“我要先发位置，以及每场至少6次战术跑位机会。”巴里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我需要保证出手权，科比不能挤占我的三分热区。”琼斯补充道。
陈霄从抽屉里拿出两份合同，墨迹未干的条款格外醒目：“球员拥有自主决定出场时间的权利（不超过30分钟）”。他推过合同，目光扫过两人：“不仅如此，每场比赛后，我会安排专属的战术分析团队，帮你们优化投篮选择——这可是奥尼尔都没享受过的待遇。”
琼斯着合同边缘，突然笑出声：“陈经理，你比赌城的庄家还会算计。”他抓起钢笔签下名字，“不过，我喜欢这种冒险。”
巴里望着窗外科比的巨幅海报，笔尖悬在纸面三秒后落下：“希望你不会让射手在洛杉矶的阳光下枯萎。”
凌晨一点，陈霄独自留在办公室。两份一年期合同静静躺在桌上，旁边是新调整的战术板：姚明的策应圈外，达蒙·琼斯和布伦特·巴里的名字用黄线圈起，无数红色箭头从内线指向三分线。手机震动，球探发来消息：“埃利斯在今晚街球局砍下52分，晃倒NCAA明星后卫三次。”
他嘴角上扬，在日历上圈出2005年6月28日选秀日。窗外，斯台普斯中心的灯光依旧明亮，那些关于“摆烂”“重建”的质疑声，终将在某个深夜，被三分入网的唰响彻底淹没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