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宫倾染盯着公寓楼下的监控画面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。影迅速调出附近的监控记录，低声汇报："少夫人，董青山今早进入公寓后就没再出来。"
果然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......
南宫倾染眼底闪过一丝冷意。
"去把苏诺绑了，"她果断下令，"别暴露身份。"
影犹豫："那您？"
"我在这盯着。"南宫倾染推开车门，"按计划行事。"
影的车刚驶离，南宫倾染就拨通了董青山的电话。
——无人接听。
下周就要归队，到时候该怎么脱身？她靠在树边，思绪飞转。
或许......可以在伯爵府宴会时，让缅甸的人接应。
但沈少璟一定会追查到底......
算了，等从帝国回来再跟他坦白吧。
手机震动，影发来消息：【人己控制，在城东废弃化工厂。己按您要求通知公寓里的人。】
南宫倾染眯起眼，紧盯着公寓出口。
不到十分钟，两道身影匆匆走出——
董青山穿着灰色风衣，警惕地环顾西周。而他身旁的中年男人，赫然是南宫倾染二十年未见的二叔，苏凛。
果然在这里。
南宫倾染轻蔑地勾起唇角。
看着两人驾车疾驰而去，她立刻给影发信：【他们过去了，等我汇合。】
影秒回：【明白。】
董青山跟苏凛两人到了影的指定地点后，“先打电话问问人在哪里。”
苏凛刚想说话，影戴着口罩推着苏诺出来。
“不用打了，人在这里。”
苏诺只是被绑着，身上也没有伤。
苏凛质问“把人放了！你想要什么好处都可以提。”
“人还没到齐，二位先别急。”
董青山询问“谁派你来的？京都？还是伯爵府那边！”
当南宫倾染踩着碎石缓步走来时，董青山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惊愕。他下意识攥紧了手中的怀表，金属表盖上映出她凌厉的眉眼。
"是我。"
她的声音不轻不重，却让空气瞬间凝固。被绑在铁椅上的苏诺猛地抬头，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，黏在苍白的皮肤上："又是你！"
董青山尚未开口，站在一旁的苏凛己经颤抖着上前两步。这位年近五十的中年男人伸出手，却又在半空中停滞，最终只是轻声唤道："小雾......"他的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轮廓，"都长这么大了。"
南宫倾染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，黑色风衣在夜风中扬起锋利的弧度："我叫南宫倾染。苏先生可别认错人。"
"你都知道了？"董青山突然开口，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糙的树皮。他西装袖口沾着些许泥土，显然来得匆忙。
"我要是还不知道，"南宫倾染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，"老师不就白费那么多苦心了吗？"
"从始至终做选择的不是你自己吗？"董青山沉声问道。
"少在这忽悠我！"南宫倾染突然拔高声音，眼中怒火几乎化为实质，"步步为营，为的不就是让我想起苏家的那些事情吗？"
她冷笑一声，"还真是让你们煞费苦心，从沈鹤再到你。难道不是你们布的局？"
空气仿佛凝固。董青山沉默片刻，最终点头："是。"
这个简单的承认像一把刀，刺穿了南宫倾染最后的防备。
微风卷起南宫倾染的风衣下摆，猎猎作响。她站在废墟中央，背对着三人，声音冷得像淬了冰："影，放人。"
影利落地割断绳索，苏诺踉跄着站起身，揉了揉发红的手腕。少年清澈的眼里满是复杂，欲言又止地看着南宫倾染的背影。
绳索落地的闷响中，苏诺踉跄着扑进苏凛怀里。董青山按住想要追出去的苏凛，缓缓摇头："随她去吧。"
南宫倾染的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单薄又倔强。董青山望着她远去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二十年多年前那个雨夜，是他亲手将三岁的苏倾染送到沈家门口。如今她长成了这般模样——骄傲、锋利，像一把出鞘的剑。
车内，南宫倾染的手指紧紧攥着安全带，指节发白。影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，什么也没问，只是默默发动了车子。
"回公馆。"她声音沙哑。
"是。"影简短应答。
车厢内陷入沉默。南宫倾染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
与此同时，废弃工厂内，苏诺活动着被绑得发麻的手腕。苏凛和董青山围上来，脸上写满担忧。
"放心吧，我没事。"苏诺勉强笑了笑，随即犹豫道，"二叔，董叔叔...她真的是阿姐吗？"
两人对视一眼，无声地点头。苏诺突然想起什么："对了，她早上来找过我..."
"什么？"苏凛猛地抓住他的肩膀，"她早上来找过你？"
"嗯，说要带我去验DNA。"苏诺低下头，"我没去..."
苏凛松开手，懊悔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："要是我们一开始好好跟她说清楚，或许什么事都没有。"
董青山拍拍他的肩："这丫头的性格变化有些大。凛哥，别太自责。"
月光下，苏诺的眼睛闪着不安的光："阿姐是不是...不愿意认我们？"
"她现在叫南宫倾染，"董青山叹息道，"住在A城南宫家，是南宫家的掌上明珠。上有三个哥哥宠着，下有沈家的那位祖宗护着。突然知道自己其实是苏家的人，她要考虑的事情很多。我们得给她时间。"
苏凛望着南宫倾染离去的方向，声音低沉："不管她回不回来，她永远都是你姐姐。"
"那...我以后能去看看她吗？"苏诺小心翼翼地问。
"当然可以。"董青山勉强笑了笑，心里却沉甸甸的。他想起南宫倾染离开前那个眼神——冰冷中带着受伤，像被信任之人背叛的小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