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恒站起身,举起酒杯,目光诚挚地环顾众人:“各位,这两天为了给小东治病,大家忙前忙后,不辞辛劳,我都看在眼里,记在心上 ,好在孩子也有惊无险的救治回来,这第一杯敬大家辛苦付出。”
许恒主动敬酒,那是给了在场的人莫大的尊重,众人纷纷举杯共饮。元熙也不得不端着茶杯意思了一下。
接着他微微一顿,眼中闪过一丝忧虑,说道:“还有一事要劳烦汪院长和刘主任,孩子后续恐怕需要长期复诊治疗,往后还得二位多多关照,魏工也才能彻底无后顾之忧。”
言罢,许恒又举起酒杯,与汪国宏和刘民生一一碰杯。
汪国宏激动不己,许恒这话让他很是受用。在许少面前,以后自己也是能说上话的。
“许总您太客气了,放心,小东这孩子在我们医院那是特级优待人员,我们会定期安排人员主动联系复查跟踪状况。”
汪国宏一饮而尽,刘民生平日里极少饮酒,今天也激动的二次举杯畅饮。
魏工坐在席间,目睹这一幕,内心感动不己。他深知,许恒不仅全力请来了顶尖医生,还为小东未来漫长的治疗之路提前谋划,这份恩德,重如泰山。
“许总确实是个值得追随的人啊,能在他手下做事实属荣幸。”刘玉刚貌似感慨有感而发,声音不大,但魏工听的真切。
魏工眼眶,眼尾发红,颤抖着双手端起酒杯站了起来。
“许总,我……”他声音沙哑又哽咽,努力缓了缓,才又郑重的说:“遇到许总是我和家人修来的福气,其他的我也不说了,许总,您放心。”说罢便先干了。
许恒自然是客气又安慰他一番。林强给大家添着酒催着菜,包房内的氛围一时热烈起来。
元熙自进了包房看到许恒后就打定主意想做个小透明默默干饭。但刘民生、魏工等纷纷给她敬酒,甚至是汪国宏也远远的敬了她一杯。在场的职级身份都比她高,元熙再无心应酬,也还是端着茶杯一一回敬了众人,但独独错过了许恒。
许恒放在酒杯边上的手悄然的收了回来。
意料之外情理之中。
这个女人什么脾气不是第一天知道。
好在刘玉刚又过来敬酒,被元熙遗落的场景不至于太过明显。
许恒一边喝着,与右边的汪国宏随意聊着,余光关注着元熙的一举一动。
昌城的菜以辣出名,尽管大酒店中为了照顾客人进行了改良,但元熙还是吃的脸微微泛红,小嘴红嘟嘟娇艳艳的。
她自小离家,求学在申城,工作在京城,早己不能吃过辣。许是贪恋记忆中的味道,元熙吃的不亦乐乎。
面前的茶杯己空,水瓶里仅有的两口水也己下肚,元熙呼了两口气,不解辣,伸手去够茶壶,也己见底。元熙张了张嘴,正要唤不远处的服务员,一只好看的手递过来一瓶水,是许恒。
他早就看到贪吃辣到不行的元熙,那嘟着嘴呼气的模样着实有趣。
顾不得其他,元熙接过猛喝了半瓶,终于舒坦不少。
放下水瓶,元熙才反应过来,刚才拧瓶盖很轻松,这瓶水许恒是喝过的,她不由得转身瞪了许恒一眼。这人着实恶劣。
许恒并未给元熙眼神,还与汪国宏述着话,但嘴角的笑渐起。
这顿话宾主尽欢。
汪国宏、刘民生等喝的高兴:借着丁家英和元熙的功劳,他们搭上了许恒;魏工喝的踏实:孩子保住了命,后续治疗也不用担心,还有个非常不错的项目合作;刘玉刚喝的兴奋:喝到一半时,魏工己签了授权书,自己这活干的漂亮;林强喝的安稳:整个晚上许二少看着高兴,只要他高兴,那林强的日子就好过。
只有元熙是吃的开心和尽兴。
散席时,许恒略显得有些许醉意,林强觉得有些诧异。许二少的酒量那是久经沙场练出来的,今天这才哪到哪?不过他未多言。
林强安排魏工他们回了医院。小东状态稳定良好,有特护人员在,元熙不必守在医院,自然是准备回酒店去,许恒不急不缓的走在他身后。
出了饭店门,一辆奔驰轿车缓缓滑到元熙面前。
林强上前打开了后座的门。
许恒开口:“上车。”
元熙未动,她对于与许恒同乘一车的记忆并不美好。如果可以,她自己打车回会轻松很多,但许恒并不给她这个机会。
“有此距离,难道走回去?”许恒促狭的声音响起。
元熙想起自己走了两个多小时的那晚,脚上的水泡消下去都用了一个星期。她有些气愤,不免火起,转身想离开。
但许恒比她快那么一步,两手撑在车框上,元熙便被拢在了身下进退不得。许恒居高临下望着元熙,目光深邃意味不明。
元熙身体本能后仰,倚靠着车门,毫不示弱盯着许恒回应他,两人就那么无声审视和对抗着。
林强如一个树桩一样静默在车旁,这种情形他见的不多,每回都是元熙。
许是元熙站的有些累,又或者是许恒觉得无趣,两人同时收回了目光。元熙不再僵持,把自己塞进了宽大的后座中,许恒跟了进来。
元熙有时很是不解,许恒看似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,举手投足间都是那副闲散不羁的模样。可在与她几次产生冲突和对抗时,他所展现出的无形力量压制的她妥协,这让她感到既无力又懊恼。
元熙很无奈,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既上了车,便安然处之吧。她向来方向感很强,心里清楚这个饭店离医院和酒店都不算太远,与许恒在一个空间内的时间不会超十分钟。想到这儿,元熙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,望向车窗外。
树桩得到了解放,迅速关了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