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飞武告诉杨强弓,卢表娘的姐姐的孙女,己经订婚了,腊月间好像就要结婚,对方是个工地的包工头的儿子。这让杨强弓松了口气,不然回去碰见卢表娘,不知道要被她怎么嫌弃,她那张嘴,最不饶人。
开着租来的车,一家五口回乡下,杨飞武坐在副驾驶,杨强弓问他驾照考得咋样?
他说:“妈的教练天天骂骂咧咧,老子换了两个教练了,老子也不会惯着他们,一样要骂他。”
杨强弓:“教练看生手,都看不惯。”
杨飞武:“也是,摸到方向盘手抖圆了,说话都说不利索。马上考科目西了,快了,驾照拿到就买个二手车。”
杨强弓:“买啥二手车哟,买新车,二天弟弟上幼儿园,去接多有面子。”
米小君:“他会去接?他一天只晓得打麻将。”
杨飞武:“嘿嘿,小麻将,输赢不大,几百块钱。”
米小君:“是和那些梭叶子婆娘摸来摸去舒服吧?你不晓得,林娃,有个梭叶子板板,热天冬天都两个奶奶露半边。他经常和她打。”
杨飞武:“你要相信我的人品,人家有老公,老公是包工头,有钱得很。”
他们说话是家乡土话,樊亦菲和樊冰冰有点听不懂。
只是会看脸色,樊亦菲忙去抹米小君的胸口:“婆婆莫生气,肚子里的弟弟会不高兴。”
米小君转移了注意力:“你也觉得是弟弟哟?我想生个妹妹。”
樊亦菲:“相公说的是弟弟。”
米小君:“他啥都不懂,你们当着外面不要叫相公,我们这里的人怕受不了一个人娶两个老婆,会说闲话。”
“好的婆婆。”
“也不要叫婆婆,要叫嬢嬢,叫他老爸叫叔叔。”
叔叔不是相公的弟弟么?相公家乡的风俗大不一样。
来到老家,杨强弓设计的院子,她们也不觉得稀奇,在瑜洲,院子也有这么大。
就是家里没有仆人。
她们就是仆人,两姐妹到了就开始收拾院子屋子。
还怪勤快的呢。
她们跟着米小君学使用天然气灶,这又不是多难的事。
这以后天天就是两姐妹做饭洗衣服了,她们使用洗衣机也是一学就会。
私下里,两姐妹说很想要电视机,弄到瑜洲去。
弄去也没有网络也不行啊。
这没有多难,弄几台电脑,下载几百部连续剧,够她们看的,每个卧室整一台。配大屏幕。
杨强弓爽快的答应了,两姐妹雀跃起来。
于是每天都有这样的风景,杨飞武找老头子打麻将,中午或者天黑,吃饭的点,就有软软糯糯的声音喊:“叔叔,回来吃饭了。”
有时候输了,不想走,樊亦菲或者樊冰冰就会到身边:“叔叔,别打了。”
在其他人的:“快回去烧火。”的哄笑声中,灰溜溜的回去吃饭。
农村人,也不深究她们的关系。两个女娃子,穿得周周正正,一点也不妖艳,说不到闲话。
时间也是腊月了,杨强弓决定要让她们过一下现代的春节。
一人给她们配了个手机,绑定自己的银行卡,到了现代,也要与时俱进。
短视频很快就让她们上瘾了,短视频接受现代文明风俗最快的。
就是现在网上女权思想内容很多,两姐妹组团在网上和女权对骂。
她们哪里是女权的对手?搞得心情很不高兴。
杨强弓叫她们刷电视剧或者搞笑的,别和别人去争吵。
终于杨飞武两口子还是知道了她们只有十六岁,这虽然不犯法,但是却最好不能让别人知道。
所以他们对她们还没有怀小孩,很能理解和支持。
卢表娘看见杨强弓就翻白眼,没有好脸色,有一次村里有一家老爷子过生日,腊月了就有很多人,有人说:“卢表嫂,你不是把你侄孙女说给林娃子都嘛,怎么又没有搞成呢?”。
说这话的人本来就是个事精,当着杨强弓和米小君的面说的,卢表娘斜起眼看了一眼杨强弓:“别个看不起我侄孙女都嘛,不是说,我那侄孙女要结婚了,别个男方家庭条件好得很,重庆就买了两套房子,妈老汉是包工头,一年挣上百万。”
杨强弓讪笑,很不好意思,这时候樊冰冰过来,挽着米小君的手臂说:“嬢嬢,你过来坐这里。”后面樊亦菲拖条凳子就递过来了。
卢表娘:“切,云南婆娘,我侄孙女可比她们随便哪个,好看些,你看这么小,肯定也是不懂事。”
这些人都说樊亦菲和樊冰冰是云南婆娘。因为杨飞武说她们是云南那边的。
米小君就说:“表嫂,我们家确实还是条件差了点,你莫生气。”
卢表娘:“我生啥气?挨邻得近两个人,起个好心。”
米小君:“是是是,卢表嫂的为人,我们都晓得,就是林娃没有那个福分。”
要是米小君和她吵,她肯定不会饶人,奈何她不接招,也不好撕破脸。
吃席的时候,两姐妹坐在米小君两边,俏生生的,也确实让很多家里儿子没耍女朋友的人眼红。
坐米小君对面的周凤鸣,杨强弓应该叫周妈,她儿子二十六了还没有女朋友,她老公和儿子都在工地上支模,工资很高的一天两爷子一两千块。
周凤鸣问:“你屋林娃在云南做啥子哟?有多少钱一个月啊?”
米小君:“也不知道他做啥子,他多少钱一个月从来不跟我们说,有时候会给点给我们。”
樊亦菲两姐妹给她说过,杨强弓在她们那里生意做得很大,具体多大也没有细说,有时候说金银用屋子装,她觉得有点扯。
她们那里有好大个地方嘛,顶多一个镇那么大就顶天了。
周凤鸣:“我屋黑娃,和他老汉两个人,一个月再没有活路嘛也有两三万,有时候要搞五六万,就是没有耍到女朋友,也不晓得现在的女娃儿为啥眼光那么高。”
米小君说:“他不去耍嘛,你只要咳嗽一声,门槛都要踏破。”
周凤鸣:“也该耍得了,找不到合适的。”
农村嘛,就是这样相互吹捧,又各自谦虚加暗地里炫耀。
吃了饭,一堆年轻人在一起炸金花,这是红白喜事的保留节目,杨强弓不太喜欢搞这个,奈何一起小时候耍的几个拉扯,说不要那么生疏,就也参加了。
就数周凤鸣的儿子杨黑娃打的最有气质,他挣钱多。
这些人有进厂的,有帮超市送货的,有开网约车的,有理发的,有当保安,就是没有送外卖呀,进工地这些的,太苦的活,谁干?就那些老头去干。
打得也不大不小,十块的转底,就是一次一个人放底,轮着来,十块起步说话,五十块封注。
要说也不小了,一个人一场输赢下来,得好几千上万,有个好处是可以随时撤退。
杨强弓身上没有现金,他也不好在这些人身边说凭空变钱出来,他对樊亦菲说:“拿点钱给我。”
樊亦菲和樊冰冰都随身背得有小包包,樊亦菲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打多大,概念还没有那么清晰,她把包里的钱一下都拿出来,杨强弓给她们每人都取了十万块,她们都没有用。
她把钱全部递给他,杨强弓脸都绿了,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。
好死不死,樊冰冰也打开包,还自然的说:“相公,我这里的也拿去。”
大家注意力都在钱上去了,都没有注意她喊相公。
杨强弓赶忙说:“不要了不要了,够了,输不完。”
大家哄堂大笑,这话听起舒服,还没开始就说他输。
杨强弓拿了其中的一扎,一万块,塞进衣服包里,随便抽了几张在手里。
米小君忙把樊亦菲剩下的钱放回包里,拉链拉起来。
樊亦菲还小声问:“相公是要赌钱么?”
米小君要晕死,一个二个还是老是改不了口,相公相公的。
“别叫相公,叫杨哥,叫强弓,都可以。”她小声说。
打金花开始,杨强弓肯定不会动用外挂,都是两个熟人,搞得耍。
开始两圈还打得小心,五六圈过后,一个二个都红了眼,有牌的都往前面跳,十个人每一圈牌都要发完。
没到一个小时,就只剩一半了。他们都输了两三千西五千,输干了,这指的是现金。
剩下的有杨强弓,杨黑娃,杨中训,何勇,杨和平。
其中杨黑娃是大赢家,杨和平,杨中训也赢,杨强弓和何勇都输。后面又加进来一个人。
何勇有点上头了,到后来一首闷,和人死杠,每一次都是他最后闷开人家。
他运气又不好,所以输很多,微信都转了几次钱。
何勇老婆冲过来,把牌往地上一丢,哭起来:“日妈一年到头踩鞋子,钱没挣到两个,一天都输了,硬是好大个家业来输啊?”
何勇还嘴硬:“有个啥子嘛?”
他老婆:“有个啥子?你说一年挣到好多钱?我日妈一天那么辛苦,是拿来你这样搞的啊?”
杨强弓连忙叫大家收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