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林夏的义肢踩碎钟楼的玻璃时,那老式座钟的铜摆正在月光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,时间恰好定格在 21:47。
李泽背对着她,静静地站在钟摆的支架上,仿佛与这座古老的钟楼融为一体。他的白大褂下摆微微飘动,上面还滴着几滴福尔马林,散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。
突然,林夏注意到李泽后颈处的皮肤裂开了一道口子,里面露出了金属质感的义肢接口,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"你终于来了。" 李泽缓缓转过身来,他的左脸依旧是那个温润的心理咨询师,嘴角挂着一丝微笑,但右脸却被一层银色的面具所覆盖,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实表情。
"知道为什么所有受害者的伤口都是银杏叶形状吗?" 李泽的声音在空旷的钟楼里回荡,带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寒意。
林夏的质谱仪突然震动起来,屏幕上显示出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纳米机器人。这些微小的机器人正通过空调系统向全城扩散,仿佛是一场无声的瘟疫。
她的心跳骤然加速,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。当她用手术刀小心翼翼地切开桌布时,惊讶地发现经纬线之间竟然隐藏着一个微型电极阵列,每根电极上都刻着 "21:47" 的字样。
"这是脑波同步器。" 李泽的父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林夏的身后,他面无表情地解释道,"所有佩戴智能手环的儿童,都成为了我们的行走传感器。他们的恐惧、快乐、痛苦……所有的情绪波动,都会被这些电极捕捉并传输到这里。"
随着他按下手中的遥控器,整面玻璃墙瞬间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监控屏,上面显示出无数个儿童的实时画面。他们有的在欢笑,有的在哭泣,有的则惊恐地望着周围的世界。
画面切换到疯人院地下室,三百具悬浮的躯体突然抽搐。林夏看到女儿的手环正在渗出黑色液体,表盘数字逆时针旋转的速度越来越快。
"当脑波频率达到 21.47Hz 时,他们便会如行尸走肉般,成为完美的活死人。" 老人颤颤巍巍地从抽屉里取出 LZ-001 手环,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,"就像我的女儿李雪,她的脑电波永远停留在了 1998 年 3 月 24 日 21:47,那是时间的囚牢,将她永远禁锢。"
林夏的手机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提示音,匿名邮件如幽灵般悄然降临,附件是 1998 年的手术首播录像。画面中,老钟匠宛如一个冷酷的刽子手,正给李雪注射着致命的镇静剂,而护士长则如同一个神秘的使者,将三碗馄饨放在手术台旁,碗底的摩斯密码犹如一把神秘的钥匙,指向跨国公司总部那深不可测的坐标。
"老钟匠是你们的人?" 林夏的质问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炸响。老人微微颔首,仿佛是在默认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:"他负责在移植前调整手表时间,让供体与受体的心跳如交响乐般同步。"
突然,所有监控屏如同被惊扰的蜂群,同时发出尖锐的红色警报。林夏的质谱仪检测到空气中的镇静剂浓度如潮水般迅速归零,这意味着药物研发己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。
"是时候启动最终程序了。" 老人面沉似水,按下按钮,整栋大楼如地震般开始剧烈震动。三百层的电梯井里,三百个培养舱如同一群被唤醒的恶魔,缓缓上升,每个舱内都躺着戴着智能手环的孩子,他们如同沉睡的天使,等待着命运的审判。
林夏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服务器机房,却发现所有数据接口都如铜墙铁壁般,需要 DNA 验证才能开启。她的脑海中突然闪过老钟匠后颈那如同烙印般的银杏叶疤痕,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将手术刀上的血迹按在感应器上,仿佛那是开启希望之门的钥匙。
服务器群开始冒烟,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,全息投影的银杏叶 LOGO 也如破碎的镜子般出现裂痕。李泽父亲的笑声从扩音器传来,那笑声如同恶魔的咆哮,在空气中回荡:"没用的,数据己经上传到量子云端..."
话音未落,机房的空调系统突然喷出白雾。林夏的义肢齿轮开始生锈般卡顿,她意识到这是新型电磁脉冲武器。
"再见了,林警官。" 老人的声音充满得意,"你的女儿将成为新世界的第一个公民。"
林夏在昏迷前看到电梯门打开,三百个培养舱悬浮在虚空中,每个舱内的孩子都睁开了红蓝瞳孔。他们的手环同时显示:"实验体融合完成。"
当她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手术台上。女儿的手环正在渗出黑色液体,表盘数字停在 21:47。李泽的父亲站在一旁,手中握着手术刀。
"最后的手术将在 21:47 开始。" 老人冷笑着说,"你女儿的脑波数据将修复我儿子的人格分裂,而你的器官..."
林夏的义肢突然恢复运作。她看到手术刀的刀柄刻着 "LS-003",那是女儿的编号。当钟摆到达最低点时,所有电子屏同时显示:"实验体融合开始。"
“不!”林夏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,怒吼着向老人猛扑过去。手术刀如闪电般划破空气,刹那间,所有智能手环犹如被引爆的炸弹,轰然炸裂。冲击波如狂风般将林夏狠狠地掀翻在地,她惊恐地看到女儿的手环在熊熊火焰中闪烁,表盘上的数字开始如陀螺般顺时针急速旋转。
“这是……”老人满脸惊恐,目瞪口呆地看着女儿的瞳孔如变色龙般变回黑色,嘴里喃喃自语,“不可能……”
林夏的手机突然收到老钟匠的最后一条短信:“我在 1998 年就埋下了病毒,它会在 21:47 如瘟疫般摧毁所有数据。”
跨国公司总部的玻璃幕墙如镜子般开始碎裂,碎片如雨点般洒落。林夏紧紧抱着女儿,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安全通道,身后传来李泽父亲那如杀猪般的哀嚎:“我的研究!我的数据!”
当她们逃出大楼时,天空开始飘洒如银杏叶般的雪花。每片雪花上都如烙印般印着 “实验终止” 的字样。林夏的质谱仪显示空气中的镇静剂浓度如泄气的皮球般归零,所有智能手环如被施了魔法般停止了闪烁。
“妈妈,我感觉好多了。”女儿那如黄莺出谷般的声音传来。林夏看到她的瞳孔如清澈的湖水般恢复了正常,手腕上的手环也如灰姑娘的水晶鞋般变成了普通的儿童手表。
远处,疯人院的钟楼传来 21:47 那如丧钟般的报时声。林夏的手机收到最后一条短信:“所有手表如被施了魔法般同时报时,指针如指南针般指向城市地下器官运输网。”
她如雕塑般望向窗外,看到整个银杏新区的路灯如璀璨的星星般亮了起来,形成一个如巨大银杏叶般的图案。每盏灯下都站着一个如天使般的孩子,他们的手环都如被施了魔法般变成了普通的手表。
“结束了。”林夏如释重负地轻声说道,“噩梦终于如乌云般散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