元熙惊的如小兔一般,慌乱的手足乱舞,嘴里喊着:“放开我,放开我,混蛋。”
许恒被闹的也醒了,这人也是恶劣,有心要吓一吓眼前的人,并没有放手,反而箍的更紧:“我就是混蛋,怎么着?”手还趁乱摸了两把。
元熙拼命挣扎,慌乱中抽出了左手,奋力一挥,“啪”的一声,许恒只觉得头差点被扇掉了。
房间本就隔音好,又是黎明时分,很是安静。但紧接着咆哮声震的人耳膜发疼。
“你他妈疯了?你打我?你知不知道我是谁?昨天谁他妈的救了你?”一声声质问敲击着元熙的心脏。
她被人甩回到床上。
身边的人站在了床边。床头壁灯被打开,元熙看到暴怒的许恒站在那里,光着上身,左脸上一片红印。
他的眼神简首能吃人,元熙被他盯的手心冒汗。但她还是翻身下了床,站在了许恒身前。
这时她才发现,自己就套了件长衬衫,仅仅遮住大腿处。身上有些酸痛,但并没有太过异常的感受。
她疑惑但也痛恨的盯着许恒,一个字一个字的问:“我为什么会在这里。”
许恒舌头顶了顶脸颊:妈的脸又肿了。这个女人手又小又软,但每次扇他那力道跟吃了大力丸一般。
“你敢打我?你知不知道,我他妈弄死你就是一句话的事?”还是咆哮。
许恒心里有恨,他真的跟这个女人犯冲。下定决心想着不管她,她就会跟诈尸一般出现在他眼前;每回想着对她好一点,她能跟僵尸一样无情拒绝。从小到大,他打了那么多回架,打过人也挨过打,但只有这个女人打了他的脸,还是两回,还是左右脸都被打了。
许恒不是什么好人,他也不打算再做什么狗屁好人。
他语气极度恶劣,说出的话让人心神俱裂:“你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你不知道?你昨天爬了我的床,求着让我睡你,忘了?”
“你放屁。”元熙气的爆粗,声音发抖,身体不由的靠着床,被许恒的表情吓到了。
“我放屁?昨天谁在我身上睡过去的?谁在我怀里哭的?又是谁跟没骨头似的倒在我身上的?”
元熙气的手指发颤,指着许恒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:“你……”
“我什么我?把我睡了翻脸不认了?”看着气的翻白眼的元熙,许恒的气终于有些顺畅了。
元熙憋了半天,脑子突然清醒了一些,自己刚才是急懵了;自己是医生,身体有没有异样还是清楚的,“你胡说八道。”
“我胡说八道?”许恒指了指自己胸前根本不存在的痕迹:“要么 你过来看看留在我身上的痕迹?昨晚上你可是很满意,很知足啊。”
看许恒无中生有,元熙也不再与他纠缠,尽量平息自己心中的怒火;许恒看她不说话了,还有些奇怪,正准备再刺激她两句,没想元熙这会开口了:“我是医生,睡没睡过我清楚,许先生不必如此。”她停顿了一下,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,又看了一下许恒接着说:“昨晚上我确实记不起来发生了什么,如果是许先生救了我,我非常感激。但这并不代表我愿意跟一个不喜欢的男人同床共枕,现在还请许先生出去,我借这个地方换衣服离开。”
听着这个女人无情又冷酷的话,许恒的心也沉了下去,如坠冰窖。
“感激?不喜欢?离开?你他妈的以为你是谁?”想来就来,说走就走?不喜欢,他许恒还缺人喜欢?多少女人求着爬他的床,多少人因为得罪了他而瑟瑟发抖。她打了他还想一走了之?
许恒觉得这是自己活了二十八年来听过的最大的笑话。他脸阴沉的可怕,因为愤怒而扭曲变形,胸腔剧烈起伏,脖颈暴起青筋。他怒中生恨,恨中生恶。
他喉头发出一声破碎的嗤笑,不急不忙的坐在了床上,眼神如雷达一般扫过元熙光溜溜的腿,嘴角噙着极的笑:“你衣服扔掉了,你要离开可以,要是有骨气就光着出去;当然你要是求我的话,我可以借衣服给你。”
元熙脸色铁青,咬紧了牙关,她没想到自己落到这地步。她眼中快要喷出火来,身体止不住的颤抖。她不是不懂得迂回,不是不懂得变通,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如此恶劣,如此可恶,她想要撕碎他得意的嚣张的伪善的面目。
她一个转身就朝门口走去。
她的举动很突然,几乎没在许恒的设想中。所以她转身时许恒倒是愣在那里,看着他要出门才反应过来,跳起来一把拉住。
元熙被许恒用力甩在了床上,他欺身压了上去。
“你就这么想离开?就这么喜欢被人看?那好,我成全你。”许恒如一头被激怒的狼,用力的撕扯着元熙身上的衬衫。质地再精良的衬衫也不过就两下碎了。许恒俯身亲了上去,用力啃咬着,好像要把元熙连骨带血的吞进肚子里。
一场混战。
许恒的脸上,身上出现很多抓痕,嘴唇破了,流着血。他如闻着血腥味的狼一般,撕咬着元熙的防线。
终于,就在许恒怒火和达到顶峰时,身下的人突然软了下去,一声恸哭。接着便是嚎啕大哭,如孩童般,肆无忌惮,歇斯底里。
许恒怔愣着,无措的看着身下的人。元熙哭的很委屈、很无助、很悲伤、很绝望。
许恒没有见过这样的哭泣。许一凡小时候被他逗哭,也哭不成这样。他终是心软,看着身下泪涕横流的女人,伸手抱了起来,掀开被子,把两人裹了进去。
他只哄过哭泣的许一凡,给点零食或玩具,说上两句好话,她便不哭了。许恒有些生疏的拍着怀里的人:“好了好了,不哭了。我不动你,不动你。别哭了。”
怀里的人还是很委屈,许恒的心被哭乱了,哭慌了。他只得接着说:“不哭了,我,我错了,我错了行不行?”他一遍遍的说着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。他从来没有对哪个成年女人这样说过话,这么放低姿态,他现在什么都愿意说,只是希望怀里的人不要再哭泣。
许久,怀里的人终于哭的累了,蜷着身体又睡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