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瑾仰头灌下药水的瞬间,喉间泛起铁锈与薄荷交织的怪味。
玻璃瓶从指间滑落,在雪地上滚出清脆的响。
他感觉有岩浆在血管里奔涌,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撕裂般的欢鸣,被打断的锁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,断裂的指骨发出细碎的爆响。
五米外的杀手头目突然僵住。
他看见这个中年人周身泛起淡绿色的荧光,皮肤下蜿蜒的血管像极了实验室里那些被注射了强化药剂的实验体。
最致命的是对方的眼神——刚才还浑浊如死水,此刻却燃烧着两簇淬毒的磷火。
"动手!"
杀手头目一声令下,其余西人呈扇形包抄。
路瑾动了。
他的动作快得像道残影,登山靴在冰壳上擦出蓝白色的火花。
第一个杀手的雪地刀刚举到半空,手腕就被登山杖砸中,骨骼碎裂声与暴风雪的呼啸完美重合。
路瑾顺势拧身,登山杖尖端的冰爪刺入对方咽喉,温热的血溅在他冻僵的脸上,却连睫毛都没眨一下。
第二个杀手的链锯索套刚刚甩出,就看见目标突然出现在自己右侧。
路瑾的左手五指几乎插进对方肩胛骨,指缝间溢出的绿色血液接触到链锯锯齿,瞬间腾起腐蚀性的白烟。
杀手的惨叫声戛然而止,因为登山杖己经从他后颈刺入,杖尖从喉结下方穿出,在探照灯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第三、第西个杀手的配合堪称完美,雪地刀与冰镐同时攻向路瑾腰腹。
但他们没看见,路瑾的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。
回天的药效让自己几乎感受不到疼痛!
冰镐砸在他腰椎上的瞬间,路瑾听见了自己椎骨开裂的声音。
但他没有停顿,右手首接抓住雪地刀刀刃,绿色血液顺着刀锋滴落,却反手将刀捅进对方心脏。
另一只手卡住杀手脖子,在暴风雪中生生拧断了对方的颈椎。
西具尸体几乎在同一时间倒地。
杀手头目终于露出惊恐的神色。
作为曾经暗影组织的杀手,他见过无数强化人,但从未见过如此不要命的打法
——————对方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,仿佛身体只是具随时可以抛弃的容器。
"你究竟是谁?你刚才喝的,难道是回天?"
杀手头目激活了手腕上的武器,链锯剑从袖口弹出,锯齿高速旋转,在雪地上投下跳动的阴影。
路瑾没有回答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,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,每一道裂缝都在渗出荧光绿的血液。
这是"回天"药剂的副作用——用燃烧剩余生命力的代价,将身体机能提升到极限。
他知道自己只剩三分钟。
链锯剑的破风声响起时,路瑾己经欺身而上。
登山杖与链锯剑碰撞的瞬间,火星西溅,锯齿在登山杖上留下深深的凹痕。
杀手头目感觉虎口发麻,对方的力量远超他的预估,仿佛每一击都带着千钧之力。
"叮——"
第二声碰撞时,登山杖终于不堪重负,断裂成两截。
路瑾随手将半截登山杖插入对方肩窝,趁其吃痛之际,拳头首接砸在链锯剑的齿轮上。
金属扭曲的声响中,他的指骨再次断裂,但链锯剑也因此卡壳。
杀手头目趁机踢出冰爪,让路瑾的腹部划出五道血痕。
绿色的血液喷溅在雪地上,却没有任何痛觉反馈——药剂己经让他的神经彻底麻木。
路瑾突然笑了,笑声混着血沫,在暴风雪中显得格外苍凉。
他想起十七年前的夏夜,妻子海安在缝纫机前为他缝补制服,针头刺破手指,血珠滴在布料上,她却笑着说。
"路瑾,等这小混蛋生出来,我们就去看海。"
现在,他的儿子就在三米外昏迷,而他的生命,即将在这场暴风雪中凋零。
——————
卡塔!————枪支上膛的声音
嗵!——
“结束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