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尔中央拘留所的探视室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，惨白的灯光在金属桌面上投下冰冷的光斑。
李萍坐在防弹玻璃后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。
"欧尼！"
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让李萍猛地抬头。
玻璃对面，允儿红着眼眶扑到探视窗前，身后跟着其他七位少女时代成员。
她们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，但颤抖的肩膀出卖了强装的镇定。
"你们怎么来了？"
李萍皱眉，迅速扫视西周。
监控摄像头红灯闪烁，角落里站着两个制服警察，正假装漫不经心地偷听。
"我们拜托了朴律师才得到特别探视权。"郑秀妍压低声音，指尖贴在玻璃上，"欧尼，新闻上说你要被起诉..."
林允儿的眼泪砸在金属台面上："都是因为我们...如果不是为了帮我们解约..."
"嘘——"李萍突然竖起手指，眼神锐利地扫过监控摄像头。
她向前倾身，声音压得极低："听我说，许氏集团在监听。"
崔秀英立刻会意，提高音量："欧尼在里面有没有好好吃饭？我带了您最喜欢的紫菜包饭..."
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保鲜盒，却被狱警拦下。
"探视物品需要检查。"女狱警面无表情地接过保鲜盒。
李萍注意到狱警制服上的名牌——"姜敏贞"，正是昨晚往她饭菜里撒玻璃碴的那位。
她眯起眼睛，看着姜敏贞故意将保鲜盒摔在地上，紫菜包饭散落一地。
"哎呀，手滑了。"姜敏贞嘴角挂着冷笑。
徐贤气得浑身发抖，却被权侑莉死死按住手腕。
李萍摇摇头，用口型对她们说"别冲动"。
"欧尼，你的手..."黄美英突然捂住嘴。
李萍下意识想藏起手腕，但己经来不及了。
透过玻璃，少女们清楚地看到她手腕上被手铐磨出的血痕和淤青。
李萍迅速转移话题："新专辑准备得怎么样？我听说主打歌换了三次？"
她故意说得很大声，同时用手指在桌面下快速敲击摩斯密码：[有.窃.听.装.置]
金孝渊眼眶通红，却强撑着接话："编舞老师总是不满意副歌部分的走位..."
她的手指同样在桌面敲击：[许.在.勋.在.监.控.室]
李萍瞳孔微缩。
果然，在她们头顶的监控摄像头突然调整了角度，首接对准了她的脸。
她扬起下巴，对着摄像头露出挑衅的微笑。
"时间到了。"姜敏贞粗暴地打断她们，"犯人需要回牢房。"
"再给我们五分钟！"李顺圭哀求道，从钱包里掏出一叠钞票塞过去。
姜敏贞瞥了眼钞票厚度，冷哼一声走到一旁。
李萍抓紧时间，语速飞快："记住，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单独行动，特别是晚上有行程时一定要经纪人陪同，还有..."
她像嘱咐离家孩子的母亲，事无巨细地叮咛着。
少女们咬着嘴唇点头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没等她说完，姜敏贞己经回来拽起李萍的手铐："走吧，大明星。"
被拖走前，李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。
透过泪眼朦胧的玻璃，她看到八个女孩挤在探视窗前，像三年前她们第一次在练习室相遇时那样，手叠着手做出加油的手势。
铁门在身后重重关上，李萍被推搡着走过长长的走廊。
两侧牢房里传来各种语言的咒骂和口哨声。
"听说你以前是明星？"姜敏贞突然扯住她的头发，"在这里，你连都不如。"
李萍任她拉扯，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。
姜敏贞刚走不久，牢门就再次被打开。
"有人特别关照要见你。"
审讯室的灯光比探视室更加刺眼。
李萍眯起眼睛，看到许在勋翘着二郎腿坐在审讯桌前，手里把玩着她的个人物品——手机、钱包。
"怎么样，大明星？"许在勋用钢笔挑起她的胸罩，"拘留所的饭菜合胃口吗？"
李萍面无表情地在他对面坐下，手腕上的铐链哗啦作响。
许在勋凑近她，呼吸里带着昂贵的威士忌气味："你那群小妹妹哭得真可怜。特别是那个叫泰妍的，眼睛肿得像桃子。"
他故意模仿金泰妍的哭腔，"'欧尼是无辜的'...啧啧，真感人。"
李萍的手指在桌面下收紧，但脸上依然平静："你专程来就为说这个？"
"当然不是。"许在勋突然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沓照片甩在桌上，"我是来给你看这个。"
照片上是少女时代成员各自的家人——泰妍的父母在光州开的小超市，秀英的姐姐在釜山的律师事务所，甚至徐贤远在济州岛的祖母都被拍得清清楚楚。
"南韩很小，不是吗？"
许在勋用指尖敲打着照片，"车祸、火灾、入室抢劫...每天都有意外发生。"
李萍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她慢慢抬起头，眼神冷得让许在勋不自觉往后仰了仰。
"许在勋，"她声音轻柔得像在哄孩子，"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？"
许在勋嗤笑一声："靠那张漂亮脸蛋和床上功夫？"
"因为我从不虚张声势。"李萍突然笑了，那笑容让许在勋后背发凉，"三天内，你会跪着求我离开这里。"
许在勋大笑起来，笑声在空荡的审讯室里回荡："你疯了吧？检察官己经准备好起诉书了，最少判你七年！"
李萍只是静静地看着他，像看一个吵闹的孩子。
许在勋被她看得发毛，猛地站起身："等着在监狱里烂掉吧！你那群小妹妹很快也会来陪你——我父亲己经联系了好几家夜总会的老板，他们对女团很感兴趣。"
他摔门而去前，最后回头看了一眼。
李萍依然保持着那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，嘴唇无声地动着，像是在倒计时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