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陈天醒的身影慢慢浮现,对着前者笑道:“五号在你面前,惊不惊喜,意不意外?”说话的间隙,暗中给自己施加喜欢祝福——让对方诚实。
“意外,但不惊喜。”对方果然很诚实,眼中恐惧之色一闪而过,但脸上颤抖的肌肉出卖了他,“你有魄晶?”
看来他们的信息还比较滞后,并不知道自己今天做了魄晶测试。
陈天醒不答,一脚把那人踹翻在地,随手揪起一些枯草,把那人的手反绑在身后,上去就是一顿踹。
“别打,哎呦,你倒是先问再逼供啊...”沙哑音被打的变了形,甚至带着一丝尖锐。
有了魄晶就是不一样,打这么半天,要是以前早就呼哧带喘的,现在竟然一点都不累,陈天醒惊讶片刻,才停手问道:“谁派你们来的?目的是什么?”
“你这小生还挺帅的,让我都有点喜欢你了。”这人嗓子从平淡突然变得有了情绪,但依旧很沙哑。
冷风吹过,陈天醒打了个寒颤,这特么爱国的喜欢祝福竟然是无差别的...好恶心啊...
“你多说一句废话,我就割你一个耳朵。”陈天醒蹲下身,卯足全力给了沙哑音肚子一拳,疼的他缩成一团,滋哇乱叫一阵,牙缝中才蹦出完整的一句话“我说,我都说。”
他大口喘着粗气,眼神飘忽不定,想是在考虑说哪些内容。
这就是“喜欢祝福”的弊端,说实话没问题,但是说哪部分实话,那就得看提问者的水平。
但陈天醒没有那么多耐心,正准备上去再揍一顿,沙哑音赶忙说道:“治安所的王警官叫我们来的,找一个叫王良的人,说他脸上有两道结痂的血印,”他指了指昏迷的同伴,“道国九镇一城,我俩负责石岭镇,”
“你是怎么推断出我就是五号的?”
“王治安官说你们一共有五个人,其中一个是金国女子,一个是察国人,这镇上符合特征的只有你俩。”
听到这,陈天醒心里顿时有些无语。
真是高估了道国人的推理能力啊,原以为会是推理出来的,结果是纯靠金国女子推断,虽然不失为一个办法,但也太容易误伤了吧,陈天醒心里吐槽,鞋底碾碎半截枯草,接着问道:“王警官是哪个治安所的?你们多久向他汇报一次?”
“平安镇的,下一次汇报是明天早晨,用飞鸽传信。”
这人口中的治安官很可能是自己报案时遇见的那个,陈天醒不动声色,抓起把沙土任其从指缝流泻,眯眼望着远处起伏如兽脊的荒丘,“他为什么找你们不找别人查?”
“我们都是平安镇的犯人,王长官说查到了不仅可以放我们出来,后半辈子还会养着我们。”
陈天醒喉头滚动着嗤笑,咽下的嘲讽比夜风更冷。这蠢货竟真信了事成后能得安家银,怕是等不到领赏那日,就要变成荒野豺狗的腹中餐。
“别的组有没有找到类似的金国女子?”
“金国人都是独自行动,要么就是和自己的商队,他们不喜欢道国人,所以别的组没听说有线索。”
“你在哪里看到的金国女子?”这话的潜台词是汪灵融哪天,在哪暴露的。
“我也是听说的,有个金国女人强买强卖,就顺着方向找过来了。”
“王警官全名叫啥?他是个什么样的人?”
沙哑音答道:“他叫王发明,传闻说他有道明魄晶,闲来无事喜欢打囚犯,我们...都很怕他。”
“最后一个问题,你们要查多久?”
“一个月,还有两周多,无论成功与否都要回去复命。”
回去复命?你们应该会死在复命的路上。另外,王发明私放罪犯就不怕被别人知道吗?如此说来,他还有上峰!
但不管怎么样,这两人是留不得了,陈天醒正准备动手,突然想到自己的和谐值,翻开手腕查看,十五!
陈天醒倒吸一口凉气,一拳把沙哑音砸晕,再看,十西!
自己要是杀了他俩,和谐值肯定掉到十以内,只能回去找汪灵融,如是想着,陈天醒先给两人施放了乐国九品技能“幻音”,让两人短暂失忆,然后将两人的袜子脱下,塞进各自的嘴里,再拿干草将手脚绑了个严严实实,这才回家去。
“呀,你帅了不少。”汪灵融己经脱了衣服钻进被窝,月光从窗外漏进来,恰好笼住她精致的锁骨下。她歪头打量陈天醒,突然噗嗤笑出声:“这破祝福术有效期多久?按分钟收费我可付不起。”
陈天醒没答话冲到水缸前,水面倒影惊得他险些栽进去。原先被道国懒散生活养出的双下巴缩成了凌厉折角,连鼻梁都像是被造国工匠拿锉刀修过,在月光下泛着玉器般的光泽。
最离谱的是腰身,松松垮垮的麻布衫竟绷出了流畅的肌肉线条,衣摆随动作掀起时,还能瞥见两道若隐若现的人鱼线。
“这他妈是开了十级美颜滤镜...”陈天醒美滋滋地跑出来,脸上却异常严肃地说道:“穿上衣服走,有重要的事情。”说着,回头看了看父母那屋,母亲还没睡着,于是凑近些,小声道:“有人来抓咱俩,被我敲晕了,需要你来解决。”
汪灵融一听,眼睛睁得贼圆,抓起衣服套上就跟着陈天醒出了门。
路上,陈天醒将审问过程和自己的推断跟汪灵融说了一遍,“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,一会可以再问。”
“为什么你越来越帅,而我越来越壮...”
陈天醒:“...”
走回田地里,两个囚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,陈天醒敏锐的发现,和自己之前摆放的位置有出入。
暗道一声“不好”,蹲下身拍了拍他们的脸,没有反应,再掐人中,还是没醒。
这是怎么回事?带着疑问,陈天醒把手伸手到鼻下,倏地抬起头看向汪灵融,“没有鼻息!”
明明走的时候只是敲晕了而己,难道袜子有毒?呼吸把毒气吸入了肺里?太荒谬了。
再查看另一人,也是一样的结果。
“这两人...怎么死了?”
汪灵融蹲下身检查两人身体,抬起后脑时,似乎有液体流到手上,放在月光下看了看,“是血!”
她再仔细检查一番后,说道:“后脑有一块凹了进去,从形状来看,像是钝器所为。”
“也就是说,除了咱俩,这附近还有一个人,是不是朋友就不好说了。”陈天醒继续推理,“他把两人灭口,要么是怕咱俩审出更深的信息,要么是怕引出新的事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