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你必须做。"南宫倾染放下杯子,眼神锐利如刀。
林晚浑身发抖:"为什么......为什么要逼我......"
"逼你?"南宫倾染冷笑,"那些被你母亲注射药剂的孩子,他们连选择的机会都没有。"她站起身,"要么你动手,要么看着她生不如死。"
池玥站在楼梯口,冷眼旁观。她知道南宫倾染不是在开玩笑——黑尾犯下的罪孽,死一万次都不够。
林晚瘫坐在地上,泪水模糊了视线。她想起母亲温柔的笑脸,又想起实验室里那些扭曲的尸体,最终,颤抖着点了点头。
"好,"南宫倾染转身,"池玥,带她下去。"
地下室的灯光昏暗,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。林晚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,当看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黑尾时,她的双腿一软,差点跪倒在地。
黑尾垂着头,凌乱的发丝遮住了脸,身上的伤口虽然被简单处理过,但血迹依旧触目惊心。林晚颤抖着伸出手,轻轻拨开她的头发:"妈......"
黑尾没有反应,仿佛一具没有生气的躯壳。
"妈,是我......阿晚......"林晚的声音哽咽,泪水砸在黑尾的脸上,"我来了......"
黑尾的眼皮微微颤动,缓缓睁开眼。当看清眼前的人时,她的瞳孔骤然收缩,干裂的嘴唇颤抖着:"阿晚......"
"妈!"林晚一把抱住她,泪水浸湿了黑尾的肩膀,"对不起......对不起......"
黑尾轻轻摇头,声音虚弱:"是妈妈对不起你......没能陪你上大学......"
林晚哭得撕心裂肺:"不要离开我......求求你......"
黑尾的眼神渐渐清明,她意识到这不是梦境。她的女儿真的站在她面前,而自己......即将死去。
"阿晚......"黑尾艰难地抬起被绑住的手,轻轻擦去林晚的泪水,"这是妈妈的选择......别怪妈妈......"
"可是这太危险了!"林晚指着她身上的伤口,"你怎么可能不疼......"
黑尾苦笑:"阿晚乖,妈妈不疼......"她突然想起什么,紧张地问道,"你怎么会在这里?"
林晚低下头:"是......南宫小姐带我来的......"
黑尾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:"原来如此......"
"如果......如果我没让她找你......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?"林晚的声音充满自责。
黑尾摇头:"阿晚,即便你不找她,她也会找到我......这不怪你......"
林晚紧紧攥着黑尾的衣角,内心挣扎着。她怎么可能下手杀自己的母亲?可如果不这么做......
黑尾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,轻声道:"是不是她让你来杀我的?"
林晚猛地抬头,眼中满是震惊和痛苦。
黑尾却笑了:"阿晚,别自责......在遇到你之前,妈妈就是个杀手......"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"能在死前见你最后一面,妈妈己经很知足了......"
林晚跪坐在地上,崩溃地摇头:"不要......不要离开我......"
监控室。
南宫倾染、池玥和影静静地看着屏幕上的母女对话。
池玥嗤笑一声:"还真是母女情深啊......就是不知道谁先下得去手。"
南宫倾染面无表情:"时间到了。"
影点头,转身走向地下室。
黑尾被带到前院,跪在沙地上。池玥解开她的绳子,将一把手枪丢在她面前。
南宫倾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"聊得怎么样?"
黑尾抬起头,眼中没有恐惧,只有决绝:"饶了她......我死。"
池玥冷笑:"那还等什么?"
南宫倾染示意池玥退后,自己则站在黑尾面前,声音冰冷:"枪就在你面前,不是说要死吗?那就现在开枪。"
黑尾缓缓伸手,握住了枪。她的手指颤抖着,却坚定地抬起枪口,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。
林晚被影带出来时,正好看到这一幕。
"妈——!"她撕心裂肺地喊道,挣脱影的束缚,冲向黑尾。
黑尾的手一抖,枪掉在了地上。她看着扑过来的林晚,眼中满是痛苦和不舍:"阿晚......"
林晚紧紧抱住她,哭得浑身发抖:"不要......求求你......"
南宫倾染冷冷地扫了影一眼,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——怎么看的人?
影摸了摸鼻子,有些无奈。谁能想到平时文文弱弱的林晚,这会儿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气?
"林晚。"南宫倾染的声音像淬了冰,"早上你答应过我什么?"
林晚死死抱着黑尾,头也不抬,肩膀颤抖得厉害。
黑尾察觉到不对劲,皱眉问道:"阿晚,你答应她什么了?"
池玥抱着手臂,嗤笑一声:"自然是答应亲手杀了你,不然还能是什么?"
黑尾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。她低头看向怀里的林晚,声音发紧:"她说的是真的?"
林晚咬着唇,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,眼泪砸在黑尾的手背上,烫得惊人。
黑尾突然笑了,那笑容里竟带着几分释然:"来吧,杀了我。"她抓起地上的枪,塞进林晚手里,"阿晚,这是妈妈最后能为你做的事。"
林晚猛地抬头,拼命摇头:"不......我不要......"她转向南宫倾染,声音带着哀求,"南宫小姐,求求你......"
南宫倾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:"林晚,你这么为她求情......"她突然俯身,捏住林晚的下巴,"可如果为了活命,她会反手杀了你呢?"
"不可能!"林晚脱口而出,"她是我妈妈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