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云玄走到莉莉身边蹲下。
“莉莉，别玩了，这破骨头有什么好玩的。”
莉莉抬起沾满暗红血迹的小脸，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：“哥哥，这个红球球不听话了，莉莉在教训它呢。”
李云玄嘴角扯了扯，这孩子的想法，总是这么……别具一格。
他耐着性子：“行了行了，教训完了就去睡觉。”
“明天还要带你去个地方打坏蛋呢。”
莉莉一听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，满是期待：“是去那个地下死斗的地方吗？哥哥？”
“是不是可以把好多好多坏叔叔都拆开来玩？莉莉最喜欢拆东西了！”
李云玄感觉后颈有点发凉，这小祖宗的爱好，实在让人头皮发麻。
“差不多是那样的地方…”他含糊地应付着，“先睡觉，睡饱了才有力气去…嗯，打坏蛋。”
“好！”莉莉立刻丢下手里那颗心脏，高兴地拍着小手，“莉莉听哥哥的话！睡觉觉！明天拆坏蛋！”
她蹦蹦跳跳地跑向一楼的主卧，那是她的房间。
李云玄看着地上那颗干瘪的心脏，骂了句“小变态”，然后站起身，也跟着上了楼。
二楼的走廊有些昏暗，壁灯散发着微弱的光，将影子拉得很长。
他推开自己和玉瑶房间的门。
房间里没有开灯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微光。
玉瑶并没有睡，她坐在床沿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，身影在昏暗中显得有些单薄。
李云玄轻轻关上门，走到床边。
“没睡？在等我？”
玉瑶身子似乎僵了一下，没回头，声音冷清：“少臭美。”
这话听着就口不对心。
李云玄低笑了声：“是吗？”
他在她身边坐下，两人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，能闻到她洗完澡后身上残留的淡淡香皂味。
沉默在两人之间悄悄蔓延开。
李云玄伸手，试探性地碰了碰她的头发，触感柔软顺滑。
“想摸摸你头发。”
玉瑶没躲，轻轻“嗯”了一声，算是同意了。
李云玄手指穿过她的发丝，感觉心里也跟着痒痒的。
“你说……咱俩现在这样，算怎么回事？”他一边摸，一边放轻了声音问，“这世道，天天打打杀杀的……”
“李云玄。”玉瑶打断他，“记住一点。”
她停顿半秒，嗓音更低了，“我们才……这样没几天……你别得寸进尺。”
“我又不是傻白甜。”这话带着点自嘲，又像是在回应她那句警告。
李云玄低笑了声，这冰山，还挺会敲打人。
“呵，还知道给我上课。”
他故意又凑近了些，呼吸都快喷到她耳朵上了：“可我就想得寸进尺呢？怎么办？”
指尖装作不经意地蹭过她微凉的脖颈。
玉瑶身子绷紧了点，微微偏开头，“你敢乱来，小心我把你耳朵拧下来”
“你看，反应这么大。”李云玄继续逗她，“今晚月色不错，要不……咱们干点正事儿？省得夜长梦多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？”玉瑶的声音有些不稳。
“你这头发养得真好，又黑又亮，不像我，糙得跟草一样。”李云玄又扯开话题，手指却没离开她的头发。
“……”玉瑶没接茬。
气氛又沉默下来。
李云玄想了想，还是决定打破这有点尴尬的局面，声音压低，带上点不正经的调笑：“那个……刚才被那大块头打断了，要不……咱继续？”
玉瑶猛地转过头，昏暗中看不清她的表情，但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乱了一瞬。
“你、你胡说什么！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，脸颊在月光下似乎又染上了红晕。
李云玄看着她这副模样，脑子里全是刚才染血那个变态娘们说的那些荤话。什么生猴子，什么趁热打铁，什么指导教学……
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，凑近了一些，几乎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气息。
“我说，咱们俩现在这样算什么？”他声音压得更低，“外面这鬼世道，谁知道有没有明天？有些事，不做可能就没机会了。”
玉瑶别过脸，躲开他的靠近：“你能不能正经点？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？”
“我很正经啊。”李云玄伸手，轻轻握住她放在床沿的手，她的手微凉，指尖轻轻抖了一下，却没有立刻抽回。
“玉瑶，你看，咱们一起从古玩店掉进这个鬼地方，一起找避难所，一起杀丧尸，一起面对那些变态……这难道还不算缘分？”
“……”玉瑶没说话，但也没挣脱。
“我知道你性子冷，不习惯表达。”李云玄继续说，手指轻轻着她的手背，“我以前也觉得感情这东西挺麻烦的。但现在，我觉得有个人在身边，挺好。”
“尤其这个人还是你。”
他顿了顿，语气变得更认真了些：“染血那疯婆子说话虽然难听，但有句话我觉得没错，万一哪天……我或者你，出了意外怎么办？难道要留着遗憾？”
玉瑶肩膀微抖，似乎被触动了。
“你这话……也太土了吧。”她终于开口，声音轻软。
李云玄笑了：“土吗？我觉得挺实在的。那换个不土的？”
他凑得更近，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：“玉瑶，每次看你冷着脸，我就特想知道，把你惹急了，或者……让你动心了，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你……”玉瑶呼吸急促起来。
“像现在这样，脸红心跳？”李云玄低笑，另一只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，强迫她看着自己，“承认吧，你对我不是完全没感觉，对不对？”
“你少自作多情！”玉瑶嘴硬，但身体却没怎么抗拒。
“是吗？”李云玄不再多说，猛地一个翻身，将她压在了身下，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。
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玉瑶惊呼一声，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，长长的睫毛在昏暗中轻轻颤动。
她好像……在等着什么。
李云玄的心跳也漏了一拍。他低下头，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，那紧闭的双眼，微抿的嘴唇，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诱惑。
他不再犹豫，嘴唇轻轻覆了上去。
柔软，温热，带着她独有的清冽气息。
玉瑶的身体瞬间绷紧，大脑一片空白，所有的思绪都被唇上传来的触感淹没。
心跳快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。
“信不信我咬你。”声音从唇齿间含糊地挤出来。
李云玄动作一顿，随即坏笑：“不会是咬……那个地方吧？”
“你……变态！”
他首接用吻堵住了她没说完的话。
起初的吻很轻柔，像是在试探，又像是在安抚。
他耐心地描摹着她的唇形，感受着她的僵硬和微颤。
渐渐地，他的吻开始加深，舌尖试探着撬开她的牙关。
玉瑶喉咙里溢出“嗯…”
这家伙…越来越过分了…她脑中闪过这个念头，身体却没多少力气反抗。
这不是第一次，但每次都让她心慌意乱。
陌生的电流窜过西肢百骸，让她有些腿软。
玉瑶笨拙地，几乎是下意识地回应了一下。
这个微小的回应像是一颗火星，瞬间点燃了李云玄。
他的呼吸变得粗重，吻更加深入，急切，带着强烈的占有欲。
他的手也不安分起来，顺着她腰侧的曲线滑下，探入她睡衣的下摆，触碰到那一片光滑细腻的肌肤。
玉瑶身体猛地一颤，发出一声压抑的轻吟。
李云玄胆子更大了，手掌继续向上游移，眼看就要触碰到那柔软的禁忌之地——
“等等！”
玉瑶突然睁开眼睛，用力推开了他。
她的眼神有些迷离，脸颊红得像要滴血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“明天……明天还要去地下死斗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喘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，“我们……需要休息。”
李云玄动作一顿，看着她眼底残留的慌乱和那一抹清醒，心里涌上一股说不清是失落还是好笑的情绪。
都到这时候了，这冰块脸居然还能想到正事。
他撑起身子，深深看了她一眼，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行，听你的。”他从她身上翻下来，躺在旁边，“睡觉。”
顿了顿，他又补上一句：“等地下死斗的事完了，咱们再继续。”
玉瑶猛地转头，斥道：“就知道想这些！”
李云玄嘿嘿一笑：“不想这个想什么？难道想怎么被丧尸啃？”
玉瑶看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无赖样，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闭嘴！就知道胡说八道！我看你就是精力太旺盛了！”
“有力气没处使，就好好想想明天怎么在那鬼地方活下来！”
“别到时候腿软了怪我！”
李云玄挑眉，凑近了些：“腿软？我说玉瑶，刚刚要是真继续下去，明天腿软站不稳的，恐怕是你吧？”
话音刚落，耳朵就传来一阵熟悉的剧痛。
“嘶——！！”李云玄倒吸一口凉气，玉瑶不知何时己经翻身掐住了他的耳朵，用力拧了半圈。
“你还说！睡不睡觉？！”玉瑶咬牙切齿，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，脸上又羞又怒。
“哎哎哎！疼疼疼！松手松手！我睡！我睡还不行吗！”李云玄龇牙咧嘴地求饶。
玉瑶稍稍松了点力气，但手指还捏着。
李云玄揉着耳朵，小声抱怨：“我说玉瑶，你是不是拧我耳朵拧上瘾了？”
“少跟我耍贫嘴，睡觉！听见没！”玉瑶手上又加了点力道。
“听见了听见了。”李云玄立刻老实了，赶紧闭上眼。
玉瑶这才松开手，哼了一声，拉过被子蒙住头，翻身背对着他，不再吭声。
黑暗里，只听得见两人还没完全平复的呼吸。
李云玄望着天花板，心里有点憋屈，又有点无奈。
看来，革命尚未成功，同志仍需努力啊。
……
第二天一早。
“咚咚咚！”
“哥哥！姐姐！起床啦！太阳晒屁股啦！要去拆坏蛋啦！”
门外传来莉莉兴奋又稚嫩的敲门声和叫喊声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