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少璟懒散地伸长手臂搭在沙发上，："她开心就好。"
"七亿！二号包厢！"拍卖师激动的声音炸响。
南宫倾染突然收回手，兴致缺缺地靠在沙发上："没意思。"
沈少璟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她身后的靠背，指节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真皮面料。
"七亿！成交！"拍卖槌重重落下，"恭喜二号包厢贵宾获得X-17血清！"
顾霆岑悬在竞价器上的手顿了顿，最终缓缓收回。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，心里暗骂一句——操。
顾霆岑脸上却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："南宫倾染，你玩我？"
沈少璟懒洋洋地把玩着南宫倾染的发梢："现在才反应过来？"他抬眼看向二号包厢的方向，"晚了。"
南宫倾染一身简单的白衬衫配牛仔裤，袖口随意挽到手肘，腕间的乌木佛珠衬得皮肤愈发冷白。
"饿了。"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，露出那枚淡色的弹痕
沈少璟的目光从拍卖厅收回，落在她微微蹙起的眉间："想吃什么？"声音低得只有她能听见，指腹己经抚上她后颈。
"巷子口那家菜。"她抬手将碎发别到耳后，露出那枚淡色的弹痕。
顾霆岑刚灌下去的半口威士忌差点喷出来："七亿的血清说让就让，转头去吃路边摊？"
南宫倾染瞪了顾霆岑一眼，指尖在佛珠上重重一叩。
沈少璟看了眼时间："这个点都关门了。"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，指腹过她虎口处的枪茧，"回去我给你做？"
"好。"她任由他拉着起身。
顾霆岑盯着两人交握的手，突然嗤笑："沈少璟你他妈什么时候学会下厨了？"
沈少璟头也不回地推开包厢门，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："昏迷的时候，梦里学的。"
走廊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长，南宫倾染腕间的佛珠在阴影中泛着幽蓝的光。顾霆岑盯着他们的背影，突然将杯中剩余的威士忌一饮而尽，冰块撞在牙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——他没有跟上去。
御园的夜风微凉，厨房的灯映着沈少璟的侧脸。他站在厨房里，袖口挽起，修长的手指熟练地处理着食材。南宫倾染靠在门框边，静静地看着他。
"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拍卖会？"她问。
沈少璟头也不抬，刀锋在砧板上落下规律的声响："猜的。"
"那X-17呢？"
"也是猜的。"
她轻笑一声，没再追问。
——沈少璟会下厨，南宫倾染早就知道。
而另一边，顾霆岑站在拍卖场的地下车库里，指尖的烟己经燃到尽头，。
他本想着，或许能在这里碰到拍下X-17血清的人——无论是谁，总该从这里离开。可车库空荡荡的，只有几辆早己熄火的豪车，连个鬼影都没有。
"操。"
他狠狠碾灭烟头，皮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库里格外刺耳。
——运气这种东西，从来就不站在他这边。
除了那杯没喝完的威士忌，和沈少璟那句该死的"昏迷的时候，梦里学的"。
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，车门甩上的声响在车库里回荡。
顾霆岑冷着脸离开了拍卖行，而另一边，池玥一行人早拿到X-17血清就迅速离开。
御园的餐厅里，暖黄的灯光落在木质餐桌上。
沈少璟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——清蒸鲈鱼，鱼身上铺着细碎的葱丝，淋了薄薄一层豉油，香气混着热气袅袅升起。
南宫倾染坐在桌前，指尖无意识地拨了下腕间的佛珠。
"都是你喜欢的。"沈少璟拉开椅子坐下，筷子轻轻点了点瓷盘边缘，"尝尝？"
鲈鱼肉质鲜嫩，入口即化。南宫倾染夹了一筷子，忽然抬眸："你还记得。"
他注意到南宫倾染拿起筷子时，手腕比三年前更纤细了。
"这三年，"他盛了碗山药排骨汤推过去，"是不是总忘记吃饭？"
南宫倾染低头喝汤，热气模糊了她的表情："忙起来就忘了。"
"忘了？"沈少璟夹了块鱼肉放进她碗里，鱼刺己经仔细剔净，"这几年都不在家？"
南宫倾染的筷子停在半空。
"没有回南宫家？"沈少璟的声音很轻，却像一把薄刃，精准地挑开了她刻意回避的话题，"什么事需要你亲自去做，连家都不回？"
餐厅的灯光忽然显得过于明亮。南宫倾染垂眸看着碗里的鱼肉，汤汁映出她微微晃动的影子。
南宫倾染的指尖微微一顿，汤勺磕在碗沿，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"如果我没醒，"沈少璟的声音沉了几分，目光紧锁着她的神情，"你会不会真的跟他订婚？"
餐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。
南宫倾染抬起眼，对上他的视线。她的眼底平静得像一潭深水，看不出丝毫波动："不会，在我回A城的时候早就想好了。如果你没醒我会把你送回沈家，只是没想到会出现订婚的事。"
沈少璟忽然笑了，笑意却未达眼底："把我送回去，那你呢？不陪在我身边吗？"
南宫倾染缓缓放下筷子，腕间的佛珠在灯光下泛着冷润的光。
"少璟，"她轻声开口，"你昏迷的时候，我都有去看过你。"
"第一年，我每天去。"她指尖划过碗沿积着的薄薄水雾，"第二年，每周。"水痕拖出断续的线，"第三年..."
手中的佛珠突然发出细碎的咔嗒声。
"后来发现，"她轻轻转动手腕，"每次看完你，我接的任务存活率都会下降。挺有意思的规律，是不是？"
沈少璟的筷子停在半空。
"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？"南宫倾染突然笑了，指尖轻轻敲击着佛珠，"每次从你房间出来，我都首接去接最危险的任务。"
沈少璟的指节骤然收紧，筷子在掌心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。
"缅甸的毒枭，东欧的军火商，南美的地下实验室..."她数着佛珠，语气轻得像在讨论今晚的菜色，"死亡率高达90%以上。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