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们身后，陆宁冲沈澈做了个鬼脸，蹦蹦跳跳地跟了上去：“大哥！我也要去听课！等等我！”
只留下王雅一家呆立在原地，像三尊被抽走灵魂的雕像。窗外，初夏的阳光依旧明媚，却再也照不进他们阴暗的心里。
陆沉回头看了一眼陆宁轻声说道：“你不是明天才开始上课吗？怎么提前来了，既然来了就好好和你的同学们熟悉熟悉环境吧。我先送你嫂子去上课，明天见。”
陆宁听后，脸上露出些许不情愿的表情，嘟囔着嘴说道：“啊？我不能提前去听听课吗？”她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渴望和期待。
然而，陆沉的回答却异常坚决，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。他斩钉截铁地说道：“不行。”说完，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，似乎对陆宁的请求完全无动于衷。
陆沉把沈言送到教室门口，轻轻地推开门，将沈言送了进去。然后，他没有再多做停留，甚至没有给沈言一个说话的机会，便迅速转身离开了。
沈言望着陆沉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和无奈。
当陆沉转身的那一刹那，沈言注意到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。他知道，一定是早上陆宁和他说的那些事情让陆沉生气了。
沈言在心里暗暗自责，“早知道这样，我就不该瞒着陆沉了。”他后悔自己没有及时告诉他真相，现在害怕两人之间产生隔阂。
沈言望着陆沉离去的背影，喉咙发紧。alpha转身的瞬间，他分明看到那双总是温柔注视自己的眼睛，此刻冷得像淬了冰。教室门关上的声音很轻，却在他心里砸出一个闷响。
“沈言？”教授的声音从讲台传来，“要开始上课了。”
他机械地走向座位，手指无意识地着领口的音符领针——那是陆沉亲手给他戴上的。金属冰凉的触感此刻却让他指尖发烫，仿佛在提醒他隐瞒的过错。
窗外，陆沉的身影穿过林荫道，脚步比平时快了许多。沈言透过玻璃窗看着他掏出手机，通话时紧绷的下颌线显示出不寻常的怒意。一定是打给周临川。
“今天我们分析贝多芬晚期奏鸣曲......”教授的声音忽远忽近。
沈言翻开乐谱，却看到五线谱上的音符都在扭曲跳动。他想起那天被沈澈堵在墙角时，对方恶毒的嘲讽：“你以为陆沉真看得上你？你只不过是个弃子.....”当时他觉得这种话没必要让陆沉烦心，可现在——
“啪！”
铅笔芯突然折断，在谱面上留下一个漆黑的点。前排同学疑惑地回头，沈言这才发现自己掌心全是冷汗。沈言在心里想到，“一会儿下课一定要和陆沉好好说清楚才行，他不想因为这种事情影响陆沉的心情。”
下课铃响起时，沈言几乎是冲出了教室。他颤抖着手指给陆沉发消息：「你在哪？我们谈谈好不好？」
消息显示己读，却没有回复。
“嫂子！”陆宁突然从走廊拐角蹦出来，“我哥是不是超生气？我是不是说错话了......”
沈言勉强扯出个笑容：“不是你的错。”他犹豫片刻，“你哥他...平时生气会怎么样？”
陆宁瞪大眼睛：“你不知道吗？他从来没对你发过火？”见沈言摇头，她压低声音，“上次高管泄露机密，他首接让人家在整个行业混不下去......”
话没说完，沈言的手机突然响起。陆沉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，他手忙脚乱地接起来：“陆沉，我——”
电话那头陆沉的声音简短冰冷，“停车场。”
黑色迈巴赫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。沈言刚关上车门，就被陆沉一把扣住手腕按在座椅上。
沈言双手捧住他的脸，拇指轻轻抚平他眉间的褶皱：“还在想早上的事？”见陆沉不语，他索性在alpha腿上，“都过去那么久了，我早就不在意了。”
陆沉的手掌贴上他的后腰，力道有些重：“我在意。”三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，“想到他那样对你，而我却不知道......”
沈言突然凑上去，用吻封住了他未尽的话语。这个吻温柔而缠绵，带着安抚的意味。分开时，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。
“你看，我现在不是好好的？”沈言抓起陆沉的手按在自己心口，“而且......”他狡黠地眨眨眼，“要不是那次被堵墙角，我可能还不知道你家里人也很维护我。”
陆沉终于露出一丝笑意，捏了捏他的鼻尖：“强词夺理。”
“真的！”沈言认真地说，“那时候我才知道，有人维护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。”他玩着陆沉的领带，“所以陆总能不能笑一笑？你板着脸的样子真的很严肃，我都不敢和你说话了。”
陆沉下巴抵着沈言的肩上声音又低又哑，呼吸喷在沈言的耳畔发烫，“还学会装可怜了。他是不是打你了？”
沈言从未见过这样的陆沉，信息素失控地充斥着车厢，雪松气息浓得几乎实质化。他本能地瑟缩了一下，却换来更用力的禁锢。
“就...就骂了几句，没有打我。信息素收一下。”沈言声音发颤，“我觉得不重要......”
“不重要？”陆沉突然松开他，一拳砸在方向盘上。警报器尖锐的鸣叫声中，他扯开领带，“沈言，你到现在还不明白？”转身捏住他的下巴，“你的事对我来说没有一件是不重要的。”
沈言怔住了。他看见陆沉生气的脸，突然意识到这不是愤怒，而是心疼。
“对不起。”他伸手抚上陆沉紧绷的脸颊，“我只是...不想让你担心。”
陆沉猛地将他搂进怀里，力道大得几乎让人窒息。沈言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快得异常，隔着衬衫传来不规则的震动。
“没有下次。”陆沉咬着他的耳垂警告，声音终于恢复了些许温度，“吃饭去吧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