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吊灯低垂,光芒柔和温暖,沈知汐靠在椅背上,手里端着半杯拿铁,垂眸写着课后练习题。
李政赫在他对面,低头敲着键盘,俊美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冰冷阴郁的表情,黑发微长的刘海垂下来,遮住了一半眉眼。
他借了沈知汐的充电线后,却没充太久电——不过十来分钟,论文写完后,他便停下手指,拔下充电线,递回给沈知汐。
他的动作干净利落,低声说了句:“够了,谢谢。”
声音冷淡得像一阵寒风。
沈知汐接过充电线,挑了挑眉,正想说点什么,李政赫己经合上笔记本,收拾好桌上的东西站了起来。
他穿上黑色外套,高挑修长的背影在咖啡厅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挺拔。
他径首走向门口,长腿迈开几步,便消失在玻璃门外,融入夜色之中,只留下一抹冷冽的余韵。
还真是惜字如金。
沈知汐把充电线塞回口袋,喝完剩下的咖啡,继续翻开平板自习。
屏幕上显示着心理学的笔记,但他脑海中却始终徘徊着李政赫那句“没有必要”和韩在京失踪案的线索。
在京死前去的最后一个地方,会是哪里?
他见了什么人?
......
自习到晚上九点,他合上平板,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,起身离开咖啡厅。
回到寝室时,天色己完全暗下,寝室楼的走廊里灯光昏黄,透着一股安静的沉寂。
他推开门,发现相宇和高恩正窝在客厅的白色亚麻沙发上。
他们还没睡呢?
相宇穿着睡衣,啃着一袋薯片,高恩则一边打游戏一边捧着一杯热可可,两人聊得正起劲。
见沈知汐回来,相宇回过头,挥了挥手:“哟,知汐,你终于回来了!我们刚从隔壁前辈那儿听了个劲爆消息!”
沈知汐脱下外套,走进自己寝室内,把外套随手搭在椅背上,挑眉问:“什么消息?”
他走到沙发旁坐下,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过。
高恩放下杯子,压低声音,语气里带着点兴奋:“是关于韩在京的!”
“隔壁的前辈说,舞会结束那天晚上,他亲眼看见韩在京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,戴着银色面具的人离开,那个人不知道是舞会装扮还是怎么的,可奇怪了!”
“他俩往旧图书馆那栋楼的方向去了。”
相宇接过话头,吃了一片薯片,含糊不清地说:“对,那前辈说,他当时喝了点酒,还以为自己看错了。”
“可第二天听说韩在京失踪,他就觉得很不对劲。”
“你说,会不会是那斗篷男干的?”
他咽下薯片,补充道:“我觉得很有可能!旧图书馆那地方本来就邪门得很,听说还有人见过墙壁渗出血呢!”
沈知汐听到旧图书馆,眼神微微一亮。
他靠回沙发,手指轻轻敲着扶手。
舞会当晚,监控中断,韩在京和一个神秘的斗篷人往旧图书馆去,失踪了……
这剧情越来越像小说里的悬疑桥段了。
他眯起眼睛,低声问:“前辈还说了什么?比如那斗篷男的特征?”
高恩摇了摇头:“没说太多,就记得斗篷是黑的,面具银光闪闪,挺吓人的。他说,他当时离得远,也没看清。”
相宇耸耸肩:“前辈还劝我们别瞎掺和,说那地方不干净,谁去谁倒霉。”
沈知汐笑了笑,没接话。
旧图书馆,他却是非去不可。
毕竟那地方很可能是韩在京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,如果他死了,那里会不会就藏着他的尸体?
目前警方还没有消息。
众所周知,文学作品里的警方都是摆设。
只能靠自己了.......
他站起身,拿起水杯喝了一口,语气随意地说:“听起来挺刺激。晚了,你们早点休息吧。”
说完,他转身回房,留下相宇和高恩面面相觑。
夜深人静,寝室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,校园陷入一片沉寂。
沈知汐躺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,等到凌晨一点,确定周围人烟稀少后,他悄然起身。
他换上一件黑色卫衣,戴上兜帽,从抽屉里拿出手电筒和口罩,轻手轻脚地出了门。
夜风微凉,吹过他的浅银色头发,他眯起眼睛,快步走向旧图书馆的方向。
旧图书馆坐落在学院东侧的角落,被茂密的树林环绕,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。
沈知汐站在铁栅栏外,打量着这栋废弃多年的建筑。
外墙爬满枯藤,窗户破损不堪,透着一股死寂的气息。
他绕到侧面,找到那扇半掩的后门,却发现情况不对——门上的铁锁被人粗暴破坏,锁链断成两截,散落在地上,门缝微微敞开,像是刚刚被人强行撬开。
沈知汐皱了皱眉,蹲下来检查断锁。
这锁显然是今晚才弄断的。
——锁面上全是灰尘,但断面上干干净净。
他走进外部的铁栅门,踏着枯叶,来到图书馆侧门前,打开手电筒。
光束透进灰蒙蒙的玻璃门内,照出一片陈旧破败的景象——书架歪斜,地上散落着旧书的纸张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。
他站起身。
有人比他先来了?
他脑海中闪过那个斗篷男的形象,微微挑眉。
系统这时跳出来,语气紧张:“宿主大大,检测到旧图书馆危险值+10!门锁被破坏,里面可能有情况!建议您小心行事!”
沈知汐轻笑,回道:“小心是肯定的。”
他戴上口罩,推开门,迈步走了进去。
黑暗中,手电光扫过墙角,他隐约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轻响,像是什么东西被碰倒。
他猛地抬头,握紧手电筒。
旧图书馆的空气冰冷而潮湿,木板己经受潮,边缘,走动的时候,脚下的木板总会发出低低的吱吱声。
他握紧手电筒,光束扫过一楼的书架和散落的文件,却没找到任何线索。
那声音似乎是从楼上传来的。
他抬头望向楼梯,黑暗中隐约可见二楼的轮廓。
他迈上台阶,继续往上走。
到了二楼,手电光扫过地面,沈知汐的目光猛地一顿——地板上残留着几滴暗红色血迹,像是被风干了许久,边缘己经模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