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宸风站在书房落地窗前,指尖轻轻敲击着平板屏幕。
窗外人工湖面倒映着漫天星光,湖心亭的轮廓在月色下若隐若现——那是他三年前亲手设计的,却从未告诉过凌晚倾,亭子地砖下埋着一块刻着两人名字缩写的铜牌。
"纪总,花卉己经空运到了。"秦轩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,"按照您的要求,全是凌小姐喜欢的香槟玫瑰,花蕊带露水。"
纪宸风"嗯"了一声,目光扫过桌上摊开的设计图——湖心亭将被改造成透明玻璃花房,西周悬挂的水晶帘会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光斑。
""纪总...您确定要在湖心亭求婚?凌小姐最近不是更喜欢锦城别墅吗?"
纪宸风唇角微扬:"她上个月在云顶画过一幅湖景。"
那幅水彩被凌晚倾随手夹在杂志里,却被他悄悄裱起来,锁进了保险箱。
————
保险库的白炽灯下,那颗12克拉的帕拉伊巴碧玺在黑色丝绒上熠熠生辉,像一汪凝固的海水。
"戒托按您的要求改过了。"老师傅戴着白手套,小心翼翼地取出成品,"主石周围镶嵌的12颗钻石,代表十二个月的情书。"
纪宸风接过戒指,铂金指环内侧刻着一行小字:
「To my Polaris」
就快到了,等一个好天气,等一个她心情好的日子。他曾经让她等了太久,他要给她最好的求婚,不求让她被人艳羡,只想让她看到来自他的爱意。
————
晨光熹微。
凌晚倾站在衣帽间里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一条珍珠项链——那是纪宸风上周随手放在她梳妆台上的,说是某次拍卖会的添头。
可她知道,这条项链是十九世纪法国皇室的旧藏,珍珠颗颗圆润无瑕,搭扣内侧刻着极小的「C&Q」,是纪宸风名字和她名字的缩写。
太刻意了。
最近这样的"巧合"越来越多——她随口提过的香薰蜡烛突然出现在浴室,书房里总备着她喜欢的柠檬水,甚至连她三个月前在杂志上多看了两眼的古董花瓶,都莫名其妙成了锦城别墅的新摆设。
"发什么呆?"
纪宸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腰。凌晚倾回过神,从镜子里对上他的眼睛。
"这项链..."
"不喜欢?"他低头吻她耳后,语气随意得像在讨论天气,"明天让人送别的来。"
就是这样。
他总是这样,把精心准备的东西伪装成随手为之,仿佛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、那些恰到好处的体贴,都不过是纪总一时兴起的施舍。
凌晚倾突然转身,双手捧住他的脸:"纪宸风。"
"嗯?"
"你最近..."她望进他眼底,想找出些端倪,"很不对劲。"
纪宸风挑眉,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,将她抵在衣柜门上:"哪里不对劲?"
他的呼吸拂过她唇畔,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。凌晚倾突然语塞——难道要首说"我觉得你在策划求婚"?万一猜错了岂不尴尬?虽然,他的确提过欠自己一个求婚,只是没想到他行动起来这么快。
"就是..."她别开眼,"太体贴了。"
纪宸风低笑,指腹擦过她泛红的耳垂:"凌秘书这是嫌弃我?"
这个称呼让凌晚倾心头一颤。三年了,私下相处时,他只有在最动情或最生气时才会这样叫她。
衣帽间的灯光太亮,照得她眼眶发酸。那些隐秘的恋情、喧嚣的流言、差点崩裂的感情...走马灯般在脑海中闪回。她突然不敢想,如果这一切真的走向完满结局,会是什么样子。
"倾倾?"纪宸风察觉她的走神,指节蹭过她眼下,"怎么了?"
凌晚倾摇头,把脸埋进他肩窝,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。
"就是觉得..."她声音闷闷的,"像在做梦。"
纪宸风的手臂蓦地收紧。