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恒几乎是颤抖着将元熙搂进怀里,轻抚她的头,温声细语说:“没事了,没事了,我回来了。”他觉得自己的心都在滴血。
在许恒的安抚中,怀里的人渐渐有了反应,慢慢抬起了头,眼神聚起了光,轻轻的回道:“我没事。”
许恒喉结剧烈滚动,捧着她变形的脸,指腹擦过她嘴角伤口,声音低沉得像是裹着砂纸:"先回家处理伤口,剩下的交给我。"
元熙却固执地摇头,沾着血渍的指尖抓住他的袖口,说:“邓成说你会来." 她努力仰起头,眼中泛起血丝,"我要和你一起去。"
这句话让许恒浑身一僵,他望着她眼底燃烧的倔强,轻声问:“你要去?”
元熙坚定无比的点了点头。
好,不枉他半夜赶回来,不愧是他惦记放在心上的人。
“好,我先看一下你。”许恒说着,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,又把外套脱下,查看元熙身上的伤。刚才被外套包裹看不出来,元熙的上衣扣子掉了两颗,敞开的领口露出了肩带,手臂上好几道青紫抓痕,手背上红了一片,指尖不知道沾了哪里的血。
“真的不用去医院么?”许恒担心的问。
元熙摇了头,“我自己是医生。”许恒便点了头,把她放在沙发上,出了房间。
邓成与林强守客厅。刚才邓成仔细问过林强,二哥与这个元医生的关系,心想难怪这么心急,不过也感慨二哥终于是上心了一回。
"让老李送两件我的衬衫上来,再找双袜子。”
林强应声打起了电话。
他又转身面对邓成,问:“那些人呢?”
“警察带走了几个,不过关键的两人控制在我手里。会所的老板还等在里面,想跟我们见一面,我没理他。因为没有拿到实质性的证据,目前会所只是配合检查整改,并没有被查封。”
许恒暴怒,“还要什么实质性的证据?都打成这样了。”不过他也知道,光一个与会所并没特别关联的绑架案,一次普通的执法确实不能一下子搞垮它,但是谁让他遇到的是许恒?不仅要让它垮,还要名正言顺、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搞垮它。就让这个老板再侥幸一晚上吧。
不过几分钟,林强拿了药膏酒精棉和衣服进来,递给许恒之后,说:“小北己经摸清了朱沽的落脚点和常去的一些场所,还有他的几个情妇也查清楚了,全部派人盯着。”
许恒点点头,小北不愧是尖兵出身,业务能力没得说。
“二哥,今天晚上动手?”邓成问。
许恒摇了摇头。他无所谓,不过邓成跟朱沽和他姐夫都打过照面,而且刚才从朱沽手下抢出人来,势必是发生了冲突的。这时候再发生点什么,只怕邓成很难摘出来。
不能急于一时。
但其他人,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了。
他又进了房间,将衣服放在一旁,去洗手间接了些水出来,蹲在元熙身旁,小心的给她清理。手极轻柔,如元熙是件易碎的瓷器一般。
元熙垂眸安静坐着,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,心里出奇的安定,仿佛这个男人对她所做的很是自然和应当。
他轻轻擦拭着她肩头上的污渍;元熙没有反对,他便慢慢的把她的上衣脱了下来,只剩一件内衣。许恒看的清楚,元熙身上还算干净,并没有受到太多折磨,悬着的心便放了下来。
仔细的清理完,所有伤都抹上药,又给她套上了自己的衬衫,穿上了袜子,拿了双酒店的拖鞋换上,许恒这才牵着元熙的手出了房门。
“二哥,这是?”
“她一起去。”许恒凝视着元熙,握着他的手紧了紧。
“可…”邓成有些犹豫,一会儿估计会很血腥,这受惊吓一晚上的姑娘能不能受的住?
“没事,走吧。”元熙开口说道,嘴角扯的有些疼,她嘶了一下,握着她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。
她摇摇头,表示没事。“问酒店借些针来,最好是又长又粗些。”
城郊的一个农家小院里,许恒见到了那两人,其中一个小平头有点印象。
两人都蒙着眼,己经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。
看守的人过来给邓成汇报:“头儿,这两人嘴硬,目前只是说自己一时兴起,路上遇上的元医生,便把人带到会所玩,其他的一个字不说。”
邓成手下的人都是精兵强将,能在他们手下还能嘴硬的,那是抱了必死之心了。
“哼,以为不说就有人能保你们命?做梦。”林强上前,一脚踢在了小平头的胸口。只见那人吐出一口鲜血,嗷嗷叫唤。
“别弄出人命。”邓成小心提醒。刚才派出所那边打来电话,朱沽己经在捞人了。这两人是他的心腹,一时联系不上还没事,真要出什么事,只怕就给他抓到把柄了。
林强愤愤不平,得罪二少,弄死不为过。
元熙走了过来,手上拿着一盒长针。蹲下身子,对林强说:“我来吧,不过需要你帮我。”
林强点头答应。但见元熙从盒里抽出针来,递给林强,说“把他衣服掀起来。”
林强照办。元熙指了指腰部肾经部位,说:“从这里扎下去,要扎的深,不出一刻钟,他就断子绝孙。”
地上的人闻言,立马不安的蠕动起来,还努力伸手去扯衣服。邓成手下马上过来把人按着,林强手起针落,深不见底。
一个杀猪般的声音响起,紧接着便是哀嚎:“放过我吧,我真的不知道,我只是临时起意,求求你们放过我吧。”
元熙充耳不闻,又说道:“这个位置下去,不过几分钟他便哑了;然后这个位置下去,他就会痴呆,变成傻子。好了,你扎针吧。”
林强惊的下巴都没掉了,这么简单?几针下去人就废了?他疑惑的看向许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