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少璟解开袖扣，目光落在她微湿的发梢上："吃饭了吗？"
"还没。"南宫倾染瞥了他一眼，"说好等你一起回来吃。"
沈少璟动作一顿，腕表在灯光下折射出一道银光。
暖黄的壁灯下，沈少璟拿着毛巾站在南宫倾染身后。她坐在梳妆台前，发梢还滴着水，水珠顺着脖颈滑入浴袍领口。
"先擦干。"他拢起她的长发，毛巾轻柔地包裹住发尾，"不然会头疼。"
南宫倾染从镜子里看他，没说话。
沈少璟的动作很熟练，指腹偶尔擦过她的耳廓，温热干燥。
水汽渐渐消散，发丝变得蓬松。沈少璟放下毛巾，双手搭在她肩上："去吃饭？"
南宫倾染站起身，浴袍带子扫过他的手腕："嗯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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餐厅
灯光比卧室更亮些，照得餐具熠熠生辉。沈少璟盛了碗汤推到她面前："趁热喝。"
南宫倾染小口啜饮，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。沈少璟看着她，突然开口："今天和劳伦斯签了合同。"
他终究还是说了。
汤勺在碗沿轻轻一碰，南宫倾染抬眼："跟M洲合作？"
沈少璟眸光微动。
"嗯。"他夹了块鱼肉，仔细挑完刺才放进她碗里，"暂时合作。"
南宫倾染接过鱼肉，指尖相触的瞬间，沈少璟感觉到她手指的温度比平时低。
"小心点。"她低头吃饭，声音很轻，"今天来的人不止是劳伦斯还有他的哥哥劳伦特。"
沈少璟的筷子停在半空，目光如炬："你怎么知道？"
南宫倾染迎着他的视线，指尖轻轻敲击桌面语气平静，"从你去边境的时候，我想起之前三哥说有M洲的人闯入。再加上前几天在你办公室看到的那份合同... 我就让人查了一下。”
沈少璟定定看着她，忽然轻笑一声，夹了块挑净刺的鱼肉放进她碗里："我的染染果然厉害。"
"别转移话题。"南宫倾染没动那块鱼肉，“是不是今晚不打算跟我说的？”
沈少璟放下筷子，伸手抚上她的脸颊："嗯，因为不想你再受伤。"他的拇指擦过她眼下淡淡的青黑，"更何况现在——"
"有我在你身后。"
"可我想跟你并肩作战！"南宫倾染猛地站起身，碗筷在桌面上震出清脆的声响。她的眼眶发红，声音却冷得像冰："是不是从你醒来的那一刻起，就从来没想过我可以站在你身边？"
沈少璟立刻起身，伸手想去握她的手腕："染染，你听我解释——"
"我不是什么金丝雀！"她一把甩开他的手，浴袍领口因动作过大而微微敞开，露出锁骨下方一道狰狞的疤痕，"不需要你为我打造一个牢笼！"
沈少璟的瞳孔骤缩。
"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金丝雀。"他声音沙哑，指尖悬在半空，最终轻轻落在她疤痕的边缘，"每次看到这些伤..."他的手指微微发抖，"...我都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。"
餐厅的水晶灯突然闪烁了一下，映得他眼底水光清晰可见："我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点醒来，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经历这些..."
南宫倾染的呼吸一滞。
沈少璟突然单膝跪地，仰头看她："但正因如此，我才更不能容忍你再受一点伤。"他握住她冰凉的手，贴上自己心口，"这里会疼死的。"
南宫倾染的眼角微红，声音微微发颤：“如果当初不是我……”
“染染，”沈少谋打断她，指尖轻轻她左手上的铂金戒指，目光坚定而温柔，“是我心甘情愿的，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。”他的拇指又抚过她右手腕间的佛珠，“这条命都是你的，何况是选择？”
水晶灯的光晕洒在两人之间，南宫倾染垂眸看着他，一滴泪砸在他的手背上。沈少谋站起身，将她紧紧搂入怀中，声音低哑：“并肩作战可以，但答应我，别让自己再受伤。”她攥住他的衣领，终于哽咽着“嗯”了一声。
吃完饭后，南宫倾染坐在沙发上，指尖无意识地着左手上的铂金戒指，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里，神色有些出神。
浴室的水声很快响起，磨砂玻璃上氤氲起一层薄薄的水雾。沈少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，低沉而温和：“染染，帮我拿一下睡衣。”
南宫倾染回过神，起身走向衣柜，从里面取出他的黑色丝质睡衣。她走到浴室门前，轻轻敲了敲：“给你。”
门开了一条缝，温热的水汽夹杂着沐浴露的清香扑面而来。沈少璟的手臂探出。
南宫倾染刚把睡衣递过去，手腕突然被一股力道扣住。她还没反应过来，整个人就被拽进了浴室。温热的水雾瞬间将她包裹，沈少璟单手撑在她耳侧的墙壁上，另一只手仍紧扣着她的手腕，水珠顺着他的发梢滴落，滑过锁骨，没入肌理分明的胸膛。
“沈少璟！你——”她呼吸微乱，浴袍的领口被水汽浸得微湿。
他低头逼近，黑眸沉沉，嗓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：“南宫倾染，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没资格跟我并肩同行的错觉？”
水声哗啦，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，却让他的目光更加灼人。她下意识想后退，腰却被他一把扣住，整个人几乎贴在他湿透的身上。
“说话。”他拇指她腕间的佛珠，语气低而缓，“还是说，你非要我用这种方式证明？”
南宫倾染仰头瞪他，眼角还泛着未消的红，却倔强地不肯服软：“你明明一首把我排除在你的计划之外！”
他忽然笑了，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一字一句：“错了，我的计划里——”水珠溅上她的睫毛，“每一步，都有你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