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明和梁欢的婚礼,定在11月中旬。
是个被多方认证的黄道吉日。
婚礼地点,就是之前赵清明提过的酒店。
诸多事宜交给了专业的婚庆团队。
婚礼现场布置,以鲜花为主。
色调是梁欢喜欢的,淡淡的黄色。
到场的宾客不会很多,除了至亲,就是至交。
因此,婚礼省心不少,大家各忙各的。
婚礼前两天,闺蜜俩还都在医院值夜班。
深夜,12点。
赵清影刚从急诊会诊了一个肛裂的患者。
做了检查,抹了药,也叮嘱几句。
梁欢双手揣兜,在护士台等她。
看她过来,先递给她一块儿巧克力。
“干嘛?我的嫂子。”
梁欢糗着鼻子,冷声道,“我跟你的账,还没算完呢。”
赵清影:“哟,我说这一个多月不上楼,也不去我那蹭吃蹭喝。等着我哄你呢?”
“我记仇!”
“那你继续记仇吧!后天婚礼,我就不去了。”
梁欢跟在她身后,“不去就不去,你哥去就行!”
赵清影按了电梯,把巧克力的包装纸塞到她手里。
“我明天回家就给他茶水里下能晕倒大象的,让他睡个三天三夜。”
“梁欢,到时候别说婚礼,他能走出赵家大门,就算你命好。”
梁欢跟着她进了电梯,“你敢!爸妈会打断你的腿!”
赵清影嗤笑,“少来,改口费还没给你呢,爸妈叫的这么亲,给我听呢?”
“你哥不去也无所谓,反正不耽误我俩上午领证就好。”
11楼很快就到。
梁欢亦步亦趋,就是跟着她。
“听说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上门办?都不用去大厅?”
提到这个,梁欢挽着她的胳膊,“对。好神奇,小影,你哥是不是很厉害!”
赵清影不想跟白痴说话。
梁欢:“你说话呀。清明哥哥很厉害,是不是?”
赵清影又洗了一次手,搓着护手霜。
“他不厉害,能让你发烧?”
梁欢:......胡扯什么,炉头不对马嘴。
刚才那块巧克力,让赵清影觉得嘴里甜腻的很。
她喝了口温水,润了润。
觉得不够,还想再喝。
杯子里空了。
梁欢抢先一步,帮她接了一点,“给,水温正好。”
赵清影勾着唇,抿了一口水,“梁欢,有话首说!”
梁欢拖着凳子来到她身边,从白大褂口袋里,拿出一张纸。
“来,给我说说,跟你老公试了哪些地方?”
赵清影无语,“你有没有个嫂子的样儿?小心我回你家投诉你!”
“别扯了。”
梁欢声音低了些,“我不骗你,上周开始我跟你哥就不避孕了。”
“哟,还没进老赵家的门,就准备持证上岗,给人类繁衍做贡献了?”
“市场寻求刺激,有利于怀孕。你去过的地方,我就不去了。姐妹嘛,万一撞了档期和地点,太尴尬。”
赵清影水杯里的水差点没泼她脸上。
梁欢扭扭捏捏,“我那天做了个梦!”
“又梦到谁被你潜规则了?”
“赵清影!”
赵清影放下水杯,“滚一边去,想怀孕去生殖科,己经怀了去妇科。”
“等你孕后期得了痔疮,再来找我!”
梁欢拍着她的胳膊,“赵清影,真逼我跟你绝交?”
“咱俩做不来那个,回家你跟我哥试试!他学霸,一点就会。”
“那你家边浔舟也是学霸呢,他会吗?”
“滚~”
梁欢一张嘴,赵清影就拿捏到她的七寸。
“梁欢,你俩结婚,我梧桐花语的房子都过户到你名下了。”
“我结婚,你一双JIMMY CHOO就打发我了。你结婚,我送出去的是房子。”
梁欢晃着她的胳膊撒娇,“听听我做了什么梦嘛。”
赵清影不情愿地看了她一眼,“快放!”
“我做梦,梦到咱俩婚后三年,都没怀孕。”
赵清影又想骂人。
梁欢捂着她的嘴,“我没怀,是我不行。你没怀,是边浔舟不行!”
站在门口准备送夜宵的边浔舟只听到自己不行。
推开门看到闺蜜俩亲昵的样子,行进的步子,止在门口。
梁欢讪讪笑着,“妹夫,你又上来蹭饭啦?”
边浔舟走进,“嫂子,我哥不行?”
“他行,行的很,我不行。”
说完,梁欢先溜了。
门关上后,边浔舟把宵夜打开。
勺子放在她手里,“梁欢怎么知道我不行?”
赵清影喝着海鲜粥,“她缺心眼,你跟她比心眼?”
边浔舟挑挑眉,轻松不少。
“也是。”
“老婆,你俩这算和好了?”
赵清影:“本来就没闹,哪里来的和好。”
“再说,你不跟傻子计较,干嘛逼着我跟笨蛋闹矛盾。”
得,边浔舟又错了。
两人吃饭,聊的话题也都是后天婚礼的事。
伴娘是林琅,伴郎是路成周。
赵清影喝完海鲜粥,靠着椅子看他慢慢吃。
回忆历历在目,全是梁欢不着调的梦。
偏偏,这些梦,对她本人不准。
对外人,跟开了天眼似的。
虽说不是每次都能预言中奖,十有八九是真的。
大一时,她说体育课会下冰雹。
结果,太极练到一半,冰雹砸的他们满校园跑。
大三,她梦到蓝蓝会食物中毒。
三天后,蓝蓝在校医室住了两天。
水米未进。
实习第二年,她突然跑到她那儿,拉着她的胳膊说夜班会有医闹。
果然,两点多时,就有醉酒的男人闹事。
把急诊砸的稀巴碎,最后被警察带走了。
到今天,她说的这个梦。
多半跟该死的真相定律一样,她没事。
可赵清影希望,眼前这个清冷帅气,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,不要像梁欢说的那样。
小蝌蚪找妈妈的前提,是先给母体机会,做妈妈。
半途夭折,再能折腾花样再多,也是白搭。
关键,她还等着栀子找她呢。
赵清影想着,觉得后脖颈子发寒。
她仰头西处看了看,总觉得栀子在某个角落或者飘荡在她身边。
用她天真的话,拿最粗最锋利的针尖儿,扎她。
“边浔舟。”
“嗯?”他抬眼看她,眼底和语气一样,全是疑问。
“你有没有觉得最近,你没有那么骚了?”
边浔舟没听懂。
赵清影舔着唇,“就是,我之前总累,现在却那么累了?”
“你懂的,我说的累,就是那种痛并快乐的累。”
边浔舟苦恼极了,“不是你说的,你哥婚礼快到了,让我给你放几天假嘛。还是你说的,假期结束,你就会化身牛马。”
“在家里,随我处置。”
赵清影有些尴尬,“是我说的哦。所以,你没觉得不舒服?”
边浔舟摇头。
赵清影心有余悸,俯身上前,目光灼灼地盯着他。
“要不明早,你再去测试一下,小蝌蚪的质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