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,杨强弓进入院子,一共有七个阴魂在院子里飘荡,他们都自顾自的重复做着一些事。
一个中年男人,在扒拉着算盘,一个中年妇人和年轻妇人在厨房里忙碌的做着食物。一个青年人站在前面院子里看书,时而冥思苦想,时而豁然开朗。
还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年轻姑娘,在后面院子坐着绣花。身旁两个小男孩在玩耍。
这应该是个殷实的人家,但是没有仆人,靠出租田地过日子,还有读书人。
杨强弓用一张灵符,唤醒了迷茫的阴魂。
首先看见他的是那个年轻人,他大惊:“你是谁?怎么在我家?”
杨强弓施礼:“兄台,你们己经死了,困在这屋子里,我是来救你们的。”
这时候所有人听见外面的声音,都来看。杨强弓向那中年妇人说道:“你娘家姓金吧?我是你娘家侄女的朋友,她家也遭了变故,本来是来投靠你的,谁知道你们全家遭了变故。”
那妇人说:“我娘家是姓金,我是有个侄女,哥哥来信说过嫁到金陵一户做官的人家啊!可怜我哥哥去年一家遭匪乱,全家都死了,也只剩下这个侄女了。”
杨强弓:“是的,她夫家姓陈,前不久告老还乡,在路上遭了土匪,也只剩下你侄女和她的小姑子幸免于难。”
妇人落下泪来,说道:“我那苦命的侄女在哪里?”
杨强弓:“她己经来到这里了,你们己经死了,我会让你们相见的,但是你们知道你们怎么死的么?”
院子里的人面面相觑,不相信。
杨强弓祭出一张符纸,金光一闪,七个人就只剩下下半身。
他说道:“你们试一下,能走出这个院子么?”
年轻人向院子外面走去,但是他刚走到院门前,一股无形的力就把他拉了回去。
杨强弓看见了,中堂神龛下,一个香炉一样的东西,发出一道光,把他拉回来了。
院子里其他人也看见了。
院子里的人现出悲戚的神色,但是没有眼泪。两个小孩子茫然的看着大人们。
杨强弓说:“你们的肉身己经腐烂,本来肉身在院子里不会腐烂,还有还魂的希望,但是现在官府好心办了坏事,让人把你们埋了,就没有多少意义了。我会想办法给你们超度,下辈子你们还是一家人,关系都不会变,记忆也存在,而且为了弥补你们的遗憾,让你们比这一世更富贵,这位大哥可以中科举,这位姑娘也有如意郎君。”
杨强弓来到神龛处,看着香炉问:“这香炉是什么时候在这里的?”
中年男人说:“昨天才买的,西边土地庙里有个道士,我那天去和他聊天,他说这香炉有灵性,可保家宅安宁,我就花一两银子买回来了。”
杨强弓:“这是养魂香炉,是邪术,放家里要生夺人生魂,养半年,成行后练成五鬼,给他们搬运财物,去害人。”
杨强弓问:“那道士还在那里么?”
金大姐的姑父:“不知道,我以前也没有见过这个道士,但是现在想来那道士确实好像不是正派道士,一双眼睛总是冒凶光。”
杨强弓一道灵符贴在香炉上,七个阴魂马上就发觉了变化,他们能感知外面的声音了,蛐蛐叫,狗叫。
他们信了。
杨强弓叫他们等着,不要乱跑,因为他们现在可以出院子了。
杨强弓到金大姐和陈二姐的住处,使了点手段,让主人家不会察觉,他把两姑嫂带到金大姐姑姑家里。
把情况说了,金大姐抱着姑姑痛哭,杨强弓也说了怎么安排他们。
当场就在院子里超度,戒指出品,必定非凡,超度度牒,杨强弓将要求写得清清楚楚,观音菩萨都对他客客气气,阎王不可能不识趣。至于超度到哪里,这杨强弓不管。
金光显现,两个文官模样的阴神对杨强弓做了个揖,说道:“地藏王菩萨亲自指派我们来处理这件事。”
杨强弓:“那邪道你们不管么?”
阴神说道:“冥冥之中,自有定数,只是因为大师您参与了,才让他们一家有这福报。那邪道对大师来说,不在话下。”
也是,以他们佛道之间,要解决可能要有很多程序。
哪有自己解决快意。
抓住这叼毛,屎都给他挤出来,无缘无故害人性命,还是一家七口。
把金大姐和陈二姐送回去,杨强弓就在院子里等。
也不知道这道士本事大不。离这里有多远,一般法术被破了,施法之人能发觉,他会来看。
等到快天亮,杨强弓认为可能不会来了,准备用点寻人术,找一下。
突然他就感觉得到,那家伙来了。
道士来到院门外,用鼻子闻了闻:“怎么生魂都不见了?难道失败了?养魂炉的气息还在,难道被地府发觉了,不应该啊。”
杨强弓西平八稳的坐在中堂,一个道士飞身进了院子,往中堂走来。
老鼠须,三角眼,典型的一个坏人。
他妈的还穿的黄袍。
那道士看见杨强弓先吃了一惊,但是马上镇定下来。
年轻人,总是不知天高地厚,认为自己可能学了点本事防身,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,天下行侠仗义了。
他不知道人外有人,天外有天么?
因为看得出来,这年轻人段位不高,身上没有修炼之人的气场。
道人说道:“小子,你是不是乱动了什么东西,没看到外面贴了封条么?”
杨强弓:“动了一下,在这香炉里面撒了点童子尿。”
道士大怒:“坏本道爷好事,你倒霉了。”
他也不知道童子尿会不会破他的法术,修炼的时候好像师父没有说过。
他随手甩出一张符纸,往杨强弓额头贴去,这是摄魂符,会让人失去意识,任人宰割。
杨强弓被符贴上,眼睛一翻,站了起来,伸手给了道士一耳光,然后在屋子里胡乱跳。
道士有点懵,符纸贴上不是应该生魂出窍,傻呆在原地么?
画符的时候喝醉了还是走神了?画走了样?
他又甩出一张符纸,这是定身符,先定住再说。
符纸碰到上一张符纸,燃起来,两张都烧了,这是什么鬼?
杨强弓又跳过来给了他一耳光。这次力道增加了一点,道士都眼冒金星了。
看来这年轻人是鬼上身了,生魂可能都不在了。
道士拿出一捆细细的红绳子,踏着道家罡步,左右八卦,来缠绕杨强弓的双臂。
但是左缠右缠,红绳反而把道士的双手合十的缠起来了。
道士大惊,口中念念有词,额头发出金光,指尖凭空出现一张符纸。
符纸自然,道士口中大叫:“巨灵神赐我神力。”
只见他身体肉眼可见的鼓起来,像在吹气的皮球。
红绳被蹦断,道士抡起碗口大的拳头,就向杨强弓砸去。杨强弓一躲,拳头砸在香案上,好巧不巧,把香炉砸的稀碎。
这是道士费尽心血从师父那里偷来的宝贝,道士眼睛都快流出血来,通红通红的。
他一跃而起,己经膨胀的脚,向杨强弓踩去,这一脚踩到,杨强弓会成为肉饼,整个屋子都是破空的气流。
杨强弓看过香港的鬼片,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锥子,向他脚底板扎去。
果然有效,道士像泄气的皮球,呲呲放气,跌落在地上。连声惨叫,满地打滚。
杨强弓:“你无故害人性命,一次都是七条,你给个理由让我饶你性命,说说看?”
那道士法术己破,蜷缩在地上,说:“我师父是凤凰山的刘道人。”
什么刘道人?没听说,凤凰山好像听说过,谁说的来着?杨强弓想起好像是现代的火阳道人。
于是他问:“是火阳道人么?”
那道士:“不是,我师兄有个徒儿好像叫火阳童儿。”
看来有点瓜葛,这家伙比火阳还高一辈。
但是这关系不硬啊,就是如来佛祖前的罗汉,你害这么多条命,也得收。
杨强弓用河图洛书把他收了,和蚩尤去作伴吧,那个暴脾气,不把他屎挤出来。
搞忘了,那时候说把他屎挤出来。
算了,谁挤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